“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啦。”容锦瑟摇摇头道,“就是那天太后娘娘匆匆召娘进宫,按理说当天晚上娘就可以回来。可是晚上娘并没回来,而是太后娘娘身边的顺公公来了王府,他说太后娘娘和娘交谈甚欢,要留娘在宫里多住几日。可是就算是多住几日,三天娘也该回来了。可是至今太后娘娘都没有放娘回来,而且一点消息都没有。”
“太后还没有让娘回来?”容瑾城很是惊讶,这些日子他一直住在揽月楼,倒是没有人和他讲这件事情。
“是啊,本来也没什么,但是那天娘进宫前有些很是奇怪,她心神不宁,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这几天她一直不回来,想起那天的事情,我就开始胡思乱想,心里越发不安起来,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容锦瑟忧心忡忡道,“爹这几天事务繁忙,我也见不到爹,没办法和他讲。我在想,哥哥能不能找个机会进宫去看看娘,就算是不能把娘接回来,确定没有事情发生,也能让我安心啊!”
“爹这几天很忙?”容瑾城疑惑道,“爹忙什么呢?”
“谁知道呢?前几天辰王派人来请爹爹,说是什么练兵的事情要请爹爹帮忙,爹爹就跟他去了城外军营,现在还没回来呢。”容锦瑟道。
闻言,容瑾城心里一沉,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忽然想起了早上清风和他说的事情……
爹无缘无故地被辰王请去军营,娘无缘无故地被太后请进了宫,这两件事,难道是巧合吗?
难不成,真的如清风所说,有人在查当年之事,如此看来,在调查这件事的人是太后和辰王了?难道他们是为了防止荣国公府有所察觉,先下手将爹娘软禁起来了?
若是这样,那就有些麻烦了……
“哥哥,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啊?”容锦瑟见容瑾城不说话,又问他道。
“没事,不用担心,有哥哥在,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容瑾城回过神来后,对着容锦瑟微微一笑,示意她放心,“放心吧,娘的事情我来办,一会儿我就去皇宫,过不了多久,你就能见到娘了。”
“我当然相信哥哥了。”容锦瑟崇拜地看着容瑾城,拉着他的胳膊往宴会走,“那我们赶快回宴会上去吧,去晚了,哥哥可喝不上凤世子的喜酒了!”
☆☆☆☆☆
城外竹林。
竹林深处,动听悦耳的音律缓缓传出,一时间仿佛大地回春,小草破土而出,一时间又如一场大雨淅淅沥沥下过,昙花一现的悲伤;一时间仿佛婴儿在哭泣里降落,一时间却又如人到暮年,化作一抔黄土,再无生机……
“师父!”
随着男子的声音响过,花无情的身影飘落在了竹林之中,他快步走到了坐在竹林中静静抚琴的男子身边。
温暖的日光透过竹子,影影绰绰地洒在男子身上,给男子周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男子白衣如雪,墨发披散在双肩,轻抿薄唇,悠然抚琴,静谧而美好。竹林中清风拂过,竹叶簌簌作响,此情此景,只给人一种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之感。
“何事?”琴音未停,公子桀的目光依然注视在琴上,他声音淡淡,听不出喜怒。
“东祈皇后动手了。”花无情沉吟道,“皇宫里的人来报,东祈皇后见了太后,将二十年前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太后。太后震惊之下,先是秘密召见了辰王,让他着手调查此事;然后把荣国公夫人召进了宫,以陪伴为名将她软禁在清宁宫。我想,太后是想等辰王将事情调查清楚后,再对荣国公府下手。”
“等了这么久,她终于动手了。”公子桀唇角勾起,琴音仿佛他的心境,渐渐愉悦了起来,“看来太后,也有心思铲除荣国公府这颗大树了。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帮她们俩一把……不过我更期待的,是看皇后和荣国公府互相残杀,一起下地狱……”
“师父的意思是?”花无情问向公子桀道。
“你那里可有消息,辰王的人从哪里着手调查此事?”公子桀悠然问道。
“我想,辰王应该是知道了荣国公夫人的出身,他派人前往东祁的安平县了。”花无情想了想说道,“可需要我派人去安平县帮他?”
“容瑾城和荣国公都不是省油的灯,当初荣国公能够瞒天过海把那个女人接到北璃,并光明正大地娶了她,一定是有了完全之策,将她之前的一切都安排妥当。若是去查她的出身,估计没什么结果。”公子桀摇了摇头道。
“那我们该如何帮他?”花无情不解地问道。
“荣国公筹谋了一切,可他却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当年看到他带着贤妃离开的,还有一些人。”公子桀欲言又止道。
“师父的意思是……”花无情想了想,忽然明白了,“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安排。”
“记得做的干净一些,不要让别人发现我们。”公子桀嘱咐道。
“徒儿明白。”花无情点头,接着抬头看向公子桀问道,“师父,还有十五日就是师祖的寿宴了,我们什么时候启程?”
“再等等,这件事情我还没有和如歌说,等我问了她,我们再动身吧。”公子桀提起凤如歌,他的心微微一动,手中的琴音乱了一拍,“说起来,我好久没有和她见面了……你一会儿去找她一趟吧,若是她今晚有空,我就在风月楼等她,有些事情,还是要当面和她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