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当然没忘了,而且帝寝殿外面那么多护卫,他们的存在可是时时刻刻提醒着红衣呢。”红衣轻声而笑,“不过陛下没有觉得奇怪吗?帝寝殿外面那么多护卫和暗卫,为什么今天红衣能够从外面大摇大摆地走进来,而且陛下一点都没有察觉?”
红衣的嗓音甜美,却带着魅丽的狡黠妖娆,“因为,他们已经是我的人了。”
“你——”萧奕然闻言大骇,他眸光一动,猛地就要出手扼住红衣的脖子,可没有想到就在他扼住红衣脖子的同时,仿佛被刺到了一般猛地松开了手。一阵莫名的疼痛感瞬间涌遍他的全身,萧奕然震惊地看向自己的手掌,却发现掌心一片乌黑,中间一条明显的黑线,已经顺着他的胳膊飞快地延伸到身体的各处大穴。
有毒!
萧奕然立即运功,想要遏制毒的蔓延,可是没有想到那毒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他越是运功遏制,那疼痛感越强,萧奕然只能收住内力,捂着手掌,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红衣,怒极反笑道,“没想到,朕居然养出你这么一条白眼狼来!红衣,朕对你那么好,你竟然敢背叛朕!”
听了他这愤怒怨毒的一句,红衣轻笑掩唇,“陛下,您这么说可就不对了……红衣本来就不是你的人,何来背叛一说啊!”
红衣打量着萧奕然的狼狈,她巧笑嫣然,“至于你说你对我那么好,那就更可笑了。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说到底,你对我的宠爱,不过是把我当做了这个女人的替身,对你来说,我只是一个合你心意的泄欲工具,别的,什么都不是。”
“这三年来我委身于你,和你虚与委蛇,这样恶心的日子我真是受够了!三年了,我等了三年,终于取得了你的信任,终于掌控了南唐的一切。所以如今,你也没什么用了。”红衣轻笑,“陛下,看在红衣陪了你三年的份上,把传国玉玺交出来吧。只要你乖乖听话,红衣会留你一条性命,让你守着这壁画,过完你的后半生的……”
“你这个贱人!”萧奕然痛极怒极,他脸上肌肉都在抽搐,“朕真没想到,你竟然包藏如此祸心,想要篡位!你真以为朕死了,南唐能够轮得到你?萧奕宸不是傻子,他绝不会放过你的,绝不会!朕死了,这南唐也是萧奕宸的,绝不可能是你的!”
“这话说得多难听啊……”红衣轻声娇呼,好似无邪少女般转着眼珠,受了惊一般拍拍胸膛,“陛下不说我倒是忘了。宸王现在应该已经接到了‘陛下’赐死他的圣旨,陛下最信任的李公公,已经拿着毒酒等在他面前,准备送他上路了。”
看着萧奕然愤怒已极的目光,红衣火上浇油,“其实陛下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不是吗?红衣这是帮了你啊!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敢说陛下不好,也没有人惹陛下不痛快,陛下难道不高兴吗?”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萧奕然气急攻心,他只觉得胸口一阵疼痛,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我不是北璃的人,也不是西凉的人,陛下觉得我是什么人?”红衣嫣然而笑,“红衣的主人可是个妙人,别说陛下,北璃和西凉早晚也会败在他手上。陛下之前不也说,今后的天下,将会是他的时代么……所以陛下放心,红衣会秉承陛下的意愿,带领南唐跟随这样的强者的……”
“你竟然是七杀的人——”萧奕然愤怒的声音戛然而止,他俊美的面庞因痛楚而扭曲——只见红衣尖利的指尖从他胸口穿过,鲜红的血丝染满指尖,带着嗜血的妖娆。
红衣低声笑道,她凑着萧奕然的耳边笑道,“红衣跟了陛下这么久,当然是有情分的。陛下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我只是废了你的武功,让你踏踏实实地待在这个房间里,守着你日思夜想的女人……或许有一天,红衣会送她来陪你……”
红衣的笑声温柔得不可思议,好似春风化雨,随即她的指甲猛地抽出,血光飞溅,萧奕然猛哼一声,高大的身躯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柔婉而微妙的笑声回荡在寝殿里,红衣随即袅袅地转身,从寝殿中走了出去,外殿中,一个男子正等在那里,听到红衣出来的脚步声,他转过身来,微微蹙眉问向红衣,“里面怎么样了?”
“我亲自出手,自然是没有差错的。”红衣优雅地用手帕擦拭着指甲上的血迹,她抬眸看向那男子,满意地点点头,“少将军的易容术,果然是不错,再加上你这一身打扮,和萧奕然真是一模一样了。”
“这样真的可以吗?”那男子迟疑道,“若是少宗主知道我们瞒着他做了这样的事情,我们可是要……”
“你不说我不说,没有人会知道。”红衣眸光渐深,“萧奕宸过不了多久就死了,至于那位少将军,我会亲自出手送他一程,以免他坏我们的事。除掉了他们,没有人会知道我们的身份。你就安安心心地代替萧奕然做南唐的皇帝,南唐从此就在我红衣的掌控之中了,如此一来,不是更有利于少宗主完成大业吗?”
“原来如此。”那男子恍然大悟,可是却没有注意到红衣眸中暗藏的得意之情。
站在帝寝殿里,红衣心思回转,唇角勾起一抹妖娆的笑意。
只要南唐掌握在了她的手中,那她在少宗主面前就多了筹码。到时候少宗主想要完成大业,就要越发地依仗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