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多的翰宫酒店门口,车来车往,却鲜少有出租车经过。
砚歌在冷风里站了足足五分钟。
正想着要不要给小叔打电话时,一辆不起眼的捷达车停在了她的身边。
车里的人按了两声喇叭,砚歌让开两步,但喇叭声依旧。
她顺势看起,明亮的路灯下,车里的人似乎有些熟悉。
“砚小姐!”
全g市,会这么称呼她的人,只有一个。
砚歌靠近了车头几步,里面的人也随即下车。
“塔德普?真的是你!”
虽然有惊喜,但是砚歌还是热情的打了一声招呼。
曾经那个长得过分好看的维修工人,这才多久的时间,他都自己开这车了。
虽然不是什么好车,但也比那天夜里他躺在街头满脸是血的样子强太多了。
“砚小姐,你还记得我?”
塔德普显得很惊喜,没想到砚歌还记得他的名字。
他就像个大男孩儿似的,站在砚歌面前,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呵呵,怎么会不记得。”
他给人的印象很深,特别是他那双深邃的眼窝和长相。
换了谁看见他,都会印象深刻的。
“嘿嘿,我……我只是有点儿受宠若惊。刚才还以为认错了人,没想到真的是你!”
砚歌顺手卷了一下自己耳边的发丝,轻笑,“我这样你都认得出,看来你的记性不错。”
这句话,似乎别有深意。
塔德普抿嘴,路灯下的他,眼神定定的看着砚歌,一时间看的出神,忘了说话。
“你还有事吗?”
砚歌打破沉默,塔德普连忙开口,“砚小姐,你在等车吗?我看你在这儿已经站了好一会儿了!”
“嗯,的确!”
“那……不如我送你吧。你要去哪里?”
塔德普热情的自荐,砚歌顾盼四周,发现翰宫酒店的周围依旧看不到任何出租车的影子。
她想了想,便含笑点头,“也好,那麻烦你送我去一趟公司吧!”
塔德普微惊,“这么晚了还要去公司?”
他的询问,似乎很正常,又好似不太对劲儿。
砚歌笑了笑,“工作很多,没办法!”
“哦,这样啊,那走吧!”
砚歌颔首,面含感激的对塔德普说了一声‘谢谢。’
上了车,她意外的坐在了后座上。
塔德普做进驾驶位,从后视镜里望着砚歌,“砚小姐,我又不是坏人,你怎么还坐在后面了!”
砚歌从车窗外收回视线,依旧含笑,“误会了,我坐在前面晕车!”
“哦!”
塔德普没再多说,拉动车档,便匀速前行。
他开车的样子似乎很认真专注,但又好像有点儿生疏。
“你刚学车?”
塔德普从后视镜看着她,“是啊,所以技术还不是太好。砚小姐,你不着急吧?”
“没事,不急,安全第一!”
“嗯,放心吧,我虽然是刚学会开车,但是技术还是可以的。”
砚歌沉默着,对于塔德普的出现,她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塔德普,你今年多大了?”
这是砚歌一直好奇也一直怀疑的事。
她实在是无法看出,长着一张异域脸颊的塔德普,他真实年纪的到底有多少。
“砚小姐,你看呢?”
“二、二十多吧?”
砚歌随意的说,在她和塔德普的接触中,不管是他的行为处事还是他的语言表达,都让人觉得他的年纪应该不大。
然而,塔德普给出的回答,却着实吓了砚歌一跳,“砚小姐,我今年……三十五了!”
哈?!
见砚歌瞠目结舌似乎不太相信的样子,塔德普的眸子闪了闪,“很多人都觉得我今年也就二十多岁,不过我真的三十五了,这可能和我是混血儿有关系吧!”
“你是混血儿?”
塔德普挑眉,扯了扯唇角,“是啊,砚小姐,我记得上次和你说过的呢!”
“哦,对,呵呵,我给忘了。”
砚歌的指尖紧了紧,捏着自己手中的电话,斟酌着要不要给小叔发个信息。
她就算一孕傻三年,但也不至于这么短的时间里记忆就出现了偏差。
上一次,她分明记得,塔德普说他自己是少数民族。
而现在从他口中又说出自己是混血儿。
代表什么?
一个人不管出身如何,但如果说的是真话,那就算说一百遍也是一样的。
但若是说假话,则每次都是不一样的。
不管这个塔德普是混血儿还是少数民族,砚歌都本能的觉得他危险。
g市,不大不小,但怎么接二连三的,总是能够遇见他?
要是有意为之的话,那他们之间到底是怎样的猿粪?!
砚歌看着窗外的景色在眼前划过,她白净的脸蛋上始终没什么变化,看着夜景就像是出了神似的。
塔德普从后视镜里多次看她的视线,全都被砚歌的余光捕捉在眼里。
塔德普……塔德普……
为啥这个莫名,这么禁不起推敲呢。
越是琢磨这个名字,砚歌越是觉得熟悉。
在哪儿听过?还是在哪儿见过?
“砚小姐,到了!”
在砚歌沉思之际,塔德普直接将车开到了i.u总部的楼下。
回神定睛一看,砚歌的眼底一丝儿诧异闪过。
她……好像从上车开始,就没有告诉过塔德普,她要来i.u。
她只是说,要去公司,但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