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经手殷肃衣物的除了专门的奴仆, 在这个府中也就只有殷箬了,更何况还能弄到高等雌性妖族的信息素。
经过一番查证,确实有奴仆表明曾见到过殷箬触碰过殷肃的衣物,这下也就不算冤枉她了。
殷肃心中依旧沉怒,他从来没有那么狼狈过, 也没有被人用那种目光看过,他如今一想到胤呈王当时带有侵略性的神情,他就觉得恶心, 想到这是殷箬愚蠢的结果,他就恨不得亲手解决了她, 殷箬要不是他的亲妹, 他也不可能手下留情。
“殿下,胤呈王殿下还在门外候着,您看?”侍从小心问道。
殷肃厉眸扫过去, 那侍从立刻胆战心惊地跪倒在地, 瑟瑟发抖。殷肃沉默一会儿,眼神恢复了平淡, 冷静地挥开门, 看向院中依旧一身狼狈的胤呈王, 问道:“寻本王何事?”
胤呈王镇定地看着他,“殷肃,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为何殷箬要在你的衣袖上涂抹那种东西?她不可能蠢到这种地步。”
殷肃回问他一句,“那又如何?她想害人却被人反利用了,难道不是她的过错?”
“是这么说没有错,”胤呈王严肃地摇摇头,“可你想过没有,你的这个举动不正好如了幕后之人的意?”
殷肃沉目看他,“幕后之人?胤呈,别把本王当猴耍,你与殷箬技不如人,就要承担起后果,你当真以为本王不敢杀你?”
胤呈王见他如此,也知道多说无益,于是向他郑重行了一礼,“此番是我唐突,我在这里赔罪,如今战事吃紧,我也要回去了,再会。”
殷肃沉默地看着他离开,然后吩咐身后的奴仆,道:“去请寂霖和尚。”
贺寂霖早就料到殷肃不可能完全被蒙蔽,他跟随奴仆来到殷肃已经修葺好的院中,就见殷肃持剑而立。
“本王不想知道你是如何做到的,不过,本王很愤怒。”他将剑尖指向贺寂霖,面容沉肃,“本王目前不想杀你,来战一场吧。”
既然躲不过,那就只能迎战。
两人境界相差甚远,贺寂霖完全是被殷肃压着打,大乘期妖王的怒意不是那么容易消退的。
殷肃剑剑划破了贺寂霖的衣服,却发现他未流半点血迹,不禁诧异地停了下来,来到倒伏在地的贺寂霖面前,俯视着他。
贺寂霖爬起身来,站在殷肃面前,轻咳几声,道:“多谢殷施主手下留情。”
“本王可没有手下留情,”殷肃阴沉的眸子紧紧盯着他,“将你的防御法器拿出来。”
贺寂霖愣了愣,将闾丘鸣送给他的鳞片放在掌心,只见那鳞片上又多出了好几道深深的伤痕,倘若殷肃再多加些力道,这鳞片恐怕就不再完整了。
殷肃垂眸仔细看了那枚鳞片片刻,忽然露出一抹轻蔑的笑意,“还真是深情。”
“不过恐怕这鳞片在本王剑下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贺寂霖也知道,可闾丘鸣送他鳞片的初衷,就是为了抵御炽岩王和玄沼王的攻击,这鳞片能够挡住殷肃的几次攻击,已经算是很不错了,这足以看出来蛇族防御能力之强。
殷肃眉头忽然一动,“本王忽然想出来一个法子,”他将贺寂霖手中的鳞片拿过来,接着往里面灌注相当于他修为的妖力,片刻后递还给他,“现在本王不用担心你会因为受伤而提前结束了我们之间的战斗,本王也可以打得尽兴了。”
他话音刚落,便又挥剑朝向贺寂霖。
人界丹州城。
刚结束了几场小战斗,炽岩一脸欲求不满地回了营地,正准备拿手下人练练手,就见英鸾来报。
“殿下,属下在城郊发现了殷箬殷大人。”
炽岩愣神不解:“她怎么会来?她人呢?”
英鸾示意她身后的妖兵,很快,两名妖兵就将殷箬抬到了炽岩面前。
炽岩惊讶极了,他蹲下身来,仔细查探了下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的殷箬,好一会儿,才用百思不得其解的语气说道:“不可能啊!”
“殿下有何发现?”
炽岩王皱起眉头,粗着嗓子解释道:“本王看她这伤势是出自殷肃之手,可是殷肃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殷肃虽说对殷箬并无多少兄妹之情,可要说他将殷箬重伤如此,那得是殷箬做了多么不可饶恕之事才能令殷肃这么大动肝火啊?而能令殷肃这么大动肝火的事情实在是少见。
“不管怎么样,先看看能不能治好。”炽岩王吩咐妖兵直接给殷箬单独一个住处,并寻医救治。
“可是殿下,如殷大人这般重的伤,我们恐怕是救不了了。”英鸾解释说道。
炽岩想了想,靠近她,“那就偷偷去丹州城里捉一个丹师过来,他要是不救,那就杀了再找下一个。”
英鸾领命而去。
因为妖族的入侵,丹州城如今人心惶惶,这里大多是丹师聚集地,修为普遍不高,而流剑宗、飘绣阁、如佛宗等门派也只是派遣了少部分宗门弟子过来,虽说暂时能够压制妖族,可是像炽岩王一般等级的少之又少,丹州城已经面临沦陷。
如今,灵药谷全部人等都在各大门派的保护之中,各大门派的营地就设在谷中,因为这里易守难攻。
“李景澜,你说,我们会死么?”张舒华坐在他的药圃旁,双手托腮,问向李景澜。
李景澜轻叹一声,伸手抚上他的脑袋,柔声道:“或许会,但我一定会比你先死。”
“为什么?”张舒华不解。
李景澜但笑不语,正在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