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夏乐橙愣了会儿,盯着门板,下一瞬,立刻下了床追了出去。
赤脚踩着被烈日晒得滚烫的地砖,凌~乱的黑发被汗水浸~湿,几缕碎发紧贴着脸颊,在她跑出去的那瞬,炫酷的跑车扬尘而去,只留下难闻的尾气。
所有的力气好似都被抽光了,她呆滞地在站烈日下,穿着宽大的病号服,小小的身子看着随时都会倒。
往来的人看着这个满脸泪痕的小女孩儿,眼泪啪嗒地往下掉,滴落在地板上,很快蒸发掉。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了房间,有医生来查房,看到她那只洁白的脚掌晒伤了,丝丝血迹已经干涸,脚底有细碎的石子。
医生数落了她一顿,给她挑小石子,她都一声不吭。
中午,管家给她送饭,她吃的很少。
管家只负责给她送饭,送完饭就要走,夏乐橙像想起了什么,喊住了管家。
“您好,请问您有沈先生的电话吗?”
管家是个中年女人,面色冷淡,不想理她的。
“请您等等,我只是想打个电话给沈先生说谢谢。”她抿唇,一脸急切。
她已经完全好了,想赶紧回去学校上课,不想耽误学业,只是沈先生帮了她很多,她不能再一走了之了。
这几天沈建濛没有来,陈秘书今天也没来,她知道沈先生是个大人物,工作一定很忙,但是她真的想要感谢他的,就算发个短信也好。
管家犹豫了会儿,但是想想先生的态度,还是抄给她了。
“谢谢您!这些天麻烦您了,我待会儿就走了,您不用送饭给我了。”
管家看了她一眼,走了,夏乐橙也开始收拾了,她的衣服那天被撕坏了,衣橱里有沈先生买给她的衣服,看着那些精致昂贵的连衣裙,她没有穿。
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那两千块钱还在,想到自己自不量力地要买东西送给傅容,口中泛着阵阵的苦涩。
她去找了给她换药的护士,她请护士姐姐帮她到附近的店里买套衣服,小护士也很喜欢夏乐橙这个小妹妹,很乐意去帮她买。
十五分钟后,小护士把衣服递给了夏乐橙,是一套运动服,很平价的衣服,她却穿的心安理得。
把衣橱的所有衣服都打包好了,她拜托了小护士暂时看管,她不方便带那些昂贵的衣服回去。
走出医院,正是中午时分,太阳灼热地焦烤着大地,大概是太久没出来了,刺眼的光线照的夏乐橙睁不开眼睛,小手遮挡住烈日,阳光从五指缝隙间穿过,不过勉强适应了。
顶着38度的高温,犹如置身烤炉中,她快速地跑到了树荫底下遮阳,薄底的鞋底与大地接触,一时扯痛了脚掌的伤口,她扭曲着小~脸。
等了许久,医院门口才有出租车路过,夏乐橙攥紧了手里的包包,已是汗流浃背,整个人如在水中泡过一般,小~脸晒得通红,嘴唇干裂地都出了红血丝。
坐上车,车里凉快的冷气让她活了过来,冷气吹过之后,衣服都紧贴在身上,黏糊糊地很难受,低着头,她忽然就红了眼眶。
回到傅宅,她没打扰到任何人,悄无声息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床单被套上久违的气息扑面而来,小~脸深陷在被套上,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呼吸着令人安心的味道。
傍晚的时候,她下楼去厨房帮忙,吴姐才知道夏乐橙回来了,“小橙,玩的开心吗?”吴姐笑着问。
夏乐橙手里摆~弄着蔬菜,闻言怔了下,想起来,吴姐是以为她去郊游了。
她郑重地点头,白~皙的肌肤染着淡淡的红,扬起抹娇笑,“嗯,挺好的。”
“那就好,来,帮吴姐把这盘鱼端出去。”吴姐把鱼从锅里盛起来,摆好盘。
夏乐橙擦干净手,把鱼端出去了。
今晚吴姐做了很多菜,夏乐橙出去的时候才知道来了客人,夫人和一个年纪相仿的贵妇坐在沙发上聊天,看见夏乐橙,陈玉照旧是没有好脸色,倒是那个风韵美艳的夫人对她和善地笑笑。
“阿玉,你哥让我劝劝你,别再跟老傅闹下去了,一把年纪了好好过日子不好吗?”妇人温声细语。
“嫂子,不是我想闹,是傅正安要跟我闹,是他不想过这个安生日子。”陈玉低吼道,美~目染着薄怒。
“好了好了,你也脾气也要改改,别跟他倔!”秦敏轻轻地拍着陈玉的背,柔声地劝解道。
“嫂子,你不懂,是他欺人太甚,这个小践人就是他还想着易慧的证据。”陈玉凤眸沿着怒火,指着夏乐橙,大声道。
尖锐的骂声刺耳地冲破着夏乐橙的耳膜,拿着托盘的小手捏紧了盘口,小~脸血色尽褪,陈玉憋了多日的怒气有了发泄口。
矛头直指那小小瘦弱的身子,“她,难道是老傅的女儿?”秦敏颤声地问,带着疑惑,顾及到夏乐橙,终究没有说出私生女三个字。
她刚才没注意到这小女孩,现在看那身段,可以猜出年龄,说是傅正安的女儿倒也是有可能的。
小女孩儿微微侧着身子,那匆匆一瞥长得是眉清目秀的,嫣红小~嘴俏皮可爱,只是.....
秦敏微微皱了皱眉,心里想起了什么?
“哼,他有那个命吗?嫂子,他就是因为那双眼睛才买了这个小践人。“陈玉说起易慧还是咬牙切齿,一个老女人让傅正安记挂了那么多年。
夏乐橙惊的抬头。
啪——!
秦敏瞳孔剧烈一缩,心不在焉地失手地打掉了茶几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