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没有呼吸,对身体的感知几乎为零,但徐青菡愣是感受到了北辰逝喷洒在她脸上的温热气息。
还好,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不然她的脸现在一定比花儿还要娇艳。一边说着要跟他撇清关系,一边还作出这种娇羞的神态,徐青菡心里极度鄙夷自己。
呃——
徐青菡错愕,骇然。
北辰逝修长,节骨分明的大手抚摸上了她的脸。
她现在没有呼吸,没有体温,和一个死人没有差别,他怎么还——
一个令徐青菡震惊的猜测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北辰逝一定是有恋尸癖。
艹,这是什么癖好,太吓人了。
就在徐青菡心中各种对北辰逝的腹诽之际,发生了一件令她更郁闷的事情。
北辰逝的手先是细细抚摸着徐青菡的脸,从饱满的额头,到如烟笼远山的眉,再到紧闭着的双眼、小巧挺立的鼻梁,最后,落在了那双失去血色,如花瓣一般的双唇。
他的拇指,食指,仔细的,一寸一寸地摩擦着,像对天下最珍贵的宝物,小心翼翼,爱护非常,又霸道,睥睨,收归自己掌中,不允许别人觊觎。
徐青菡怔在了那里。
他脸上的神情太过专注,迷人,她舍不得移开视线。
北辰逝,他是喜欢她的吧?
徐青菡心中对他有怨,但也无法否认,他从未害过她,反而,一而再地救了她。既然他放不下她,为何又做出那些事,对她若即若离呢?
徐青菡不解。
认真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一年多未见,现在的他比一年前瘦了许多,眉间有股淡淡的忧伤,化不开,抹不掉。五官依旧完美,像是刀削斧凿一般,找不到一点瑕疵,瘦下来之后,他的五官是越发深邃,有棱角了。
这是一种沧桑的美。
徐青菡心想。
沧桑的男人身上有一股致命的诱惑力,轻易就能让女人飞蛾扑火。特别是北辰逝这样的,优秀,俊美,其实是颓废,也美得天下罕见,如一本年代久远,历经世事,风霜的书,让人忍不住去翻阅。
他要真的去参加风云际会,一定又会吸引无数的女子,对他前扑后续。
想到这里,徐青菡的心揪了起来,一句“你不要去参加风云际会”差点脱口而出。
还好,她说不了话。
北辰逝在徐青菡的额头轻轻落下了一个吻,眼中带着不舍,“我出去一段时间,回来就来陪你。”
说完,他深深看了徐青菡一眼,毅然大步离去,仿佛似乎走慢一些,他就会舍不得,离不开。
徐青菡听着那沉稳的脚步声渐渐远离,心如缺了一口,空得厉害。
北辰逝离开后,徐青菡才发现,原来真正的安静不是没有声音,而是周围明明热闹,她心里却是一片无止尽的黑暗,什么也看不见,仿佛不一小心,自己便会彻底迷失,彻底被吞噬。
北辰逝又把她的心搅乱了!
徐青菡讨要总是轻易被北辰逝影响的自己。那个男人关系着整个九境大陆的命运,一生注定不凡,而她,厌倦了前世在高位的凌寒,阴谋算计,今生只想顺遂平安,她和他不合适。
徐青菡知道自己很自私,心里对北辰逝有莫名的情愫,但却不想为他做出改变,不愿扯入他注定不安稳的一生。
然而她却不知,有些事情早就注定好,不是她想躲就能躲得开的。
未免自己胡思乱想,被扰乱了思绪,徐青菡不再多想,控制不了肉身,她便揣摩领悟剑法。
她已经把九劫星辰剑学到了小成之境,越往上,她越发觉得这部剑法深不可测,精妙无双。若是学到了大成之境,她有把握打赢白琉璃这样的灵者境大圆满。
沉醉在对九劫星辰剑的揣摩,演练中的徐青菡没有发现,此时周围的灵气、水之力、木之力……。等正快速往她体内涌去,速度远比之前快了百倍不止。
距离灵晶棺最远的灵石中灵气被抽干,一点点化为了粉末,消散在空气之中。九千九百九十株高阶灵药如被抽取了精华一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枯黄。山谷中的水汽如一道道漩涡,升至高中,化作飞龙,朝着灵晶棺中的徐青菡,俯冲而下。
徐青菡被蓝、青、黄……。各色浓郁的能量笼罩,像极了一个在母体腹中孕育的胎儿,身体各项机能正迅速恢复当中。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
灵石和高阶灵药也一点一点枯萎,消融,最后化作飞灰,消失不见。
咔嚓——
灵晶棺中的灵气也被消耗殆尽,碎裂成一堆白色粉末。
聚灵阵的最中间,徐青菡倏地睁开了黑曜石的双眸,眸子黑白分明,纯净得如同刚出生的婴孩,不染半丝尘埃。
雍城,整个九境大陆最魏宏,最奢华,占地面积最广的城池,由第九境大宗门的人共同管治。
这时,城内人来人往,络绎不绝。随处可见为了风云际会远道而来的修士,这些修士或是成群结队,或是单枪匹马,一个个脸上洋溢好奇、兴奋、激动,像是尘封了许久的利剑,凌厉无比,斗志盎然。每一个来这里的人,都带着一个扬名天下的美梦。
居庸楼是雍城最大的酒楼,也是雍城数一数二的建筑,外形金碧辉煌,光芒耀眼不说,单是高度,那便是鹤立鸡群,其他建筑无法匹敌。
居庸楼一共有十层,每往上一层,装饰越发豪华,食物也越发精贵。传言第十层的地板奢侈到由灵石铺就,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