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瞳却似乎已经不在乎以前的那些破事了,冷漠而又嫌恶地说道:“我的母亲当年迷恋那个男人,所以背叛了我的父亲,而我的父亲又是个无比残酷恶毒的男人,他知道这件事后便打算杀了桑晚的父亲桑涯,桑涯当时为了自保而把我的母亲抛给了我父亲,于是,我父亲为了报复我的母亲,就在她的身上种下了毒蛊。”

阿瑾终于明白了聂瞳的母亲当年的遭遇,心里难免有些难过……那个女人,被自己所爱的男人无情抛弃,又被自己的丈夫亲自种下了可怕的毒蛊,真是可怜。然而,在她身上用上“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其实也不为过,最可怜的……应该还是当时年幼的聂瞳吧?

明明知道自己的母亲为了另一个男人儿背叛了自己的父亲,可是那毕竟是他深爱的母亲,所以,即使这世上所有的男人都糟践她,他也要背起她来,成为那个唯一不会抛弃她、轻视她的人。

也正是因为他的母亲,所以他一定恨他的父亲,也恨桑涯。

“那当年把你从山谷带走的人是?”阿瑾又试探着问道。

“是我的父亲。”聂瞳提到“父亲”这两个字的时候,声音更是前所未有的冰冷——“他为了报复我母亲对他的背叛,想要在我的身上也种上毒蛊。”

阿瑾的眼睛蓦然睁大,有些不可思议地喃喃:“那你后来……”

“呵——”聂瞳有些诡异地笑了一声,眼底露出一丝阴桀的神色,“后来他反而死在了我的手下。”

“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要感谢我的叔叔莲壁。”聂瞳终于微笑着缓缓吐露道。

“红莲城的原城主莲壁是你的叔叔!”阿瑾睁大了眼睛,满脸诧异。所以……所以那个自称聂瞳表妹的女孩,是莲壁的女儿吗?

“可你姓聂啊。”阿瑾顿了顿,十分不解地问道。

“那是我母亲的姓。”聂瞳道。

“哦。”

那么他原本的名字应该是叫莲瞳。

如果这样,那么一切都可以串联起来了:莲壁正是十五年前才成为红莲城的城主的——所以,在那之前聂瞳的父亲才是红莲城的城主,城主的弟弟莲壁在他侄子聂瞳的协助下杀了自己的亲哥哥,然后成为了城主。而五年前,莲壁又被聂瞳杀了,城主的位置因此也落到了聂瞳的手上。

可聂瞳从来就没有让江湖外界知道过这件事情——纵使红莲城向来地处偏远,也较少与其他门派打交道,但人都免不了那些虚名,没有人会连自己成为红莲城城主的消息都完全不向外宣告。

“对了,那个……那你现在还有其他亲人吗?”阿瑾小心翼翼地试探了一句。

聂瞳闻言,猛然转眼盯向她,眼里的冷意几乎让阿瑾心底猛然一坠。

阿瑾本就心虚,被她盯得心里发毛,生怕聂瞳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他还有个表妹的事了,赶紧转了话锋:“我就随口问问,没有就算了。”

聂瞳没有出声。

阿瑾也不想让他看出破绽,立马又顺回了之前的思路问道:“五年前,你成为了红莲城城主之后,有了自己的力量,所以决心帮助季王,报复桑涯的儿子桑晚?”

“不。”聂瞳终于又有了回应,缓缓道,“一开始想帮季王的是莲壁,不是我。那时候我只是负责和季王联络的人。”

只不过,莲壁毕竟还是没有料到聂瞳的手段会那样阴诡:聂瞳借着私底下与季王的勾连,悄悄地把莲壁逐渐地架空、抛开了。莲壁以为自己会是那个稳坐城池的赢家,却不料自己一手带大的亲侄子才是从最初到最后都默默勾着唇角的那个人。

“但是——我想要除去桑晚不仅仅因为他是桑涯的儿子。”

——果然,聂瞳又那样说了一句。

“因为我素来很看不惯那个男人。”聂瞳回忆着以前的事,自语般兀地冷嘲了一句。

那时,聂瞳按照莲壁的指派,在凰国朝堂一共潜伏了三年多,而当时正是厉初候桑晚的风头最盛的时候。对于桑晚而言,他也是打从一开始就看不惯聂瞳:满身阴暗气质,眼里永远都是那么幽隐而晦深,最重要的是——他还经常接近倾央。

堂堂厉初候,一旦讨厌一个人,朝堂上的其他人便也都会跟着一起打压那个人。

聂瞳当时一边做着自己都觉得恶心得见不得光的卧底,一边忍受着朝堂之上众人对他的指摘和嫌恶。

至于桑晚本人,既厌恶他,又轻视他。聂瞳永远都不会忘记,某日桑晚与他擦身而过时对他的警告:你这种男人不配和我的女人说话。

——那三年,可能是聂瞳心底永远也不可能除去的伤疤。

而现在的聂瞳就是要看桑晚被打脸的样子,他要把留在自己心底的伤疤全部加诸于桑晚身上——桑晚身上的伤疤越是丑陋,他就越是感到愉悦。

阿瑾闭着嘴,一时有些不想再讲话了……她大概也能想象,当年那个权势冲天的厉初候,和那个来路不明的阴晦男子,是怎样的一种天差地别。

“那么,倾央呢?”沉默许久,最后,阿瑾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聂瞳又是为什么会恨倾央?

“你今天的问题,似乎有些太多了。”聂瞳却突然说道。

“反正你都已经告诉我这么多了,干嘛不索性都告诉我?”阿瑾说道。

“可我累了。”聂瞳懒得再答阿瑾的问题,只转身缓缓地走到了倾央的床边。

望着这些年来时时能够看到的,熟悉


状态提示:34.伤疤--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