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廷钧焦急的站在码头上, 死死的盯着入港的船只, 直到看见秋瑾的身影,这才松了口气。
“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王廷钧苦笑,一方诸侯的手下出了谋杀皇帝的贼子,就算皇帝念着旧情没有拿下诸侯, 杯酒释兵权也是理所当然的。
秋瑾笑了笑, 不语,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可能。
时间过了这么久,王廷钧依然无法理解,最早加入华山派的革(命)志士之间的信任,更无法信任胡灵珊。
这毫不稀奇。
没有经历过被李鸿章的大军困在杭州城内, 没有面对过几十万想要他们死的老百姓,没有被疯狂的政局变化吓得莫名其妙, 没有体会过经常可见女婴被遗弃的街头, 终于没有人敢和会遗弃孩子后的喜悦……
如王廷钧的后来者, 永远无法真正理解华山派众人。
“准备扩军备战, 我们的下一个目标,是西亚。”秋瑾说道。
王廷钧叹息, 又要开打了。
秋瑾望着远处出神,许久,才道:“我们这一代人打完了, 下一代人就不用打了。”
王廷钧默默的点头。
……
“……所有的军队, 都必须交给中央控制, 听中央的指挥。”
一个华国官员喝着茶, 微笑着对泰国拉玛六世道。
拉玛六世笑容满面:“这是当然,作为大华国的一个省份,兵权自然归国家所有。”
华国官员微笑。
拉玛六世又谨慎的问道:“这是要展开什么大动作了吗?”
他其实担心的是,泰国的兵权被华国收走后,发生类似印度的血洗事件。
“是,非常大的动作,皇上派了秋瑾秋大人全权负责。”华国官员道。
拉玛六世担心极了,脸上却丝毫不敢露出不满的神色,他现在不过是给富家翁,必须小心谨慎。
几个月后,拉玛六世得到消息,新出炉的华国东南诸省,全部被征调了军队。
拉玛六世终于放心了。
不管秋瑾想做什么,一定不是清洗泰国。
……
“要我们交税?”一个泰国人大笑,这群华国人疯了,被说这些华国外乡人,就连拉玛六世都从来没有从这个城市收到过一分钱的税。
这里没什么产出,老百姓过得苦,所以民风彪悍,动不动就大闹,从来没有一个官员敢在这里放肆的。
“走,我们去围攻华国人去!”
“把华国人赶出去!”
“拒绝华国人吞并泰国!”
“泰国独立自主!”
几万人参加了□□示威。
胡远志喃喃的道:“想不到,我胡远志自诩忠厚仁义,也有今天啊。”
“大人?”手下人问道。
胡远志挥手:“没事,开枪,全部杀了,再追究闹事的人的家族,凡是有人参与,就灭族。”
……
“国王,不,老爷!”一个仆役焦急的跑了进来。
“老爷,华国人今天杀了整整一个城市的人!”仆役说道。
拉玛六世吃了一惊。
“胡大人,这是?”拉玛六世匆匆赶到政府,见了胡远志,回想血红色的道路,手脚发软。
“哦,郑宝啊。”胡远志热情的叫着拉玛六世的中文名字。
“没事,总有人以为嘴皮子比刀枪厉害,微微教训一下就好。”
微微教训一下……这是六七万条人命啊……
胡远志笑了:“当年皇上打算在印度杀3000w人的,本王怎么也不能和皇上比,就按照皇上的比例,在泰国杀10的人好了。”
拉玛六世抖了一下。
“敢不……听华国……命令的……人都死……光了,剩下的……人……就都是华国……的……真正……子民了。”
这段本该或轻描淡写,或霸气侧漏,或阴狠毒辣的话,被胡远志结结巴巴的说了出来,中间还停顿了好几次,像是在用心的回忆台词。
拉玛六世却只觉浑身发冷。
早听说过华国的皇帝胡灵珊是个神经病,没想到连胡远志也是神经病,说话的神情和语气,是如此的诡异莫测。
……
河北。
张三蹲在地上,看着一群人踊跃的报名参军,一脸忠厚的笑着。
旁人见了,只是觉得这个憨厚老实的农民,或许在犹豫。
张三的心里欢乐的想着,你们这群白痴,都去当兵吧,死光了最好,然后你家的房子,你家的地,你家的婆姨,全部都是我的了,哇哈哈哈哈哈。
家境普普通通,人生普普通通,被人夸奖华夏农民就是老实的张三,看得很清楚。
别人用脑袋去打天下,去杀洋人,去开疆裂土,他只需要老老实实的躲在一边,什么也不做,就够了。
去外地的人多了,家乡的田地就便宜了;粮食产量大了,买粮食就便宜了;工厂多了,物价就便宜了……
总之,华国强大了,什么都不做的张三就可以得到很多的好处。
他又为什么要拿脑袋去拼呢?
张三寻思着,或者该去念几本书,说不定还能当个村长什么的。
谁让村里的年青人越来越少了呢,他不当村长,难道还要那些老头当村长?
运气好,几年后,他还能当个镇长什么的。
张三笑,聪明人,从来不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的。
晚上,村里忽然狗叫得厉害。
“开门!”有人用力的敲张三家的门。
“谁啊?”张三问道。
“衙门的!”
“你就是张三?”问话的人拿着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