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延山得了林思祁的信后,就匆匆赶到了他的住处,可那里早就人去楼空。
手中的信纸落在地上,安延山抿了抿唇,鼻子酸酸的,眼睛也酸酸的,撇了撇嘴,大骂道。
“混蛋,大混蛋,竟然真的就这么走了!”
走了就走了,有本事一辈子都不要回来!
安延山猛地抽出腰间的鞭子,一顿乱抽,眼睛突然落到那一大片盛放的兰花上后,心里一恼。
那兰花是安若素喜欢的,之前有一次他觉得好玩拽了几片叶子,安若素就心疼得不行,林思祁也说了他几句,还好几天都不理他。
自从那次后,他就再也没碰这个宝贝兰花,而兰花也因此上了他的黑榜。
反正现在林思祁不在了,他想毁多少就毁多少!
想到这里,安延山高高地举起鞭子,瞪着那一片兰花,却在抽下去时犹豫了,迟迟没有下手。
万一林思祁回来看见兰花被他糟蹋了,会不会生气?会不会一生气就又不理他了?
安延山纠结得心里恼火,蹬了一下脚后,一鞭子打在了院子的半截墙上。
该死的林思祁,这该死的贱奴!
哼……他还没来得及告诉他自己喜欢他呢。
发了一通怒火后,安延山的神情又焉了下去,像经秋的落叶,无精打采,他背靠着一棵柳树,呆呆地出神。
“少爷,少爷!”
侑平急忙忙地冲进来,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干什么?丢魂啦?!”
安延山赌气地踢了他一脚,侑平没站稳在地上滚了一圈。
“少爷,若只是奴才丢了魂那倒好了,……候府、候府来了好多禁军,外面也被团团围住了!”
安延山脑袋一懵,脸色迅速白了下去。
“禁军?我爹娘怎么样了?!”
“侯爷夫人在府里,具体情况不清楚,这消息是大管家通知我的,让少爷您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离开?离开我去哪?我爹娘还在候府呢!”
安延山冲出院子,跳上马,正准备拉缰绳回候府,却见侑平也跑出来挡在他面前。
“侑平,让开!”
“少爷,您还是赶紧走吧,候府的事若是小事,侯爷自会处理,若是大事,就是少爷您回去了也无济于事啊!”
“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但瑞小王爷可以,他会有办法的!”
安延山努力地冷静下来,侑平闻言态度也有些松动。
“可若是您也出了事,候府、候府就绝后了!”
顾不得那么多,一鞭打在马屁股上,骏马嘶鸣一声,冲了出去,安延山回头对侑平喊道。
“没了我,不是还有个安若素么,他也是爹的孩子,他没死,那就不算绝后!”
侑平一愣,看着安延山离去的背影,眼睛微红。
安延山匆匆赶到瑞王府,瑞小王爷已经在门口候着了,看见安延山连忙迎了上来。
“唉,以你的脾气,我就猜到你会来……你怎么就不随着侑平一起离开呢?”
瑞小王爷叹了一口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脸上的神色是又担忧又焦急。
“爹娘还在候府,我不走。”
安延山拉着瑞小王爷的胳膊,有些心急地问道。
“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瑞小王爷避开了下人,深深地看了安延山一眼,问道。
“你可知道候府是太子一党的人?”
“知道”
“太子被查出买卖私盐、私吞金矿的事,而这两件事最后的筹划者就是候府。”
买卖私盐,私吞金矿,这两件事随便拿出一件就够候府抄家灭门的了,安延山头脑一昏,险些站不住脚。
“就,就没有别的办法?”
瑞小王爷为难地道。
“皇上自然不会杀了太子,但对候府却不会手下留情,而太子也有意拿候府做挡箭牌,这次的事,恐怕我也帮不了你。”
瑞小王爷顿了顿又道。
“我提前收拾了些东西,你还是快走吧,趁现在城门还没有关上……你来时没有避开旁人,怕我这里也不安全。”
安延山看着瑞小王爷从一个下人手中拿过一个包裹,眼睛一红。
“我知道,瑞王府那么多人命,不能轻易冒险,我不怨你,你帮我也够多的了,但至于离不离开,这个我自己自会决断”
安延山没有接包裹,上了马后就疾驰而去,瑞小王爷看他离去的方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这次皇上是铁了心地要打压候府,他身为瑞王,身上有几千条无辜人的性命,他帮不了安延山,也不能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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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儿疾驰着,马背上的安延山死死地咬着下唇,眼睛通红,却一滴泪也不敢落下。
现在没有人能安慰他,也没有人在他的身旁,他没有了任性的资本,能做到的只有不把脆弱表现出来。
候府外被包围得水泄不通,安延山看着那些拿着长刀的禁军,心里怕得紧,但一想到候府里的爹娘,突然就没那么怕了。
禁军认出安延山的身份,两个人立刻上前缚住了他。
“放开我,放开我,让我看看我娘!”
安延山挣扎着,抽出腰间的鞭子,一鞭抽了过去。
也不知哪来那么大的力气,安延山竟然真的挣脱了层层禁军,一路闯到了里面。
丽姨娘和侯爷被两个禁军用长刀架住了脖子,看见安延山,两人俱是脸色一变,等安延山冲过去,推开那两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