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半小时后,阮明珠的神智才慢慢恢复正常。
此时,她的脸色略显苍白,默默坐起来,当她看见自己胸前的外衣是敞开的,就伸手去把衣服重新扣好,脸上却带上一层淡淡的红晕。
“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她的语气有些感伤。
“啊!没事的。”
魏可很是尴尬,突然想起,自己刚才还摸了她一把,在那种情况下,绝对是不道德的,也不知道当时的阮明珠,有没有知觉,如果被她察觉到了,那真是糗大。
“你猜到了是不是?我患有癫痫,遗传性的,我妈妈就是死于这种病。平时没事,只有在受到强烈刺激的时候,才会发作。当时,据说妈妈为了生下我,拒绝吃药,结果,我来到这个世上,她却死了。”
阮明珠坐在草地上,头垂在两腿之间,就像在说一个陌生人的事。
魏可的心里,莫名的一颤。
这是个悲伤的故事,尤其是当一个女孩子,亲口述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伤心事,她的心里一定是极为痛苦的,她从小就失去了母亲,而母亲为她而死。
“我能理解那种痛苦。”魏可接口说道。
“是吗?”
阮明珠抬头,很是诧异。
魏可叹气道:“小时候,我是一个孤儿,一直以为自己没爹没妈。直到不久前,一个偶尔的机会才知道。我出生后,别人以为我是一个死婴,就把我丢了。我妈妈因为一件事情,被人送到了很远的地方,后来她一直伤心,身体不好,几年后就病死了。”
因为阮明珠是个外国人,魏可没有太多的顾忌。
说起自己的事,也是为了排解阮明珠的伤心,人都是如此,一个人的伤心是煎熬,当两个人同病相怜的时候,就相当于分担了痛苦,各自只剩下一半的忧伤。
果然,阮明珠的情绪正常了许多。
“原来,你也没有妈妈,那你一定也很自己的妈妈吧?”
“谁说不是呢?不过,当我跪在我妈妈坟头的时候,我已经好受多了。我是有妈妈的,我的妈妈同样爱我,只是,运气不够好,从小就和妈妈分别了。阮中尉,对不起,今天我做的事刺激到了你,我向你道歉。”
“不!那和你没关系!”
阮明珠急切解释道:“我患有癫痫,是不能嫁给任何人的,因为,我不想让另一个孩子,生下来就没有母亲!所以,是我自己糊涂了,是我不对,我不应当逼你。”
魏可讷讷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如果他真的爱她,不管她得了什么病,他也是不会在意的。
但,这个时候给她解释,无论说什么,对这个女孩子而言,都是一种伤害,他只能选择不说话。
两人默默坐了一会。
阮明珠突然说道:“土匪,求你件事。”
“什么事你说!”
“我生病的事,部队里没有一个人知道。所以,请你帮我保守秘密。我喜欢当兵,如果别人知道我得了这种病,我就必须退役,我还不想退役。”
“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人从我这里知道!”
“嗯,虽然我对你并不了解,但我知道你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土匪,代我向你的女朋友问好,那肯定是个很漂亮的姑娘,而且,她一定非常善良。”
哎!魏可在心里,重重叹一口气。
他的女朋友,谁能告诉他,他的女朋友在哪里呢?
他实在受不了这种沉闷的气氛,这是一个令人绝望的话题,无论对她,还是对他!
魏可开始忙碌起来。
那个受伤的匪徒,已经被魏可一刀宰了,他把两名匪徒身上的衣服都扒下来。
匪徒穿的都是一种浅绿色的防风衣,与普通y南人区别很明显,但这种衣服和山里的环境很协调,穿着这种衣服,不仅有利于隐蔽,而且对于他们的身份,也是一种遮掩。
衣服上有很多血迹,魏可带着衣服,在附近找到一条小溪,仔细清洗了。
阮明珠立刻懂了魏可的意思,并没有嫌弃衣服是湿的,而且是从死人身上扒来的,直接就挑了一套小号的穿在身上,这让魏可觉得,这女人还是颇有几分女兵的豪爽的。
再次出发。
两个人从外表上看起来,已经与“匪徒”无异。
服装换了,武器自然也要换,魏可拿的是ak步枪,阮明珠拿m14,两个人大大方方把步枪抓在手里,这让魏可放心了很多,哪怕再遇上一队匪徒,凭借这把ak,他也能轻轻松松干掉对方。
魏可在前,阮明珠跟在后面,两个人就像大王派出来的巡山喽喽,也不故意遮掩行踪。
一路无话,那个受伤匪徒已经交代了,每一条可能的进山道路上,仅有一处监视点,也就是说,一直到虎跳峡附近,都不会再有伏击了。
虎跳峡。
既然被称为峡,自然就有峡谷。
此时,魏可二人就伏在峡谷外的一处小坡上。
峡谷很大,两侧都是险峻的山峰,有一条弯弯曲曲的狭窄索道,紧贴一侧的悬崖峭壁,通往峡谷的底部。
根据那匪徒交代的情报,这条索道是通往坑道唯一的道路,也是匪徒们防守的重点区域,不仅有专人负责看守,还在其中的两个部位,修建了暗堡,里面配置机枪,易守难攻。
由于事先有了准备,魏可轻易找到了索道上的第一座暗堡。
那暗堡就在峡谷入口处的下方,大约二十余米的地方,正对着索道,旁边是一棵枯死的大树,从外表上看,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