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丰长老,何事生这么大的怒气?”
一道长虹飞临而至,神光敛去,显现出两个须发洁白的老者身影。
“元华上人!”
驾虹而来的两个老者其中一位正是曾为林程授课的元华长老。惠丰长老一见其人,立即躬身施礼,口称上人,可见元华长老的地位比之惠丰长老要高上许多。
惠丰长老解释道:“元华上人,你有所不知,这个杂役弟子行凶杀人,虽然宗门对杂役弟子采取放养政策,任其竞争,但在考核殿前如此行事,实在太过恶劣,我身为刑法长老,正在出面管教。”
“当众杀人,确是大罪。”元华长老颔首看了一眼身下横七八竖的尸体,摇了摇头,转身向着与他同来的老者交谈,说道:“许兄,看来我帮不了你这位小兄弟了。”
“元华兄何必自责,我与他不过有些许缘分,遇见了便帮一帮,帮不了,这就离开。人生如修行,我又何曾想过改变他人该有的道。”许姓老者淡淡开口,很有高人风范。
“大善!”元华长老赞叹一声,道:“许兄对道的理解,确实超出我等不知凡几,收你为徒,实在是忏愧忏愧。”
元华长老身后的许姓老者身材精瘦,雪鬓霜鬟,很有高人风范,但如此一位仙风道骨的老人,此时却是穿着杂役弟子的制式法衣,身份居然为一个杂役弟子。
林程一眼就认出此人,居然是他在药云峰遇到,自称掌管药园的长老,许长生!
不过,以林程现在的眼光,分明可以看出,后者的修为比他还低,只不过是筑引三重,物质搬运的境界而已。林程没有反应过来,他眼中的世外高人,一心为他好的许长老,何时成了修为低下的杂役弟子了?
“元华上人,此人就是你近日收的弟子?”惠丰长老忍不住开口问道。
元华长老摆了摆手,道:“我与许兄其实是知交好友,师徒之说,不过是假借名义,权宜安排而已。”
惠丰长老眼角抽了抽,眼前身份惊人的元华上人,居然和一个杂役弟子称兄道弟,让他很是无言。
接着,他想起元华长老之前的言语,便又望了一眼林程,说道:“元华上人亲自来此,是为了他吗?若是如此,惠丰自当将此人交由上人处理。”
“弟子不服!惠丰长老,宗门规矩,杀人偿命,不可轻饶他啊!”元华长老还没回答,却先听到了封平杜的大呼之声。
惠丰脸色一变,怒道:“我将此人交于元华上人,上人如何安排,需要与你一个杂役弟子解释吗?”
这句话虽说是责怪之意,但实则是提醒封平杜说,有事去求元华长老。林程早已听出,惠丰长老与封平杜相互认识,但没想惠丰身为长老,居然帮一个杂役弟子到这个地步。
封平杜并非蠢人,他听出惠丰长老的言下之意,顿时跪伏着爬了过来,向着元华长老哭喊。
“元华长老,这个人不能留,此人杀人不眨眼,十余条性命顷刻间就全惨死在他手中,手段狠辣世所罕见,据我所知,他在入圣宗前,不过是一个凡夫俗子、扈从奴仆,一辈子都没见过大世面,此刻有这么大的变化,定是得了魔器,修了鬼功,才导致性情大变,这个人,很可能就是近期于我圣宗矛盾不断的雁月魔宗派来的奸细!”
元华长老先是望了惠丰一眼,立即令后者心惊肉跳,接着才恍然开口道:“哦,雁月魔宗的奸细?你说此言,可有证据?”
“元华长老明鉴。”封平杜立刻一指身后纯白剑气,开口道:“这口飞剑,一定就是魔器!否则以他筑引境第四重的修为,怎么可能掌控正道飞剑!”
林程见封平杜所指,心里顿时一跳,他更本不知体内剑胎是何来历,若真是魔器,自己定逃脱不了罪责。
不过,惠丰长老见封平杜指向剑气,却是面色立刻一变,连忙使脸色,想让他别再继续说,但后者完全没看见,依旧自言己说。
元华长老一抬手,便将纯白剑气拘摄在手中,端详了一眼后,道:“这道剑气,如何就是魔器了?以我的修为,也只能看出归云圣法运转的气息,难道本门圣法凝聚的剑气,也能成为魔物不成?”
惠丰长老暗道封平杜愚蠢,若剑气真是魔物,他怎可能不借此大做文章。
林程暗自松了一口气,这道剑气,确实是万剑源胎以他体内归云元力凝聚而成,没想到它的真正来历,元华长老都看不出。
封平杜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喃喃道:“不是飞剑,是剑气?怎么可能……”
“好了,你不必多言,杀人是重罪,交给我处理,也必让其受到处罚,否则我不就落下不公不正的话柄,让人耻笑了吗。”元华长老淡淡开口。
惠丰长老却是心里一惊,他知道元华长老这是在敲打,他连忙躬身请罪:“元华上人,是我错了,请上人责罚。”
元华长老一摆手,没有理会前者,而是向着身边许长生开kǒu_jiāo谈道:“话说回来,许兄,你这位小兄弟却有一些意思,小小年纪,居然能够凝聚剑气,想来必是剑道天才。不过,这样一个天才,为何在入门考核时没能检验出来,难道与许兄你一般,也是宝玉蒙尘,沧海遗珠?!”元华长老说到这里,却是有些怒意。
“是非璞玉,自有玉华现世。”许长生惜字如金,只此一言,却引得元华长老频频点头。
林程心里却是活动开了,元华长老当众称赞他的天赋,定不会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