拭去嘴角的血迹,萨瓦转身向藏身的山丘行去。
虽然受了些内伤,但兽人自愈能力本来就比较强,何况传奇阶的萨瓦。
个把钟头的功夫,走到藏身之处时,伤势已经好转了不少。
离洛丽的坟墓不远,有一个浅浅的山洞——当红耳表达想待在这里时,萨瓦随手一拳,在地上砸出了这个山洞,找来些干树叶垫在地上,又找来些食物,将红耳安置在这里。
萨瓦并没想到报复来的这么快,刚看着红耳沉沉睡去,法兰城城主就到了紫罗兰小镇,一场大战后赶回来,红耳尚还未醒。
此时暮色渐深,一轮红日紧紧挨在地平线上,挣扎着染红了一片云彩,其他的地方已渐渐黑了下去,
萨瓦轻手轻脚的查看了红耳的伤势,很明显,那独眼科尔送来的药物相当不错,烧伤的地方并没有继续恶化,但是看红耳紧紧皱起的眉毛,不难想见他此刻的痛苦。
一阵晚风吹来,带着丝丝的凉意。
萨瓦四处拣来些干枝,堆在一处,轻轻虚劈一掌,一股炽流卷出,那些干枝当即噼噼啪啪烧了起来,在洞口燃起个小小的火堆。
伸手去洞里试了试温度,萨瓦满意一笑,自己走到火堆前坐下,想着自己的心事。
听说那法兰城城主,是狂风军团的前任军团长,而这样的主战军团,人类一共有二十八个之多,由这个信息中,不难推断出人类顶尖高手的数量和实力。
在爆发战吼的情况下,萨瓦并不把风武士这一水准的对手放在眼里,虽然由于不了解对方的招数,在对决中一度失了先机,但萨瓦本身也没尽全力。
祖山一战,萨瓦曾经创下过前无古人的三次战吼,硬生生把自己推上武神阶。当然,三次战吼无疑是双刃剑,能留下条命就是运气。
但若爆发在控制范围之内的二次战吼,风武士这样的对手,来上五七个,萨瓦自问也能对付。如果在爆发二次战吼时穿上武战甲,那别说五七个,十来个也未必不能对付。
可这样级别的对手,又何止五七个、十来个呢?当眼整个人类来看,具体数量萨瓦不知道,但想来一两百总是要有的。
而对于兽人,甚至拉上其他所有种族一起,除了萨瓦,还有人能与风武士对敌吗?连一个传奇阶的战士都没有啊。
迷雾森林屹立在海边的元老殿当然可以,但前提是彻底解决动力能源的问题……
萨瓦睁着眼睛,望着跳跃的火焰,想来想去,也只有以机甲破机甲这一条路可走。
紫金阶的战士,若是穿上武战甲,便有了和五星机甲一战的实力。
去搞到新的能量源,或者实在不行,抢走人类积蓄的血精石,这似乎成了唯一的出路。
“洛丽姐……”正想的出神,忽然身后传来一身呻吟。
萨瓦连忙回头看去,原来是红耳在噩梦中惊醒,眼神迷蒙,两行泪水顺着脸颊流下。
萨瓦伸手握住了红耳的肩膀:“小子,我知道你此刻很悲伤,我不想劝你什么。因为兽人的悲伤,从来就不会因为劝慰而终止。”
听见萨瓦的声音,红耳定了定神,木木的望向萨瓦。
萨瓦叹了口气,声音中充满了同情:“每一个座城市,每一个村镇,都有做着奴隶的兽人。你所经历的悲伤,一定有无数兽人也在同样经历着。伤害你的人,我已经替你杀了。但是伤害兽人的人类,现在还高高在上。”
红耳的眼里有了一丝活气,伸手拉住了萨瓦的手:“大人,我想变得强大。”
萨瓦点点头:“如你所愿,小子。坦白说,你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看见的最像兽人的家伙!至少,你把复仇变成了一场行动。”
红耳咬了咬牙,恨道:“可是我毕竟还是没成功,要不是你救我,我已经被活活烧死了。”
萨瓦低头看了看红耳燎泡密布的双腿,叹息道:“其实我还有个伙伴,是和你一样的猪人,可惜我没有带他一起出来,不然你腿上的伤就可以好的快一些了。”
红耳扯出一个有些狰狞的笑容:“没关系,至少我还活着!活着,伤总会好的,活着,才有机会变强,才有机会去把高高在上的人类,拉下神坛。”
萨瓦听了这番话,心中甚喜,拍了拍红耳的肩膀:“好小子,果然没救错你!兽人就该这样永不服输。你叫什么名字?”
红耳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萨瓦一皱眉:“你没有真正的名字吗?”
红耳摇了摇头,大多数兽人奴隶,其实都没有自己的名字。也只有在蓝晶谷那样长期管理松散的地方,奴隶才有可能自己起名字。
“汉弗卡!”萨瓦忽然叫出了一个名字。“我把这个名字送给你,你以后就叫汉弗卡。”
“汉弗卡?”红耳低低念着这个名字。
萨瓦重重一点头:“这个名字的上一个主人,是我最好的朋友,和你一样,他也是猪人血脉。他是个非常勇敢不屈的猪人,从不向任何强大的敌人低头,他曾向整个大陆证明——猪人,也可以成为最顶尖的战士!”
红耳听得热血沸腾,结结巴巴的道:“真的吗?你、你确定?把这么厉害的名字给、给我吗?”
萨瓦哈哈大笑:“我非常确信,你以后一定会成为他一样有名的战士!”
红耳仿佛在晦暗冷寂的世界里看见了一抹耀眼的火光,迫不及待的想要接近,想要沐浴在明亮的温暖下。
“大人,我还不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