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这日的上午,在望北城的另一处。
屋檐上,有一只大猫,正抽着鼻子,悄悄地自梁上小跑过来。
屋檐下,红幡随着吹来的风轻摆,上面大大的“酒”字在红幡上跳舞。
“哥俩好啊!”
“五魁首啊!”
“八匹马啊!”
“六六六啊!”
“哈哈,喝!”
大猫轻轻跃下,两只前爪攀住了窗,探头往里头瞧去,“咕噜”咽了口口水。
屋内,靠着窗的桌子两边,坐有俩人,一老一少,正喝得热火朝天。
魏渊海翘着二郎腿,“啪”得将碗敲在桌上,此时的他已酒气上脸,眼皮耷拉,一手不住点着前方,说话也都含糊不清了。
“九,九刀是吧,想,想不到……你还是个……喝,喝酒的好手儿……”
在魏渊海对面,九刀抱着碗,正晃着脑袋嘿嘿傻笑着,听到老头的赞扬,抬手翘起大拇指指着自己,正要说话,先狠狠地打了个嗝儿。
“必,必须地……我,我爹都,都喝不过我……”九刀自豪道。
一旁窗上的猫脸鄙视得瞅着他俩,又盯向桌上摆着的几个酒罐,两只爪难耐地动了下。
魏渊海颤着手,抱起罐子,又给两人面前的海碗各注了半碗酒,“那你爹真,真是太,太太太差劲儿了……”
九刀与他同时举碗一碰,仰头一干。接着,九刀摇头,嘿嘿笑道:“不不不……是我,是我太……厉害……”
“哈哈……”魏渊海大笑,“你个……小酒,酒懵子……就,就知道喝……”
又是半碗下肚,九刀用力敲了记胸脯,“我们……西,西陆人,喝酒好,用刀……更好!”
魏渊海呵呵摆手,“你……你还……会会会会,会用刀?”
“我当,当然……会会会会,会用刀!”
九刀一抄手,“啪”得将一把带着鞘的刀拍到了桌上。
“看……看!我,我的刀!哦……不,不是我的——是我爹的,刀!”
刀动了一下。
还趴在屋外的大猫猛地把身子藏了下去。
魏渊海眨了眨红通通的眼珠子,指向那把刀,“它,它它……我,我眼,花了……”
九刀抬手拍拍刀鞘,大声道:“它,它叫……叫邀,邀月!”
外面窗下的大猫耳朵一动。
“好,好刀意!好,好刀!”魏渊海迷迷糊糊地赞道,随后问起:“你爹,叫,叫什么……”
九刀拿脑袋抵着桌子,答道:“叫,叫贺,贺……长安……,”
魏渊海也是一样,头都埋进了臂弯里,听到九刀的话,他身子一动,抬起胳膊伸着食指:
“贺……贺长……这名儿,这名儿真,真熟……”
随后,魏渊海脑袋一歪,伸着指头张在了桌子上。
“哈……哈哈……这酒真,真够劲儿……”九刀也眯着眼睛,两手都垂到了桌子下面,就靠脑袋撑着。
过了会,他费力地挺起了身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对,对了……于,于鑫……我,得去会,会合他……一,一个时辰,还,还没过去……吧?”
九刀打着晃儿,半闭着眼睛,一把抄起了他刚放在桌上的刀(擀面杖),腿画着圈儿,向酒馆外走去。
离开的他没看到,酒馆里还多了只大猫,正蹲坐在桌子上。
瞥着眼看着九刀离去,大猫一口叼起了桌上的酒罐,仰了下脑袋,把罐里还剩下的酒都吞了下去。
然后它将罐子甩飞,满意地眯起了眼睛,看了看在它的爪子下压着的刀。
最后,它歪起脑袋盯着魏渊海,伸出爪在老头胳膊和手上一顿摆弄。
而这时的九刀,手里正攥着一根擀面杖,吐着酒气,踉踉跄跄地,行走在了望北城的街上。
……
那汉子缓缓走来。
“小子,这天下有规矩,这望北,也有规矩。如果你体会不到,那就只能让我来教你了……”
“那是你们自己定的规矩。”淡淡的银白光芒自双拳闪现,云树昂头回应道。
“嗯?”那汉子一挑眉,看向云树的手,惊讶道:“破军雷?战王军的主战技,你居然能习得!既然如此……”
他晃了下脖子,双拳一对,冷笑道:“你也身为修行者,那我不会觉得我是在欺凌小辈了……”
“别废话了!常兴,上啊!”萧云越在后面跳着脚喊道。
“你们走。”云树侧头对着李狗蛋三人说道。
“不走!”二喵坚定喊道。
“怕他作甚?”李狗蛋踏前一步。
“怂他!”王小胖抖抖胳膊。
云树回头瞪眼:“猪啊!能打过么?去叫人啊!”
“哦!”三人跑了。
……
“原来,魏将军和秦将军在这些年里,暗中做的便是这件事?”路上,于鑫对秋熠说道。
“对,怪得很,而且无法预估结局。”秋熠回道。
于鑫想了想,道:“我有一些想法……望北山中的异变,绝不是什么好兆头!”
“你能不能严肃点儿?红豺的牙变长,是用来改吃草的么!”秋熠斥道。
“哎,和两位王爷呆久了,总不由得先倒点儿废话……”于鑫叹息道。
“两位王爷?”秋熠疑惑道。
于鑫摊手,“对啊!王爷和小王爷啊!”
秋熠一阵摇头,叹气道:“我心中一直留存着战王一刀破开华兴城墙的雄伟身姿,经你这么一说,真是幻灭……”
于鑫大笑,“你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