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霏雪,你家里大人呢?”
蹇府与丁家庄一个在城北一个城南,离着约摸也有几里地。走着走着夏侯渊觉得无聊,便与那丁霏雪聊起天来。
“很小的时候,我母亲就去世了。爹爹在外做官,说世道乱,就把我和姐姐送回了老家!”丁霏雪说完就嘟着嘴,小女孩的模样尽显无疑。惹得夏侯渊心疼不已,一阵好哄!
丁依柳仿佛也是受此影响,心情俞发黯淡起来。
曹操看着前方的夏侯渊与丁霏雪,突然想起了史书中的自己不正是和夏侯渊娶了这丁氏的姐妹吗?不自觉地便扭头看向身旁的丁依柳,只觉得这女子确是有些美。但心中很快又被沉痛所占据,觉得有些荒唐,便苦笑着摇了摇头。
丁依柳见状满是不解,便问:“曹公子,怎么了吗?”
曹操被丁依柳这么一问,一时楞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记得诗经中有一段诗词,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想必姑娘二人的芳名便出于此,看来姑娘家定是书香门第。”
“没想到公子如此细心?”丁依柳显得有些吃惊。
从这短短两天的接触,丁依柳越发的好奇,一个小小的农家子弟怎么会有如此表现!按说一个不及弱冠的少年,突然失去了父母,肯定会六神无主,手足无措。可这曹操?
“刘弘大人,别走啊!再喝点!喝完了我们再去醉香楼潇洒潇洒!”
丁依柳正思索着曹操之事,突然安静的街边传来推推嚷嚷的声音,几人的目光皆被吸引过去。
只见一座酒楼门口,四五个微醺的男子拉拉扯扯,一脸淫笑!看穿着便知道身份都是非富即贵。
“酒我就不喝了!醉香楼也不去了!你们继续。”说罢,那个被称为刘弘大人的中年男子转身就走,身边还有一个仆人伺候着。
“哎哎,刘弘大人,别啊!”几人见状立即上前拉住。
“怎么?莫非我想走你们还要强留?”只见那刘弘大人脸色一变,不怒自威。
“不敢不敢!刘弘大人您走好。路上小心!”几人见状皆是一脸赔笑。
二人刚离开,便听见有人说道:“一个小小的县令算什么东西!要不是因为你姓刘,我看都不想看一眼。”
曹操眉毛一挑,哦!这就是谯县县令?便加快了脚步!其余几人皆是不解,但也都跟了上去。
“老爷!平时您喝完酒可都是要去醉香楼的啊!今天怎么?”只见那仆人毕恭毕敬的搀扶伺候着。
“哼,他们几个还不是想借此抓住我的把柄好利用我。我是何人!岂能任他们摆布?”那刘弘脸色一变,停了下来对着仆人一顿训斥。
“大人说的是!大人说的是!以大人的身份谁敢忤逆!”仆人一脸谄媚,小心翼翼地赔笑。
“主要是昨天那蹇图之事,弄得我心烦意乱。虽然他侄子是皇帝身边的红人,但也不能随便就犯下命案吧!”说罢,刘弘又接着往前走,并没有看出有多烦忧。
“大人无需担忧!已经查实,昨日死的那老头只是青阳镇的一个樵夫,现在家里就剩一个十五岁的儿子。”
“哦!是吗?”刘弘侧目看着那仆人。
“正是,大人。况且那蹇图邀请您与夫人少爷明日前去他府上用晚宴,看得出他还是很尊敬大人的!”
“哈哈哈…”刘弘听毕开怀大笑,心情甚好。
几人一听,这不正是说的曹操吗?只见曹操双拳紧握,咬牙切齿,双目已是通红,好像随时都要冲上去将那刘弘挫骨扬灰,以泄心头之恨。
丁依柳心头一颤,将手轻轻的放在了曹操的拳上,微微摇头,示意曹操不要冲动!
曹操看着丁依柳,渐渐放松下来。突然心生一计,明日自己正好可以借这晚宴之机混入蹇府。便对丁依柳说了声,“我没事了!谢谢你!”两人就这么看着,都忘了动作。
丁依柳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还抓着曹操的手呢!便迅速地将手收回来,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只是在夜色之中显得不那么明显。
曹操更是后知后觉,被丁依柳这突然的动作弄得也稍有些不自在。
见前面两人渐渐走远,四人又开始前行,转过一个街角便到了丁家庄!
丁家庄并不大,与豪门阔户的大气相比,却显得更让人顺眼些。只见悬挂的牌匾上‘丁家庄’三个大字书法飘逸,韵味十足。
走到门前,丁依柳便开始敲门,“徐伯开门,我们回来了。”
“大小姐,二小姐,你们回来了!”开门的是一个年逾花甲的老伯。
“徐伯,快去准备吃的!家里来客人了。”丁依柳刚跨进门便安排了起来。
丁家庭院如同园林一般,院子里尽是花花草草,别有一番风味。一阵阵草木清香随夜风迎面而来,倒是缓解了不少众人心间的沉重。
几人吃过饭后,夏侯渊便回了家,临走前说明日再过来!丁霏雪则是回了闺房。曹操并没有急着询问蹇府情况,而是独自一人坐在院中石凳上眺望着天空发呆。
丁依柳安排了徐伯去收拾客房,看见曹操在院中发呆,便走过去坐在了曹操身旁。
“丁姑娘,你说这天空是永恒的吗?几千年后的天空还会是如今这片天空吗?”曹操察觉到丁依柳的到来开口说道,却仍然望着夜空。
丁依柳不解曹操是什么意思,只当他又想起了父母,便安慰道,“公子不要太过伤心,毕竟人死不能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