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尘和悯天快步朝着远处依稀灯火处走去,猎户们被远远甩在了后面。当二人走到一个很大的门楼前,抬头一看横匾上写着‘无影镇’,在镇子口上枯草丛中还立着一块已经风雨洗刷看不清字迹的石碑。封尘上前将附着在石碑上的杂草除去,拂去灰尘才依稀可见‘横村’二字。
“终于到了!”悯天松了一口气,抬脚就往里面走去。
突然,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模样的人。跌跌撞撞从杂草丛中跳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块黑土石,嘴里念道:“嗖—变大,轰隆隆”。乞丐的脸上脏秽不堪,过耳的黑发遮住半张脸。从发丝之际还依稀可见那个乞丐的眼眸流转,乞丐手上皮肤不知是因为这天寒地冻冻伤还是被人打伤,淤青溃烂不堪。不知从哪里找了一块极大的棉布将自己整个人包裹起来,只有赤足在地上行走。脚底也全部被磨破,他所经之地隐约可见地上的血迹斑斑。
封尘刚要开口问乞丐话,身后的猎人们也恰巧回村。方才那个低矮的猎户走在前面,瞥了一眼封尘就过去了。在队伍最后面的一个好心猎户提醒道:“这个乞丐啊!早些年在我小时候他就在了。听那时候村子里的人说,他也曾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人物。可是后来不知为何疯掉了,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疯病犯了还会咬人呢!你可离着他远一些。别伤到你啊!”说完猎户赶忙追上刚才那些人,继续向村里自己家散去。
封尘叫住在前面的悯天,让师弟将自己带着的大饼分给这乞丐。乞丐看到吃的,丢下手中的黑土石,像一只癞皮狗一样跳了上来。扑倒了正在拿大饼的悯天,悯天一脚将其踹倒。将饼子丢出老远,看着掉在地上满是尘土的饼子。封尘又准备拿出新的,可那乞丐竟然兴奋地将地上那块饼子狼吞虎咽塞入口中。
乞丐吃饱了坐在地上打着哈欠,拍着手唱着不成调的歌:“建州、长白、东海、扈伦,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山河。大青马......”封尘看着乞丐甚是可怜又准备将自己手中的饼递给他,可乞丐突然双脚离地,手掌撑地倒立走了起来。一边走一边哈哈大笑道:“大青马,大青马。”
封尘只能继续跟着悯天身后进了镇上,看着街道两旁卖着各式各样自己从未见过的物品。二人脸上也露出从未见过的笑容,镇子上的人也是奇怪。有猎户模样的人穿着厚厚的皮衣,也有一些青年壮年带着瓜皮帽亦或者就是方巾,身上穿着青衫直衣,衣袖宽大,绵绸直缀盖在脚面上,悯天忍不住在一旁捂着嘴笑。封尘倒是看着仔细,街上的女子看着他和师弟二人,闪在老远指指点点。悯天一个瞪眼,那些穿着各式衣裙的女人争相的跑开。
“师哥,你看那些女子为何穿着如此奇怪?衣服前面有裳无衽,衣服后面长倍于前,还没有领袖,脖子前挂着两襻。”悯天指着不远处一个挎着菜篮正在买菜的老妪。
要是让封尘详细的说出一二,这些服饰的特点。恐怕在师傅的《万物志》上也没有详细的记载。
“师哥,你看!”一顶四人抬着的华丽轿子从二人身前经过。
轻绸初悸,轿夫颠晃着轿子大摇大摆从人群中走过。两边识趣的村民赶忙让开道,唯独这悯天和封尘看傻了眼。轿子走到二人面前之时,前面的护卫队领队的一把推开二人:“敢挡我家小姐的去路!找死!”说话间,轿帘内一双玉手伸出掀起轿帘一角,一个粉黛朱唇的女子坐在轿内,眼波如水朝外面望去。看到封尘和悯天不由嘴角浅笑,也许在她看来这样子的登徒浪子见多了。轿帘放下,女子只是轻微咳嗽了一声,轿夫便朝道另一侧走了过去。
“师哥,你看到没?刚才轿子中,那女子的衣服真是漂亮,上衣和裙的颜色艳丽,腰间亦窄两袖亦宽。还有那发髻......”封尘的手一下子拍到悯天的脑袋上。
“非礼勿视,非礼勿想!”封尘说着就拽着师弟朝前面走去。
在镇上也闲逛了一会儿,太阳落下了山头。寒气四面席来,街道上的行人也越发的少了起来。只有一些手持刀剑的江湖客,形色匆匆从二人身旁经过。正当二人不知何去何从之时,听到不远处一家很大的酒楼前传出一阵凄凉的古琴之乐。封尘自是爱琴之人,听到这样子的琴声不由得好奇,二人便朝着那家酒楼走去。
刚站在酒楼门口,便有个热情的店小二上前招呼道:“二位少侠,里面请。”
看着店小二如此热情,二人也盛情难却。放下刀剑,坐在靠门边的一个位置。封尘拍着店小二的肩膀问:“不知当下是何人的江山?”
店小二用一种奇异的眼光看着封尘,吱吱呜呜不知道说什么,脸上却露出尴尬的笑容。
悯天一看店小二这般对待自己师兄弟二人,拽起店小二的衣领吼道:“你别啰嗦!我师哥问你什么!你就照样回答就是。”说完一把将此人的脸‘哐当’一声贴在了门板上。
店小二战战兢兢地说:“这不是大清朝嘛,努尔哈赤刚刚统一女真各部。”
稍许,店小二恢复了神色。不慌不忙的又走到悯天面前,清了清嗓子说道:“两位大爷好!小店有香菇炖鸡、白玉豆腐、卤煮鸭心、清蒸鹅肝......”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来这些菜肴。
天儿听着困乏地一只胳膊撑着脑袋看着师哥,而封尘用心听着。等店小二介绍完之后,封尘微笑说着:“刚才听你说乌龙茶可以明目清脑,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