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士兵的衣袍盔甲在火把下照得分明,全是清一色的皓白,个个精壮威武。
“完了完了!小青,剑先借我!”小列王紧张的一把夺过他送给张青的青茗剑,拔剑出鞘,双手握住了剑柄,脚步不安的来回踩着地面,似是在找着最佳的攻击姿势。
很快,一个白袍魁伟的将军,孤身纵马跑到了近前,对着小列王嘿嘿的冷笑了几声,翻身下马,从马背上取过一柄大刀,去了鞘,迎上了小列王的剑。
“趁着黑王妃不在,我好杀了你,哈哈!”来人大笑,他手上的刀似乎跟青茗剑材质相仿,两把武器在月色下发着同样森冷的光芒。
“卑鄙!说好的三年不杀我!”小列王重重的啐了一口。
“是说过,不过黑王妃不在,我杀了你她可不会知道是谁杀的,父王也怪罪不了我!小行,叫了你小心,你怎么就是学不会呢!嗯……听说你的黑蚁军被暮雨韧打的大败,死伤惨重,半张弩机床没偷到,黑蚁们的尸体倒是被人家堵了河道,你们的人都不敢去收尸,你小子就是这样对待为你卖命的兄弟!果然嘴上没毛,办事就是不牢。别废话了,上吧,看看你的青茗剑厉害还是我的青茗刀厉害!”
“呸!什么嘴上没毛,我早过了十八!列飞,你不要得意,现在就让你死在我的剑下,免得你日后来抢我大洲之皇的位子!”小列王的剑次郎一声撞上了对面列飞的刀身。
“吹,你就往天上吹!刀来了,看好!”列飞双腕一用力,挑开了小列王的剑。
小列王冷笑一声,双手握剑变成单手握,斜斜的往列飞的胸口刺去,去势快狠辣。列飞叫了一声好,刀刃换刀背往上一抬,及时的将小列王的剑撞飞,小列王只觉虎口一麻,青茗剑险些脱手,他的额头立时冒出一层冷汗,单手剑又变成双手握剑,收敛心神不敢大意。
“还是毫无进步啊!要杀你可真是太简单了,看我刀拍小甜瓜,护好你的小白脸了!”列飞喝了一声,他的个子比小列王要高出一个头,身形也要壮出小列王一倍,那刀更是大上小列王的剑两倍不止,此时他双手将刀往上一举,刀由竖变横,就往小列王的脑袋上拍下去。
小列王心说完了完了,这下是躲不过了,干脆闭上了眼睛站着等死。
边上百里凉和张青十分着急,他二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就在列飞的刀拍下之前,他俩以肉身为武器,直接的撞上壮如大山的列飞,结果却是列飞并未撞飞,他俩却飞了,列飞的身子犹如一堵弹簧肉墙!
“哪来俩个毛小子!”列飞的刀收了下来,打量起地上的俩个瘦子。
“别欺负我师父,我跟你拼了!”张青爬上来一把抱住了列飞的一条腿,同时很快的从怀里掏出他的小刀,一刀刺在列飞的脚背之上。张青的小刀是古开给的,古开给取了一个名字叫麻肠,说古有鱼肠,今有麻肠,麻为麻雀的麻,意思是刀虽小却足够锋利。
“啊!”大意而自负的列飞哪里防到这一招,当张青拔出小刀又要刺入第二刀的时候,他早一脚将张青给踢飞了出去,同时飞出去的还有他脚背上的血。
“哈哈,列飞,你等死吧!”小列王趁列飞疼痛难耐,他又一剑刺向列飞的胸口。
“我儿住手!”一个女人的声音喝止了,是典王妃。
“母亲您来的正好,大哥又要杀我,还好被张青给救了!”小列王硬生生的挤出两滴干巴巴的眼泪。
“我儿乖,不哭了。”王妃疼惜的擦拭着小列王的脸。
“孩儿给二娘磕头了!二娘您也看见了,明明是弟弟要杀孩儿,这您可是看得清楚,二娘,您一定要给孩儿做主啊!”列飞忍着痛,抹着出不了眼泪的眼睛,跪在了典王妃跟前。
“快起来吧,流了这么多的血!快,快去叫军医!”典王妃吩咐侍从,“行儿,快扶你哥哥回行宫。”
“是,母亲!”小列王撅着嘴走上前,故意装着不小心狠狠的踩上了列飞正汩汩流着血的那只脚,接着又跳开,装模作样道:“哎呀,天黑没看清,大哥勿怪大哥勿怪!”
列飞气得脸色铁青,他咬牙一字不语,等着小列王走近,便突然往他后背上一趴死不松手:“弟弟,哥哥受了伤走不了了,背我回去吧!”
“小行,快背大列王回去!”典王妃道。小列王纵使千万个不愿意,却不好违逆母亲的意思,只好咬牙背起大列王,将剑扔还给张青。
“会牛拳就是力气大!弟弟背得哥哥真舒服!”大列王大笑,似乎忘记了脚背上的痛。
几人走远,张青和百里凉将青茗剑抬进了剑鞘,然后又抬着往他们的住处走去。
远处大列王带来的白袍兵无一人走近,远远的就地埋帐造营。
“原来他是大列王!”往回走的张青张着嘴哈着寒气,当时他可不知道那人是小列王的亲哥哥大列王,情急之下只想救他的新师父。
“嗯,的确想不到!”百里凉同样意外,起初他还以为是暮雨韧的人,被众多的骑兵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不知何时,百里凉产生了一种错觉,暮雨韧是一只巨大的脚,而他是那只巨脚下的一只蚂蚁,只要脚的主人愿意,他便死无葬身之地。如果说高魁逃跑那次让他第一次感受到暮雨韧的可怖,那么霍广的死直接导致了他牙痒手酸的空前无力感。同样是人,人家可以如此强大,为什么他却只能任由摆布和宰割?
他真的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