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凤鸣钟无风自动,厚重的钟声连续响起。
钟声响了三十六下,这是掌门召集各峰掌座和元婴期修士的命令,无故不得拖延。
昊阳殿内,孔飞宇真君默默数完钟声,叹息道:“师兄,从昊阳镜中看到的斗法情况分析,师叔祖必败无疑。现在掌门相招,我们该如何应对?”
“黄口小儿罢了,无非是杀鸡儆猴那一套,还有什么新花样?”
昊阳真君不屑地撇撇嘴,扔下自己的判断就化作一道赤红流光,飞向神君殿。
孔飞宇苦笑着摇摇头,叹了句“就怕挑到我这个软柿子呀!”转身也化作一道赤红流光。
十二道流光从六峰飞来,落在神君殿前,却默契地没有进去。
第十三道流光的飞行速度较慢。来的是青萍峰的一位金丹期真人,她没有太多的顾虑,直接进入神君殿参拜新掌门。
十二位元婴真君面面相觑,这个不讲规矩的女修可算他们架到火堆上烤了。
进去吧,此战让两个五行峰修为最高的修士命丧黄泉,他们肯定逃不过一个护山不利的罪责。
不进去吧,又有不敬新掌门之嫌。
若是大家都不进去,还有个法不责众的道理可讲,现在有人进去了,剩下的不进去就说不过去了。
顿时,所有人犯难起来:进,还是不进?
乳白色光晕降临,将十二位真君都包裹其中,新掌门梁崇帮他们做出了决定。
庞大的阵法之力加身,即便是元婴期高人也动弹不得,只能乖乖任阵法挪移到殿内。
梁崇一脸木然:“各位掌座、真君,可是对我接掌本宗掌门不满?”
被阵法压制的一众元婴修士沉默不言,无人开口说话。
这种话谁敢接?小命操控在别人手里,怎么说都没道理,还是乖乖认怂才是正理。
反正大家都是怂人,谁也别笑话谁。
只要活着出了这个大门,有的是办法炮制这个黄口小儿,权且当作磨练心境了。
“有不满就说出来嘛,你们不说我怎么知道呢?要是再不说话,本掌门就认为你们十分喜欢我接任掌门了!”
一脸木然的梁崇,脸上突然出现了憨厚的笑容,语调诚恳。
青萍峰大弟子拱手行礼道:“本宗掌门之位如何传承,青萍峰无权过问,也不敢妄加评论,青萍峰上下甘为掌门效犬马之劳。”
这位掌门是你们青萍峰弟子养大的,行事不偏向你们才怪。你青萍峰当然甘效犬马之劳!
默不作声的一众真君,肚子里开始骂娘。
“李师姐客气了!为宗门出力,是各峰弟子应有之义。”梁崇简单回应一下,继续盯着举止不便的真君们看。
蛊元峰族长蛊元真君率朗声道:“我蛊族承蒙神君厚爱,才得以在大齐的土地上休养生息。
此恩厚重如山,值此危机时刻,蛊元峰上下任由掌门差遣,不敢有半句虚言。”
话音刚落,蛊元峰三位真君身上的阵法束缚就已撤走,任由三位真君抱拳施礼。
蛊族是西大陆一支土人,因擅长养蛊和诅咒之术被五行神君收留,并划出一个小山脉供其族人修养生息。
液推渌宗门迥异,平时无论修士还是凡人都生活在山脉中,很少和外界接触。
很多时候,五行宗弟子都当他们不存在。
最奇特之处,是此族主事之人并非修为最高的真君,而是被称作大祭司的智者主持。
担任大祭司的智者很可能是个凡人,也可能是个低阶修士,也有过元婴真君当大祭司的先例。
反正评选规则奇奇怪怪,外人不得而知。
每次代表蛊元峰来五行峰的真君,是被称作族长的元婴期修士,而族长临行前必然请大祭司做出决断。
“本宗庇佑蛊族已有五千余年,也该出把力了!请代为转告大祭司,妖孽众多,还请蛊族代为护佑各峰山门。发现妖兽,可猎杀,可示警。”
梁崇以掌门之尊,提到大祭司时也毕恭毕敬的抱拳,以示敬重。
这点变化被蛊元真君看在眼里,顿时裂开大嘴爽朗地笑道:“哈哈,我蛊族好儿郎必然精锐尽出,斩尽来犯之敌。
这只老虎是老掌门所斩。
大祭司说,化神期妖修的灵材难寻,只能由掌门决断,还请掌门当面查验。”
梁崇正琢磨着怎么追查母老虎的尸首,结果被一直遗忘的蛊元峰献上,心里的杀意消去不少。
接过蛊元真君递上的储物袋,他就毫不客气的开始查验。
“嗯,是完整的尸首,蛊元峰没有半点藏私。崇,代师尊谢过大祭司美意!还请族长问一下大祭司的意思,这具尸首,可有蛊元峰可用之物?”
人家蛊元峰默不作声地为宗门做事,没道理让人家白干活,不给好处,梁崇只好开口相问。
“大祭司说,此虎杀气过重,不适合族人养蛊所用。只有一对双眼可通晓阴阳是难得的宝物,或许可为宗门添一件杀伐重宝,他老人家可代为效劳!”
蛊元峰频频示好,却没有提任何要求,这让梁崇很为难。
蛊元峰的修行风格,很适合对付形成兽潮的低阶妖兽,师傅没安排蛊族人出海迎敌,自然有更深层的考量。
一来,蛊族人保持土人的生活习性,和被东大陆礼教教化了上万年的其他人族相比,更像是另一个种族。
经过休养生息,两千年前此族之人就已经人满为患。
可历代掌门不敢再划分土地给他们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