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组成的军队在拔营启程的时候远没有凡俗军队那般繁琐。
郝云下达命令一个时辰后,各旗兵卒已经在校场集合完毕,标枪一样直挺挺的立在风中等待出发的命令。
好在妖猴被派去守卫各处矿场,否则就它们乱糟糟的模样,还指不定把校场祸害成什么模样呢。
最抢眼的部分,属于天狼旗和金狼旗的二十艘战舟。
只有十丈长短的制式战舟,远没有元婴期修士战舟那么庞大和精致。
泛着金属光泽的高射炮密密麻麻的林立其上,给略显简陋的战舟平添了一份寒气,也引得其他各旗的军士眼红不已。
他们没有战舟的待遇,虽然只是在普通飞舟上加装了高射炮,远远看起来比他们用来赶路的飞舟要威武许多。
郝云放开神识仔细感应着每一个军士的表情,想看看自己的兵在战前有没有怯战的心思。
大家早都知道,这次面临的是无边无际的兽潮。
不怕死的低阶妖兽不像修士之间的战斗,只要伤亡达到一定数目就会进行不下去,总会决出输赢。
这些经历过无数生死搏杀的百战之兵比任何人都知道其中恐怖。
种族之间的战争,往往意味着不死不休,直到其中一方悉数被杀死才算结束。
没有智慧的低阶妖兽,在高阶妖兽的震慑、驱使之下,往往只在乎能否将眼前的猎物吃到嘴里。
它们才不管同类死伤多少。
有了这种明悟,若是有怯战的念头在军卒间散播,这个兵就不那么好带了。
“将主,是不是该出发了?”水萱看到自家主人在发愣,只好传音提醒。
回过神来的郝云清了清嗓子,盯着肃立的军士施法喊道:“大家都知道,此番出征,要面对的是什么。
可是,我们没有退路!
这是我们生活的土地,这里有我们守护的亲友,让妖兽上了岸,他们会被吃掉。
没有了宗门,没有了家,我们将什么都不是。
唯一的下场,就是把自己也变成妖兽嘴里的吃食!
不过,我们有充足的炸弹!
既然妖兽不怕死,那就炸死它们,杀干净为止!”
将主说的这些,军士们都明白,灭族之战面前没有丝毫退缩的余地。
当将主怒吼出“杀干净”的口号,滚烫的杀气也激得这些身经百战的将士们热血沸腾。
“万胜!万胜!万胜!”将士们使出全身的力气回应着将主,用来证明他们血勇犹存。
郝云很满意的感受着沸腾的战意,迈步跨上属于主将的战舟,意气奋发道:“目标:靖远城,出发!”
尽管配给五行军的战舟只有十余丈大小,八十余只战舟结阵飞行时却也显得气势磅礴。
郝云立在舟头一边尽力探出神识做出警戒,一边感受着号令一方的权利带给自己的全新感受。
这种全新的体验,让他对力量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所属的八千多人马有七成是炼气期修士,筑基期修士在整个队伍中属于顶尖战力。
当这些低阶修士组成战阵之后,即便是三位元婴真君结伴也不敢轻易招惹。
只要陷入军阵的包围,很难再活着出来。
当然,只要元婴真君脑子不发烧肯定不会钻到军阵中找不自在,一心游斗就可以瞅准破绽给军阵造成严重打击。
军阵的最大弱点是移动速度缓慢,只有在相持时才能发挥最大威力,一旦对手逃窜就无计可施。
低阶修士的单体战斗力太弱,解除军阵追击很可能会有去无回。
也就是处于这样的考虑,五行军在行军状态时也乘坐飞舟赶路,若是遇到袭击,可以在第一时间结成军阵御敌。
连续两个日夜的赶路,郝云不断思索该如何接阵迎敌,怎样才能最大效率杀伤效果。
距离靖远城二百里处,夹杂着残肢碎肉的海水就摇曳起阵阵血光,扑鼻而来的血腥气将海风的咸湿味完全盖住。
远远在望的靖远城只有拳头大小。
走近了才发现,靖远城以南黑压压的一片竟是妖禽。
难以计数的妖禽聚在一起遮天蔽日,完全遮掩了海面战场的阳光,前赴后继地扑向严阵以待的战舟。
跟妖禽对阵的战舟看上去比郝云的座驾要高档很多。
这是洛修缘掌门专门为妖禽来袭准备的奇兵,都有金丹期真人驾驭,专门射杀低阶修士无法攻击的妖禽。
被刻了符文的金属弹丸击中的妖禽,雨点一样狠狠砸在驭水而行的海兽身上。
被同类挤着向前游动的海兽对砸在身上的妖禽不管不顾,对偶尔直接落入嘴里的肉,随便嚼一嚼继续随着前方同类前进的方向挺近。
直到距靖远城十余里的地方,才被不断掉落的炸弹轰成肉渣。
这里的海兽肉贴着肉,胡乱的挣扎着向不同的方向游动,反而体质孱弱一点的海兽被挤入深海可以自由游动,也可以找到前进的方向。
这只是开始,这些低阶妖兽只是蛟族和狻猊一族驱赶而来消耗人族战力的牺牲品。
真正的较量,应该是这两族的精锐兵力出现之后才开始。
郝云判断完战场态势,不等靖远城派人接应就挥师转向东南侧。
整个战场最前沿,由十个和郝云一样身份的五行灵根弟子带着部属和冲过火力封锁线的妖兽搏斗。
却仍有漏网之鱼绕过不算密集的战线冲向靖远城。
郝云所属狼部的到来,可以遮断东南侧妖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