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两个相处的时间比韦后跟她亲娘相处的时间都久,两人都是明理大度的人,相处起来自然和谐,对于当年儿媳妇突然过世,太后也是非常伤心的。
萧统把独孤维唯分析的一番话讲给太后听,太后听后好一会没说话,想了想道:“会不会是哪个嫔妃心怀私怨,刻意报复?”
萧统摇摇头:“灼华性子宽和大度,嫔妃们只要不是犯了大错,一般都是轻拿轻放,朕也从没听说她有对哪个嫔妃动过怒,或惩罚过重。”
“这是你的想法。”太后道:“有些人的心思你想都想不到,心胸狭窄的人一个冷漠的眼神都受不住,念念不忘,总要想办法报复回来才行。宫中这么多人,说不准哪个因为一句话就恼了,生了恶毒的心思。”
萧统把拳头握紧,咬牙道:“若真查出是哪个宫人所为,朕灭他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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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听说这个时候萧恪又过来了,不由蹙着眉道:“王爷都快把我们府里的门槛磨平了。”
定北侯府里皇宫距离不近,等萧恪到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独孤绍棠夫妻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准备就寝。
萧恪来的多了,也不去见府里其他人,每每都是直接去了独孤维唯房里,府里下人自然也没人敢拦。
独孤绍棠也皱皱眉,却不说话,只眼角眉梢带着几分不悦。
“正旦日入宫朝拜,太后娘娘还提起希望维唯和王爷早点成亲,看来维唯在家里呆不到十八岁了。”沈氏愁眉不展道。
不仅仅是太后有命,萧恪这样没事几乎都和独孤维唯腻歪在一起,年轻人血气方刚,若一时忍不住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皇家和定北侯府的脸上可都不好看了。
若真是两人提前有了肌肤之亲,届时闹出丑闻,还不如趁早成亲得了。
“不行!维唯必须过了十八岁再嫁过去!”独孤绍棠语气生硬道。
“可那是天家......”沈氏道:“若是普通人家,我们压一压,就是让她二十再嫁过去也没人敢说什么,可是皇上一句话,哪有咱们反驳的余地?”
独孤绍棠闻言,双眼一厉朝沈氏看去,咬牙道:“你是不是巴着她早日成亲,也好不让你跟着劳心劳肺?她是你亲生的女儿,我就想不通你怎么就巴不得她赶紧离家?”
再能干的男人在自己妻子面前都会肆无忌惮展现自己不可理喻的一面,高兴了会和妻子洋洋得意分享,生气了妻子就成了宣泄情绪的工具。这时候男人就会变得蛮不讲理,由着性子把妻子伤的体无完肤。
这一番话说得沈氏一颗心针扎一般难受,鼻子一酸,眼眶泛红道:“你到底讲不讲理?我只是实话实说,怎么就是我巴不得维唯早嫁了?他们年轻人在一起久了,万一一个把持不住......”
眨着通红的眼,哭道:“我不也是担心吗?若早嫁过去不是就以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
独孤绍棠听得心塞不已,更是烦乱得抓头,在屋里负着手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走了几圈,看到沈氏泪眼迷蒙的脸,想到她为这个家日夜操劳,忍不住心一软,双手在脸上揉搓一阵,然后叹了一口气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揽着肩膀道歉:“是我错了,我不该胡乱发脾气......”
手上略微使劲,扳过沈氏扭过去不理他的身子,继续道:“我就是舍不得,养了十几年的闺女就要成别人的了,一想到这里我就控制不住脾气。我不该拿你撒气,我给你赔罪!”
说着真个站起来,两手一叉道:“为夫对不住夫人,给夫人赔礼了!”
沈氏瞪他一眼,这么一赔罪,沈氏的郁气也散了,嗔一句:“都做祖父了,还来这套!”
随即蹙眉道:“这事我想想都一筹莫展,万一圣上直接一纸诏书定下婚期,咱们还能抗旨不成?“
独孤绍棠把身子往后一倒,仰躺在床上,语气闷闷道:“真不行快到婚期就让维唯装病,生了病还怎么拜堂?”
沈氏一噎,亏他能想出来,婚期延后一回,下回怎么办?难道再生一回病?婚前三番五次生病,别人会怎么想?
用头发丝想想就知道,别人定会说:独孤家的小姐没有王妃的命,要不怎么回回临到婚前就生病?命里没这个福分,可千万不能强求,不然,老天都看不过眼!
独孤绍棠突然忽的一下起身,语气轻快起来,道:“突然想起来了,皇上打算派宁王巡查天下折冲府军务,他这一走没个一年半载回不来,咱们也就不用担心他整天跟维唯在一块了。”
他哪里知道,他嘴里的宁王殿下打着跟独孤维唯尽快成亲,然后夫妻二人一同出门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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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恪进了逍遥居,独孤维唯已经洗漱过,换了一身家常的柔软旧衫子,头发因刚刚洗过,还有些微湿,随意披散着。
这个样子更显得一张脸越发小,越发莹白得毫无瑕疵,跟个瓷器做成的假人似的。
她回头冲他灿然一笑,眸光灵动,神色俏皮,瓷人儿立刻活过来了。
当当在室内伺候,见他进来,急忙避了出去。
萧恪从没见过这样的独孤维唯,很是稀罕地抚摸她的长发,一边心不在焉回答她的问题:“还没吃,刚从宫里过来。”
独孤维唯把他的手扒拉下来,嗔道:“都这会儿了还没用饭?你好歹注意点身体,别仗着年轻就轻忽,仔细到老了毛病都出来,难受的还是你自己。”
萧恪笑了,忍不住凑过去亲她清新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