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吃吧,过不了多久,驸马的马车可能就到门前了。”
王爷尴尬的低头短叹,坐在桌前,挥手示意南雪也坐在桌前。
“大磊呢?”牧曦向院内张望。
“这些日子,宫里接连发生变故,磊儿被我送回到王爷府居住了,偶尔特别想你的时候,他会来探望,他很依赖你,每次看你都哭的很伤心,都是被强拉回去的。”
牧曦回身坐在桌前,王爷夹起还散着热气的青菜,递到她的碗里,他的语气此时便已没有了刚刚的她初醒时的兴奋,面色俱是尴尬和愧疚。
“主子快尝尝,我学了几个月的药膳粥呢,连王爷都夸我说现在做的越来越像主子的手艺了,快点趁热吃点,这驸马的侍卫每天都会向宫中汇报主子的病情,如今主子醒来,那驸马肯定会像个马蜂一样叮上来的,主子就没有安生日子过了。”
“不可胡说,驸马怎能被你如此形容,没有规矩。”牧曦冷言呵止吉祥的话。
“是,吉祥知错了,但是主子,要不是王爷极力反对,可汗和驸马一直要把主子带到宫里去,说是给主子治病,还不是为了给公主保胎?这哪里是……”
“吉祥!出去。”牧曦厉声呵斥。
吉祥立即住嘴,抬眼向王爷和南雪微微行礼,蹑手蹑脚的从门边蹭出去,却也不肯走远,依旧从门口向牧曦望来。
“我是想着,在别院,比宫里要自要些,没有那么规矩,也能让南雪心宽一点,身边多一个人保护,总会好很多,此次中毒,错都在我,要不是我……”
“王爷,吃饭吧。”牧曦端起碗,低声打断景路越来越低沉的话,将温的粥缓缓拨到口中。
“启禀王爷,驸马的车马到了。”
众人面面相望,牧曦轻轻放下碗筷,侍卫还未离开,羽朗的脚步声已近在耳边。
“王爷,听说颜姑娘醒了?!”
“牧曦,拜见驸马。”牧曦想快起起身,但四肢还不灵活,被凳子耽搁了一下,赶忙用手扶住桌子站稳。
“不必行礼了,醒了,就好。”
牧曦从桌前退到一边,自然的躲开羽朗来扶的双手。
“王爷……”牧曦静静的站在一侧,羽朗双手行礼,向景路呈请,但话到嘴边,又没有说完。
“不行,小曦刚刚醒来,连口热饭还没吃,三个多月了,钢筋铁骨这样被毒药折磨,也要散架了,何况这么柔弱的身子,不行,牧曦不能跟你去,太平现在虽然一直有险,但这么久了,不都是安然度过吗?你的女人是宝,我的女子就是草吗?你走吧,来人,送客。”
景路愤然站起,大手一挥,差点没直接将羽朗推出门去,若不是羽朗亲自来求,估计以王爷现在的气势,来者必要受苦了。
“王爷,太平近日经常有痛感,已七个月了,今日仅请医师去给把脉,查看胎儿迹象便恭送回来,可否请……”
羽朗被王爷挤到门外,依旧恭敬的行礼,再求。
“滚!说不行,就不行。我景路的身边人,不是被人随便使唤的奴隶。再不走,本王今日便撕了这颜面,打你出去!”
景路的面色骤沉,昂首而立,双手反背在身后,已然爆发在即。
“王爷……”
“启禀王爷,可汗手令,命医师即刻进宫为太平公主安胎。”
羽朗的话音刚起,门外飞奔上前的侍卫再次打乱局面。
只见景路双目横视那面前的侍卫,狠狠的从鼻子“哼”着,转身拉起牧曦向侧屋走去。
“去回了可汗,小曦余毒未解,不得出门。”
牧曦听着门外无声的等候,侍卫与羽朗被王爷强横的态度无可奈何,却又都不肯离去。
“我的药匣,还在吗?”
牧曦温和的跟着王爷来到侧屋,口中却轻声的询问。
王爷会意,轻轻低头,闭上双眼,在牧曦的面前深深的呼吸了许久,无声的压抑着他的情绪。
终于,王爷握起牧曦的手,怜惜相望,温情的说,“去看看便一定要回来,好不好?”
牧曦抽回手,顺势行礼回应,“是。”
等在门外的羽朗和侍卫此时俱已是喜出望外,恭恭敬敬的退在两边,吉祥提了药匣出来,牧曦侧目看去,匣子换了新的盖和锁扣,想必是当时,也摔坏了。
门外的马车与往时大不相同,牧曦被几个婢女搀扶着,马车比寻常坐式的车厢加长了许多,特制了一张平整的软床在车厢里。
吉祥从怀里取出暖砖,放在床上的被褥里,“主子,春风还是凉的,盖起来吧,暖暖。”
牧曦由着吉祥将暖砖放在自己腿上,温热迅速蔓延开来,腿上麻木的感觉渐渐缓解,轻软的丝被捂在身上,她感觉自己此时更像是个孕妇,被层层裹着。
牧曦坐在床边,掀起窗帘,王爷的目光正从马上望来,放眼看去,羽朗远远的走在车队的最前面。
马车两边,两队女婢和男侍跟在左右,手中提着许多匣子包袱,牧曦粗略看去,都是些吃食和药物,甚至,还有几件厚袍被女婢抱在怀里。
这仪仗,也跟王妃的等级不相上下了。
“主子,还热着,快吃点,这是你最爱吃的。”
吉祥在手中捧着热气腾腾的布包,小心打开来,递到牧曦面前,垂目一看,牧曦伤感淡笑。
“哪里来的米糍?”牧曦轻捻起一块,入口的味道便知,并不是老爹的手艺。
“我做的,问了好些厨娘才学到的呢,好麻烦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