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巫医和南雪到了。”
“快进来。”景路坐在床边,低声回应着吉祥的话。
“曦主子?”南雪快速来到床边,轻声呼唤,见牧曦沉睡,又转头望向王爷。
“她被林羽朗刺伤,好不容易才止血,失血太多,昏迷一个时辰了,还没动静,御医已经给开了补气止血的方子,等下汤药煎好,吉祥给牧曦及时服下。你和巫医在这里守护好她,在我回来之前,不要离开偏殿”
景路向南雪重重的叮嘱,牧曦面色雪白,双唇如霜,沉沉的睡着,呼吸低弱无力,他凝望片刻,再向南雪叮嘱吩咐,起身向殿外奔走出来。
门外,贴身侍卫立即随身跟来,景路低声询问,“让邢集准备着,以备不测。”
侍卫无声,转身快速离去。
景路直奔可汗的议政殿,在重重暗兵把守下,可汗正独自坐在高椅上伤感。
“皇兄,请保重身体,节哀。”景路深深拜上。
“景路来了,快来,快来到孤王身边来坐,孤王派人去传你来见,怎么这么久才来?”
可汗双目有泪,立显憔悴的脸上,沧桑许多。
“牧曦伤的不轻,失血太多,还在昏迷着,景路担心皇子的身体,无奈怎么召唤,还是没有让牧曦醒来,我心中又惦记皇兄,就先自己赶来了,皇子现在如何,情况严重吗?”
景路被可汗拉在身边,沉痛的望着可汗,焦急的询问。
“唉……”可汗一声长叹,挺拔的胸膛像泄了气的囊,弯成弓形,缩坐在宝座上。
“皇子并未见特别的症状,只是哭闹不止,这群废物御医们来回检查,也只是说脉象很奇怪,但到底怪在哪里,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现在已经让丽妃带去她宫中照顾,太平不在了,文立现在贴身保护在皇子身边,孩子哭闹累了,也刚刚睡下,孤王也是才坐下来。”
景路站在宝座旁,不禁黯然落泪,“可惜了太平这孩子,皇兄可有调查,那林羽朗是否有谋害我们太平?”
“派人去查了,还未回报,文立一直保护着太平,就她的禀报,林羽朗自从太平有孕,便未曾离开公主身边,由此分析,或许当真是那李婉一人所为。”
可汗垂头落泪,景路自己擦泪,又安抚可汗,两个契丹汉子,在大殿之上,哽咽哭泣,痛不欲生。
“皇兄,尽快查明林羽朗是否涉案其中,如果当真是无辜的,至少,皇子还有亲身父亲在身边啊,没有了母亲,已经很可怜,再失了父亲这座山,这皇子,岂不是出生便是孤儿。”景路压抑着哭泣的声音,向可汗建议着。
“是啊,我可怜的皇孙,景路啊,你那医师,当真让孤王刮目相看,本以为她弱不禁风,怎么就当场杀人,且面不改色啊,有如此凶狠的女人在身边,孤王很为你担心。”
景路假借擦泪低垂下头,余光看去,可汗带泪的目光中,透出怀疑的杀意。
“唉,可汗可能不知,牧曦被李婉下的毒,还未全解,那巫医也是废物,用了三个月的时间,仅仅是让牧曦醒来,而牧曦刚醒,便入宫守在太平身边,无暇顾及自己,想必,当时在大殿之上,牧曦的毒发,导致神智不清,才出手伤人。”
景路擦干眼泪,轻声再叹,“其实,不用可汗来问,景路都不相信这是牧曦所为,她一向善良温顺,如果她是清醒的,断然做不出杀人这种事来。但,换句话说,本是个柔弱女子,在大婚前夜被抢来给李婉治病,一直被囚禁要挟,饱受折磨苦楚,如今,她治好李婉的病,非但没有被释放,反倒差点被那恶妇毒死,神智恍惚的躺了三个月,这种仇恨,换作任何人,都是难以忍受的。”
“你分析的不无道理,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一口,只是,这朗中,不会与李婉是同谋吧?她会不会是在有意的保护林羽朗,而丢卒保军?”可汗追问。
景路表情凝重的向可汗望去,略做思索,“如果皇兄所言是实,那牧曦神智不清的三个月岂不是画蛇添足?何苦白白受这么久的苦楚,为的是什么呢?难道,就为了让李婉入宫亲自动手给公主下毒?”
“无论怎样,景路啊,这朗中,你不可久留,孤王还是那句话,玩乐几日,速速处理掉,以绝后患,千万不可动真情,你呀,就是过不了女人这一情关!”
“皇兄,牧曦并未做错事情,我又能因何而杀她呢?现在皇子的身体还不明朗,还要靠牧曦来探明情况。”景路坚持的说。
“好,这个朗中,孤王暂且让你留下,但是,你要回到朝中来替国分忧,如今,无论林羽朗是否参与谋害太平,这个人都不可再用,他手下的几十万大军,要有人来接管,景路,你是最好的人选,是孤王唯一可以倚拖信任的人。”
景路默然思索,可汗见他犹豫,站在他面前,再次要求。
“这就这么定了,马上把磊儿接过来,搬回王爷府来住,到孤王的身边,嗯,对,让你那朗中,正好也住得离得皇子近一些,能随时照应着,就这么定了,孤王这就差人将你的王爷整理一新,你今日便住回来吧。”
“是,景路听从皇兄吩咐便是。”王爷无奈的应下。
“启禀可汗,医师已醒。”一名侍卫步入殿前向上禀报。
“快,快让她去给同儿查体!”
“皇兄,景路也一同去探望皇子。”
王爷向可汗呈请,“同往同往,孤王在这里也坐不安心,还是一起去看看同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