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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她一哭,她娘就会跑过来,将她抱到怀里,安慰她,说是在逗着她玩。
付伟瞅了眼躺着的沈蓉,对付新道:“你娘是被坏人害死的,虽然我不该这么说,但这就是事实。你现在这样,只会让你娘伤心,让坏人开心。你娘死了,爹一定会将坏人揪出来,为你娘报仇。所以,你也一定要好好的,不要哭,咱们难过,但不哭,咱们给你娘报仇。”
付新委屈地看了看付伟,然后也跟着转过头去瞅沈蓉,带着哭腔道:“报了仇,娘就能回来吗?就能像以前一样抱我,逗我玩,给我梳漂亮的头发吗?”
付伟将付新搂到怀里,久久,像是下定了决心,说道:“憨娘,你一定要认清事实,你娘永远不会回来了。咱们能做的,也只有为她报仇,然后好好活下去。你娘爱你不?”
付新点了点头:“爱。”
付伟道:“那你一定不想你娘担心你对不对?你娘希望你快快乐乐的,好好的生活下去,对不对?你要乖,就要好好的照顾自己,让你娘走得放心。”
付新虽然被付伟抱着,但小小的心却是颤抖的。她不停地想,如果当初她不离开的话,她娘也许就不会出事了。到底她离开后,她娘经历了什么?付新挣扎着,付伟放开她。付新转过身去,摸索着想去拉沈蓉的手。
纪妈拦着不让:“好孩子,姨娘已经走了,你就别碰她了,让她走得安生些。”
可是付新水汪汪的瞅着纪妈道:“可是我想再拉拉我娘的手,不行吗?”付新问的时候,声音那样的无助,隐忍着的哭泣。
纪妈听了,眼泪已经流满脸。
付伟道:“行,去拉一下吧。”
纪妈还是觉得不合规矩:“二爷,这……”
付伟道:“没事的,那是她娘,没什么可顾虑的。她娘到什么时候都是她娘,总不会害自己的女儿。”
付新去摸沈蓉的手,冰凉一片,没一丝的温度。一直凉到她的心里。可是付新没有松手,也没有哭泣,虽然眼泪一直在眼圈里荡漾着,就像那春风细柳轻拂的水面。
但付新却忍着,没让泪流出来。因为她记得,她娘喜欢她笑。总是夸她笑起来最可爱了。每一次只要她笑,她娘便会跟着开心地笑。
所以她不哭,她要笑给她娘看。
付新直到起早才睡着,付伟就抱着她,为沈蓉守了一夜的灵。第二天一早,付英过来,说棺木买来了,付伟瞅了瞅没说什么,便就开始入殓。付英还以为要劝付伟的,可是付伟看起来神色如常,只是情绪低沉了些。有条不紊地安排着沈蓉的后事。
院中人来人行,惊醒了付新。她起来,并不哭,看着沈蓉入殓。因为她已经将她娘记在了心里,付新想,她娘将会永远的活在她的心里,只要她不死,她娘便就会一直在。
今天是新妇拜见舅姑,然后回门的日子。可是付伟在凝香园这边,而付图则是一个晚上都没有回来。吕氏打发人来请付伟,付伟不说话,只拿冷眼一瞅来人,就全吓得跑了回去。
吕氏以为,沈蓉再在付伟的心里有地位,但昨天是儿子结婚的日子,当着一堆客人的面,他总是要收敛些的,主持着将婚礼仪式行过去。毕竟付家在广陵也是数得上的人家,付家的脸面全在这场婚礼上。再说,谁家小妾死了,不是一领草席,几个家仆赶辆驴车,往乱葬冈随便一埋?
原来无论何种情况下,在付伟心里,沈蓉才是第一。他可以为了沈蓉什么都不管不顾。
吕氏有点儿后悔了。当初的想象太过美好,可是现实的付伟,根本不按着她以为的方向走。现在,整个广陵城,付家还有她儿子付图都成了一个笑话。婚礼上,付家二爷为了一个小妾,竟然将整个婚礼的客人丢下,这其中包括了广陵太守。
早上,新娘子给舅姑请礼,可是宝安堂里坐着的,只有吕氏。周老太太一早上称病,吕氏只当了一早上的婆婆,便就要去侍疾。蒋氏还要收拾付家的烂摊子。未走的客人、闻讯而来的新娘子娘家人,总之整个付府乱成了一片。
付伟将沈蓉入葬之后,付家也相对平静了些,住在付家的亲友走得差不多了,只付国公府的管家和吕氏的两个侄子没走。吕氏的两个侄子,气哼哼地表示要为姑姑出气,所以付伟抱着付新回来时,就已经在周老太太的万安堂闹上了。
付国公府的总管在边上劝解了几句,就不再说话。
付英看着这两位吕公子,眼神淡淡地,并不着急。周老太太因为称病,所以在卧室并没有出来。吕氏一副受了巨大伤害的模样,付悦在边上安慰着吕氏。
其中年长的吕公子叫吕春,气哼哼道:“我在京城这么些年,付家怎么说也是付国公府的分支,还没见过谁家死了个妾,跟死了个正房夫人似的。我还真弄不懂了,怎么付家就这种门风?国法何在?常理何在?人伦又何在?”
付英不紧不慢地让丫头递上茶,道:“吕公子喝口茶,润润嗓子再喊。要我说人命大过天,不管是小妾还是夫人,天下大同。沈姨娘死得蹊跷,广陵太守昨日已经说了,会一查到底。只到时候,吕家别给我们家交待才好。”
吕春一听,立时跳脚道:“付三爷此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们还想栽赃?”
付英冷笑着,才要说话,付伟此时进到屋里,将付新交给蒋氏道:“麻烦弟妹带憨娘进去。”
吕春见了,在边上凉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