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宓只是草草翻看了一眼,确认了几条重要的账目没问题,然后就把账簿丢到了一边,看来真的不是什么重要的账簿。
放开了账簿后,甄宓突然笑道:“喊破喉咙,你会写字,那会不会作诗写赋?”
袁云被问得莫名其妙,摇手回道:“不会,那些东西都是才子佳人喜欢的,我这种农夫一样的少年人玩不会那些精贵。”
甄宓顿时有些失望,气呼呼的从袁云房间走了出来,门外的几个护卫立刻精神抖擞的跟上。
袁云看着这几个五大三粗的护卫,心中就觉得好笑,看来袁谭还没死心,所以这位甄宓甄大小姐此刻非常谨慎,只是不知道她之前是遭了什么道,会独自一人逃到那破庙里去?
不过这种事情,袁云是根本不想理会的,他只想混足一月,然后领一份不错的薪酬,接着就继续和赵四往西,回家才是最重要的大事,可不能耽误了。
在甄府住了几天后,袁云发现自己要处理的账簿越来越多,都是一些农耕的具体事宜,从耕具到种子,甚至包括一些丈量的活,基本都汇集到了他这里。
账簿多了,那间两人的居所设施就无法满足需求了,对此甄宓倒也大方,直接让出了自己的书房,然后每日把袁云往死里用。
因为甄宓发现,这个喊破喉咙真是太好用了,别人处理账簿需要三天,他只需要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蠡,他还会各种偷懒,一会在书房内溜达下,扭他的屁股,一会要弄些奇怪的茶饮,不过这些茶经过他的烹煮,立刻味道变了许多,很是甘甜。
真是个奇怪的人!这是甄宓给袁云下的定义。
袁云在书房的时候,也发现了甄宓的一个大秘密,那就是她竟然收藏了好些袁云的诗赋,几乎首首不差,都是袁云在许都时盗版来的。
这绝对是个危险的信号,因为袁云自己的身份就是最大的死结。
甄宓绝对是个东汉末年的黄世仁,一个恶霸地主、老财的典型代表人物,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当然,这些恶习都只发生在袁云身上,前一刻对着袁云还是呼来喝去的,转瞬碰见了家里奴仆的孩子,她就立刻会转变成一幅慈祥的模样,摸摸孩子脑门,问问在府里吃得饱不,好似观音菩萨一样。
除此以外,那就要说道抠门了,甄宓非常的抠门,一个铜子也会跟袁云计较,让袁云跑腿出门去买壶黄酒,保证不会多给一个子的跑腿钱,酒买回来还要仔细检查泥封,就怕袁云偷喝了。
人格分裂啊,倒霉催的。
除了抱怨,袁云实在不知道如何对付这个十六岁的少女,每次见到就好像在面对着一个地主婆,而且是最恶劣的那种。
甄家的生意好像大部分都是粮食贩卖,他们在中山拥有大量的土地,算是本地的豪族,每年光是收租,就足够甄府上下富贵荣华。
加之近几年在甄宓的经营下,开拓了其他一些赚钱途径,于是甄氏现在越发的兴旺了。
甄宓本人虽然对袁云很是恶劣,但是对于中山的百姓来说,甄氏就是大善之家,他们每年在收成以后,都会准备大量粮食,然后补贴附近百姓,由此在这个混乱的年代,中山竟然几年不曾出现饿死人的现象。
而甄氏如今的家主是甄俨,乃甄逸的次子,长子似乎已经早逝了,除此之外,甄宓还有四个姐姐,一个兄弟,她属于家长最小的一位,但就是这个最小的妹妹,撑起了偌大一份家业。
袁云在与甄宓接触了一段时间后,就把她归类成了像郭奕那样的妖孽。
全府上下四百多口,甄宓打理起来倒是妥妥帖帖,得心应手,而且处理家中的纠纷时,手段也颇为高超,完全想象不到她才只有十六岁。
家主甄俨就属于那种标准的纨绔,每日只知道吃喝玩乐,中山城内只有一间青楼,这间青楼的大部分生意几乎都是甄俨在照顾,可想而知他的开销自然不小。
估计甄宓要养活这个哥哥就要花不少心思,只是她还不能抱怨,毕竟男尊女卑的社会体制下,甄宓即便是心里再不痛快,也只能任由这位哥哥继续胡闹。
至于甄府内另一个头疼的存在,那就是甄宓的大姐甄姜,这个女人自然是甄家的优良血统,所以出落的也是美丽无双,只是性子就有些轻浮了,之前似乎嫁过人,最后因为不守妇道,结果被人家退了婚,这也算是甄氏的一个大耻辱。
但是甄姜却从来不觉得这是耻辱,甚至返回了甄府以后,依然我行我素,继续保持着她的开放态度,中山城内与她有一腿的青壮不在少数。
此刻,袁云就开始头疼了,这位大姐时不时的会来他的屋中转悠一圈,关心下伙食,又问问穿戴,一副贤良的模样,但是她的那些破事,府里的人早就告诉了袁云,这都已经不是秘密了。
所以从这一天起,袁云就多了一份烦恼,那就是如何应付甄姜。
“石哥儿啊,你还真像块石头,我都来了这么多次了,你也不表示一下?”甄姜的话钻入耳朵的时候,袁云立刻全身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