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的码头虽然没有徐州建设的大,但是规模也不算小,此刻港口停得多是战船,上船基本都只能靠在外海,每次入港都只能一两艘,这可急坏了一帮天南地北的掌柜。
从会稽而来的掌柜此刻正坐在岸边喝着茶水,马上就要轮到他们家的海船入港,所以他显得很淡定,不断和身边另外几个掌柜吹嘘着,说他在码头里有认识的人,自然排在了前面。
可是在他牛还没吹完时,就见一艘大沙船直接插了队,硬是把他们家的海船挤到了后面去。
“这谁家不长眼的船,竟然敢chā_wǒ们陆家的队,妈的!”陆家掌柜大骂一句,然后就想去找码头的小管长理论。
陆掌柜还没走出茶摊,就见一个小官吏在门口喝骂道:“谁是不长眼的?你陆老头以后是不想在北海和徐州码头停船了是吧?”
陆掌柜一见这个小官吏立刻肃然起立,身边围坐的几位掌柜也都站了起来,几人都是老友,所以纷纷跟小官吏谄媚起来,只想帮着陆掌柜圆场。
陆掌柜嘿嘿干笑一声,马上倒了杯茶水递给了小官吏,这才接道:“瞧这话说的,老夫怎么会不想在这两个码头靠岸呢,如今全国最好的货物都要从这两个码头进,您不让老夫靠岸的话,老夫一家老小不是都要喝西北风了。”
小官吏深深一叹,然后指着那艘插队的沙船道:“知道厉害就要管好自己的嘴,你知不知道这船上坐着贵人,北海和徐州的码头,就是出至这位贵人的手笔,而且他还是曹司空身边的红人,曹昂世子的把兄弟,堂堂的宣威侯袁云。
chā_nǐ家海船的队,那是你家的运气,再多嘴的话,不用我动手,码头混生活的兄弟就能把你们家的船拆了。
这些人之前因为战乱,活得别提多苦了,如今码头繁盛了,他们才有好日子过,人人都把这位侯爷当神仙一般的拜,听到你刚才的话,还不跟你拼命啊?”
陆掌柜听着直冒冷汗,暗怪自己嘴巴不严实,要是刚才冲动的跑去找人理论,这会指不定是什么下场。
思索完这些,赶紧走前几步来到小官吏身边,然后袖口微抬,一小吊钱就滑出去掉在了地上,陆掌柜马上指着地上的钱道:“官爷您的钱掉了。”
小官吏会意的点点头,然后拾起了钱财,再感谢了几句,便抓着佩刀走了。
陆掌柜见官吏走了,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然后苦笑道:“多嘴一句,结果一百个大子没了。”
边上另一个掌柜马上劝慰道:“小钱小钱,不碍事,你家每次都能买到那种烈酒,这运回去就是大进账,还在乎那点小钱?”
陆掌柜有些后怕的拍拍心口,笑道:“还好刚才反应的快,还有各位掌柜帮衬,否则真断了我家的生路了,今晚东海楼全席,老夫请客。”
话一出口,众位掌柜都抚须大笑起来,而远处的码头上,那艘沙船也开进了港口,边上的战船竟然都开始让道,没有一艘例外。
许仪才几岁啊,这货现在竟然开始有胡须出现在脸上了,这大半年不见,当真是变化巨大,而且这浓密的毛发绝对是继承他爹许褚的。
走下船桥,袁云才发现许仪搞得排场甚大,而且规格是按照凯旋将军的仪式弄得,这就有点逾越了,要是被人给弹劾,可有大苦头吃。
这个小小的忧虑在袁云看见郭嘉后,就变成了大忧虑,这货不出现还好,既然出现了,那么这个凯旋的仪式就大有问题。
“我九死一生的从北方逃回来,不会才到你们就要折腾我吧?”袁云对着郭嘉完全不想绕圈子,反正大家都是聪明人,隐晦的说话就显得低端了。
郭嘉哈哈一笑,指着袁云道:“袁小神仙真是聪明绝顶,我郭嘉都还没说话,你就猜到了七七八八,佩服佩服,既然都是明白人咱们就不绕了,搞这些仪仗我也不喜。”
说完,郭嘉立刻对着一帮下官大喝道:“都收了吧,后面的仪式也省了,免得浪费钱财。”
郭嘉才说完,袁云就被气个半死。
妈的,谁说老子不喜欢了,这么多人敲锣打鼓的拍老子马屁,即便是干瞧着也很痛快,结果全部撤了,这虎头蛇尾的算怎么回事,没见码头一堆人伸长着脖子在瞧吗?
“老子这个侯爷又要成笑话了,倒霉催的!”袁云暗暗骂了一句。
郭嘉把闲人都赶走了以后,故意不理会袁云身后的貂蝉,只是拉着袁云快步去了一旁的遮阳篷内。
袁云正觉得奇怪,郭嘉就一脸正色的说道:“这貂蝉曾经是关云长指名跟曹司空讨要的美人儿,你这么直接带回来,我自然当作没看见,算来是在帮袁侯。”
袁云心中一颤,关羽爱慕貂蝉的事情在野史里似乎有被提到,如果真是如此,自己把这位师姐带过来,就显得确实欠缺考虑。
如今被郭嘉发现,然后出言提醒,恐怕就是非常确定,要是关羽知道了貂蝉在北海,跟曹操再次讨要,曹操定然不会拒绝,毕竟这个时代的美女也是硬通货,基本没什么人权可言。
郭嘉虽然总是折腾自己,但是他从来不会害他袁云,这在几位谋臣老帅那里都是如此,他们最多就是因为自己的胡作非为当面喝骂几句,但是骂完还是一贯的照顾,这也是袁云觉得年纪小占便宜的地方。
但是关羽不同,似乎从第一见面他就跟自己不对付,如今他成为了曹操手下的爱将,身份地位绝对不能忽视,在曹操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