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陛下一定要让司马懿坐大,如今他胆子已经肥到敢私下扣留官员了,再这么下去岂不是要骑在您的头上了?”何瑶说话时,手里的莲子羹也送到了曹昂面前。
曹昂先端起碗来喝了一口,这才笑呵呵的回道:“朝廷讲究的是一个平衡,在寡人继位天子后,很多事情就不能再随着性子来了,要是过去的寡人,必然是事事都以袁候优先,奈何如今掌管的可不是一个幕府,而是整个国家了,对于国家好的事情,那就必须执行到底,这里面真的没多少人情可讲,唉。”
曹昂说完深深一叹,他哪里有不知道提升司马懿会给袁云造成多大的困惑,奈何这就是御下之道,如果单方面的让袁云坐大,那才是他最不想看见的,如今有司马懿在前面与袁云争执,他作为高高在上的帝王,才可以更加游刃有余。
只是司马懿擅自抓捕朝廷官员一事,多少让曹昂有些不快,之前叫了司马懿来询问,对方也仅仅说是打过招呼了,不过当时曹昂正在看益州张辽送来的战报书信,一时间可能没有注意。
这种钻空子的事情,曹昂焉有不知乃是司马懿故意为之,不过想着既然要将司马懿捧起来平衡袁云,也就只能当做什么也没生了。
“司马懿最近做事都非常着急,这倒是让寡人有些奇怪了。”曹昂再自言自语一句。
何瑶在一侧听到后,立刻笑道:“听闻那司马懿因为太过操劳,每日都会有咳血的事情生,估计是他担心时日无多,所以才如此激进吧?”
曹昂点了点头,道:“应该是这样,只是寡人之前让他卸掉一些担子,他却当面拒绝了,如今连司农一职他也想包揽下来,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扛得住不,这时候要是袁候愿意接受,寡人倒很想将这个位置给他,毕竟让袁候打理司农一职,乃是最优的选择。”
何瑶哈哈一笑,道:“那个家伙就是个懒惰的性子,这几年就躲在袁府内哪也不去,每日过的好似神仙一般,前几日清河儿来宫里与妾身闲聊,还说袁云最近比较头痛的事情竟然是找不到合适的钓鱼竿,您听听,这都是什么话啊,所以您就该给他多找些活计,免得让他总是闲着。”
曹昂点了点头,寻思着司农一职看看能不能用些办法,好让袁云接了过去,要真这样了,那么以后的耕作一事,当可以完全放心了,而最重要的是司农一职不关乎军事,所以放给袁云再大的权力,依然没有任何问题。
“太傅非常忙碌的,每日都要教导孩儿很多课业,所以母后说的不完全正确。”随着一个奶声奶气的话语传来,只见曹叡已经从大门处走了进来,到了跟前分别给曹昂和何瑶行完了大礼,这才竖立在了一侧。
曹昂很是喜欢眼前的儿子,不仅知书达理,而且很小的时候就可以明是非,十几岁的年纪就已经可以帮着处理很多政事,怎么瞧都是一个合格的帝国接班人。
何瑶在被儿子否定了刚才所言,倒也不生气,只是看着一脸正经的曹叡,顿时有些不舒服了,于是皱着修眉道:“你那师父就是个没大没小的,怎么教出来的徒弟却这般懂规矩,他真的有在好好教导叡儿吗?”
曹昂闻言哈哈一笑,道:“阿瑶你这句话说的真是相互矛盾,难道我们的孩子给教成了没大没小,才能证明袁云用心了?”
说话的功夫,曹昂已经离开了书桌,然后走到了曹叡身边,还伸出一只手很是怜爱的摸了摸儿子的脑袋,这才继好奇的问道:“袁候每日都教叡儿一些什么本事?”
曹叡想了下,马上答道:“回父皇,都是一些与农耕制造相关的知识。”
曹昂点了点头,又问道:“除了这些,袁云就不教你一些军事方面的知识?”
曹叡摇了摇头,回道:“太傅说那些学问,连他自己都是半桶水,要学自然是来跟父皇学,或是去寻郭嘉军师,还说洛阳之内必太傅能打仗的人多了去了,跟谁学都可以,就是不能跟他学,免得误人子弟。”
曹昂听到这再次哈哈大笑了一声,袁云之所以让人放心,就是因为他不善于军事,这么多年下来,这个问题他依然没有任何长进,而且他还非常抵触。
“确实如此,与太傅学统兵打仗方面的知识,当真是糟蹋了皇儿了,哈哈。”曹昂说完这句,已经再次返回了书桌。
这时曹叡却上前了一步,然后说道:“孩儿刚才听见父皇正为司农一职的任命为难,孩儿倒很想接下此事来。”
曹昂闻言一怔,疑惑道:“叡儿为何突然想要做这个了?”
曹叡答道:“今日太傅见到孩儿的仪仗,似乎十分不喜,还说孩儿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做什么都有人在边上伺候着,如此下去实在不是什么好事,还建议孩儿应该多去接触一下农桑之事,孩儿也觉得有理,所以才想接下司农一职,然后掌管起洛阳周边的农事。”
曹昂听曹叡说的认真,但是却并没有马上同意,实在是农桑一事太过重要,如今的曹叡也才是十几岁的年纪,实在太小了,万一中间出现了什么纰漏,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只是想到袁云的建议,也觉得十分有理,曹叡整日在皇宫之中,身前身后都有大量人伺候着,别说农桑之事了,即便是吃饭睡觉,几乎都不用动手了,这样下去确实很容易养出废人来。
曹叡见父亲曹昂犹豫,立刻接道:“孩儿自然不会独自掌管司农,曹冲叔叔已经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