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十分,万贵妃掀翻了一桌子精心准备的美酒佳肴,目光狠狠的看向了承乾宫的方向。
纪氏,你个贱人!果然是好手段啊!
这一日,她派人盯紧了钟粹宫,可千防万防,她防住了柏氏的人,却没想到,让纪氏那个贱人,反而趁机钻了空子,抢走了陛下。
很好,很好!你们这一个个的,都急着想出来和本宫作对,是吗?你们以为,本宫会怕了你们吗?
做梦!
万贵妃恨恨的捏紧了手中的丝帕,双眼紧闭,却仍是抑制不住心头的怒火。
她精心准备了一天,准备了陛下最爱吃的菜肴,准备了陛下最爱看的妆容,连......也精心的准备了一番。
可此时呢,她等来的是什么,是纪氏那个贱人的耀武扬威,是后宫众人的无情嘲笑!
她万贞儿乃是皇贵妃,是本朝的第一位皇贵妃,又岂能忍得下这口气呢?
“赵嬷嬷,”万贵妃松开了手中的丝帕,厉声已呵,“去传太医,本宫的后背有些隐隐的作痛,似乎是当年的旧伤,又犯了。”
赵嬷嬷闻言,不由心中一惊。娘娘后背的旧伤,只有一处:那便是当年为了救陛下,所受的那一处剑伤。
“是,娘娘。”赵嬷嬷低下了头,意味深长的说道,“老奴一定不会再让娘娘失望。”
她知道,今日早上自己的哭诉,已经惹怒了这位主子。若是此时,自己连这一点替主子邀宠的小事儿都做不好的话,那主子的身边,恐怕就真的没有自己的位置了。
赵嬷嬷的回答,显然让万贵妃满意了几分。她看着对方离去的身影,眼底闪过了一丝莫名的笑意。
陛下,既然那一碗八宝粥,还换不来你的人;那当年,为你所挡的这致命一剑呢?
若这一次,您还不肯来;那你我之间的夫妻之情,恐怕就真的要没了。
陛下,难道,您真的忍心,让贞儿独自一人,垂泪到天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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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凉殿中,李妈妈看着内殿里的灯火通明,不由邹紧了眉头。
眼看就要到亥时了,主子怎么还不休息呢?今夜,莫不是还有什么事情会发生?
李妈妈抬头看了看紫禁城的一侧,自己却是先笑了起来。这紫禁城啊,又有哪一日没有事情发生呢?
只是今日......李妈妈见张婉将支开了众人,只留了柳儿一人在身边伺候,却是觉得有些不对了起来。
到底是哪里不对呢?李妈妈刚一抬头,却见一小太监,匆匆的从外面跑了过来。
“姑姑,”小太监来不及行礼,就喘着粗气,快速的说道,“那边又闹了起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指了指关雎宫的方向,一脸的愤愤不平之色,“说是那位主子旧伤发作了,整个太医院都被弄得人仰马翻的。这会儿,连陛下都赶过去了呢?”
说到这里,小太监更是噘了噘嘴。
宫里的小太监们都知道,只有自己跟着的主子好了,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才会好。而他被分来了清凉殿,自然就是太子妃的人,那也就是太子殿下的人,自然也算是纪淑妃的人。
如今,陛下本是留宿在纪淑妃的承乾宫里,却又被万贵妃给变着方儿的请了去。小太监见此,自然有些愤愤不平了。
李妈妈闻言,却是心中一动。难怪今夜主子一直不肯安歇,恐怕等的就是这个时候了吧。
“好了,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她冲小太监摆了摆手,而后却转头看向了内殿的方向,露出了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
看来,主子对今夜之事,恐怕是早有准备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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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粹宫中,张婉看着眼前的美貌少妇,也是明显一愣。
这样的国色天香,果然不负人间绝色之名!
一叹之后,张婉却是将身后的一名少女,推向了同样有些发愣的柏贤妃面前。
“贤妃娘娘,今夜关雎宫那边恐怕是顾不上您这里了,有什么话,你们主仆二人,就赶紧说吧。”
主仆二人?柏贤妃看着眼前这位黑衣蒙面的女子,还没有回过神来,却见对方又推来了一位少女,还说什么主仆二人?
自己被关在这钟粹宫中十多年了,身边的旧人,早就已经被杖毙了,又哪里来的旧人呢?
“娘娘!”柳儿看着十多年前的旧主子站在眼前,不由痛哭着跪了下去,“贤妃娘娘,我是柳儿啊,殿下身边的柳儿!”
“柳儿?”柏贤妃看着面前的女子,似乎有些不相信的说道,“你真是极儿身边的柳儿?”
柏贤妃一边说着,一边低头仔细的看了过去......
张婉见一旁的二人,已经抱头痛哭了起来,轻叹一声之后,才悄悄的转身走出了内殿。
那主仆二人已经有十多年未曾相见了,恐怕有很多的话要说吧。自己一个外人在场,倒是不是不合适了。
钟粹宫的回廊下,张婉斜身轻靠在一旁的大柱子上,不由抬头看向了璀璨的星空。
那柏贤妃和柳儿,时隔多年,尚且可以有重见之日;那自己呢?师门的长辈和师兄师姐们,都搬去了那小灵界,自己又何时才可以和他们重逢呢?
想到这里,张婉不由摇了摇头。如今想这些有什么用呢?待自己情劫得过,大道既成之日,自然可以踏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