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婶子,放心吧,这病我看得了。”
一旁的镜框看了看面前嘶声力竭、双眼赤红的顾太太,转而安慰的拍了拍翠翠她娘拉着自己的手,道。
翠翠她娘听完则是不赞同的瞪着眼睛,先是冲着顾太太哼了一下,方才换上一脸担忧,苦口婆心的劝诫道:
“好孩子,这可不是件寻常事,这里面道道深着嗫,可不是你这样普通孩子能够办的了的,婶子知道你是个心善的人,但是人的能力有限,这件事的确不是你能插手的,搞不好会要的命的!”
镜框闻言笑了一下,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一个小本本,递到翠翠她娘的面前,道:
“婶子,我可不是普通人,瞧见没,我可是人民警察,自古邪不压正,就算从风水讲,那也是官府公门煞气重,自会护着我的,我也就是给那个小姑娘看看,万一能救呢,那就是一件好事,万一不行,我也不会逞强,但是了解情况后,不是还能帮着想想办法嘛。”
翠翠她娘看着自己面前的警官证,不由得吃惊的比了比大拇指道:
“哎呀没想到你这小兄弟还是个吃官粮的嗫,有出息!真给咱们山里人争气!”
而站在一边的顾太太则是面色一紧,真是没有想到,眼前这个清瘦的少年居然还是个警察,虽然不知道是哪个队的,但是自古民不和官斗,现如今自家拉着他入局,不知道以后他腾出精力来会不会找自家的麻烦,可是为了女儿,明知不妥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而坐在炕边的顾先生在换过那股晕眩后,正好听到翠翠她娘的称赞声,心里不由得升起几分烦乱。一直以来平民百姓的心里都是“官字下面两张嘴,有理没理讲不清”。一沾上官家,没有身份地位的普通百姓都是本着畏惧的心里恨不得能绕道走。
因为他们谁也不知道,自己遇见的衙门人究竟是个有良心的好人还是没良心的坏人,但是他们却清楚,人家永远都比自己有实力,故而自古便有“民不与官斗”的讲法,这也是老百姓自己避凶趋吉的自保之法。
而自己呢,虽然是个名牌学府的教授,但却不是主课教授,与学生们也仅是混个脸熟,并无深交。当初之所以有幸留校任职,还是赶上好时候好机会,虽然现如今学校名誉极大,但因为自己无权无势,一直以来都是踏实做自己的老师,混个安稳退休罢了,故而学校再大的光环效应对于他而言其实没有什么余韵可享。
所以,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师而已。
而自己老婆那边确实能有些门路道道,但是当年因为与自己恋爱结婚违背了家里的意愿,也早已将近有二十年未曾联系。
现如今为了自己的女儿却意外将一个官身人牵涉进来,这还真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说服力翠翠她娘后,镜框将警官证收好,便转身来到大炕旁,定睛看了看那个躲自己躲得远远的,扎在角里恨不得把整个身子缩不见的小姑娘,道:
“过来。”
既没有对可怜少女的温柔细语,也没有对那个东西的恶声恶语,只是简单冷漠的两个字,却是活生生吓得那个少女一个哆嗦,颤颤巍巍的抬起了头,透过凌乱成巢的发丝惊恐盯着镜框,道: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你是魔鬼!你是魔鬼!”
说完,忽地伸手一把将遮挡住自己面容的乱发抹到脑后,露出一张清秀青白的小脸,冲着跟在镜框身后的顾太太带着哭腔,声声哀切恳求道:
“妈,妈,你让他走好不好,他是恶魔,就是他一直在折磨我,现在他现身来找我了,我会死的,妈,妈,你救救我好不好!我不想死,不想死!”
听到女儿的哭喊声,顾太太再也忍不住的跟着大哭起来,可是心底却坚信着自己之前的判断,并未相信此刻女儿所说的话,只是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劝慰自己的女儿,道:
“小爽乖,妈妈知道你难受,你疼,但是没关系,这个大哥哥会看病,等这个大哥哥给你看完病,小爽的病就立马会好,到时候再也不会难受,再也不会疼了。”
听到顾太太的话,顾爽的面容不由得开始焦急扭曲起来,道:
“不!不!不!他是恶魔,他是恶魔!难道你们不相信我的话吗?难道你们想要真的逼死我吗?你不是我妈妈!你不是!我妈妈才不会这样对我!我要我妈妈,我要我妈妈!”说着,又状似疯癫的猛地直起上半身,向着四处打量道:
“妈妈,妈妈!你在哪?快来救救我啊!他们都想害死我!我好害怕,妈妈你快来救救我啊!难道连你也不要小爽了吗?妈妈!”
听到女孩的话,顾太太揪着心口的衣领再是心痛难忍的往前迈了一小步,下一秒却被镜框直接拦了回去,也不去多做解释,仅是简单的看着那个嘶声力竭哭喊着要妈妈的少女道:
“你应该认出来我是谁,知道我是什么脾气,所以趁现在我还好言好语的让你过来时,你最好还是乖乖的过来。”
似是听出镜框言语里的威胁之意,之前还闹得不可开交的少女忽地安静了下来,垂着肩、低着头,微微抽泣着半跪在炕上,静默了片刻,方才不甘不愿的以膝盖一点一点的蹭了过来。
镜框安静的盯着这个一点一点接近自己的少女,直到还有一臂的距离,忽然定住不动。少女一直都低着有,轻声抽泣着,仿佛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却又透着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