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细密轻柔,像是苍灵时节甘甜的小雨,点点滴滴地落进女子懵懂的心田,灌溉着那株已抽出嫩芽的小苗,小苗舒展着柔软的腰肢,迎风招展……
天,她在陶醉个什么劲儿!小语蓦然回神,将吻得生涩认真的白小愚用力推开。
“师兄,转世一说小语不知。三百年前的事,小语更是通通不记得了。现在,我只想与梦凡好好努力,争取在一起的机会,所以……”女子边说边垂下眼帘。
而男子却抬起她的下颚,逼她与自己对视,漆黑深幽的双瞳仿佛要将她吸进去般。
“你不知道?你不记得?你还要与别的男子在一起?”
一句比一句低沉的反问,声声震得小语心魂阵阵战栗。
“你敢说,你对瑾瑜真的没有一丝丝心动?”
心动?女子的目光突然闪躲不止,那株抽了嫩枝的小苗疯狂地加速生长……
不!她不能心动!
从泉阳时她便受到梦凡的照顾,二人更历经艰险才到了中衍,撇去秘境中将她误认为梦月涟那段,他全心全意地宠她,疼她,为了她的灵海,甚至付出了……她姚星语怎能做那忘情负义之人!是的,她要坚定立场,决不能受白小愚的蛊惑!
“我不喜欢你,我一点点都不喜欢你!”
小语猛地拨开男子的手,风一样地冲出树屋,她现在就要去找梦凡,要大声告诉他,她喜欢他!
“……。”女子骤然巨变的脸色,看得白瑾瑜心头大安的同时不免苦恼,师妹何时才能明白内心深处对他的情意呢?
夜风习习,白茂之期(深秋)的夜晚,已透着入骨凉意。
小语跑了几步,任夜风吹拂得脸颊微微冰凉,火热的头脑也逐渐冷静下来。
她自嘲地扬起嘴角,如宁博士说得那般,自己真是稚嫩。心动又如何,白师兄的天人之姿,有多少女子看了后不会心动?没错,她定是与梦婷芝一样,心动于白小愚的皮相,除此以外再无其它。
她隐隐逃避地不敢深想,更反复告诫自己要珍惜梦凡为自己付出的一切,她就与天下所有情窦初开的女子般,渴望最初最懵懂的感情能够天荒地老……
此时的梦凡正执着梦月涟手,坐在她的床头。
女子苍白的容颜,时不时蹙拢的眉尖,以及陷入梦魔时的脆弱挣扎,令他难以狠心地甩袖离去。
“不、不要、不要过来,不要!”
梦月涟再次身陷梦魔的囹圄,无助地挥舞着玉臂,额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涟儿,莫怕,莫怕……”男子唯有一边唤着最亲昵的称呼,一边拿出洁白的帕子为她细细地擦拭。
“不!”女子倏地睁开眼,眼前却是白茫茫的一片恍惚,当她终于找回焦距,梦凡那朝思慕念的脸庞印入眼帘时,她哇地哭出声来,扑进了男子的怀中。
“不要离开我,夜,过去的一切都是涟儿的错,求求你原谅涟儿,不要离开涟儿!”
“月涟……”
男子心头微微一震,大掌抚上光洁乌黑的发丝,轻言细语地安抚:
“我就坐在这儿陪你,没有人再会伤害你。”
梦宵行凶玷污,企图刺杀月涟帝女的事很快传到慧长老的耳里。梦慧以最快的速度封锁了全部的消息。失去了梦宵那只替罪羊,月希帝女被囚禁在月华圣域中,尽管她再三声称与自己无关,可小狐丽香从草丛里拿出的毒箭,却让她无从抵赖。
箭头上不仅有她亲手淬毒时留下的灵气,那支箭更是由梦月希所射,为的是想亲眼目睹梦月涟毒发而亡时变得丑陋不堪的脸庞。可惜,失败了。
木樨帝君伤重垂危,慧长老与大医女正全心全力救治之中脱不开身,便派人送来生机旺盛的灵液,才让梦月涟伤痕累累的身子得以修复。
在梦凡的安抚下,梦月涟终于再度入睡,可没一会儿又陷入了梦魔。
“不、不要,你这个肮脏的东西,不要碰我!”
她又梦到被那个又丑又壮的仆人揽在怀里,青筋暴起的猿臂帮着梦宵分开她的双腿,那对小而无光的斜眼直愣愣地盯着她被侵犯的部位,木讷的脸上泛起异样的潮红。那种屈辱简直叫她生不如死!
“不要!”
女子大汗淋漓地再度惊醒,见到慧长老满目关切地站在床前,顿时委屈至极地抱头痛哭。
“慧奶奶,涟儿没有脸再活在这个世上,明年的觉醒式更没有脸去见月夜之灵,涟儿该怎么办,怎么办?!”
“月涟,好孩子,这不是你的错,月夜之灵不会怪你!”
梦慧心痛地将月涟帝女抱在怀里,继梦月银后,又一位帝女在她眼皮子底下受到凌辱,这份无力与耻辱令她恨不得将梦月希千刀万剐再受天火酷刑!
可梦月希是那一脉唯一拥有皇室血脉的帝女,若她死了,明年的女皇便诞生无望。
梦慧暗下决心,若梦月希受到月夜之灵的庇护当上女皇便罢,若当不上,她定要将她囚禁在月华圣域,永世不得出去!
她一边安抚着怀里的女子一边将目光落到梦夜的脸上,见他脸上的心疼不假,却不复当年的深情缱绻。哎,月涟她终是伤了夜儿的心。
她转而想起最近在雪红花族里悄悄兴起的传言,说夜儿他似乎倾心上了一个人族女子,不由面色一沉。
记得当年月银帝女被北狐君玷污后,梦麟也是好一阵不愿侍奉帝女,最后还是她暗中插手,才成了事。
“慧奶奶,涟儿没有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