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割舍……小语喃喃重复。
那厢
“是恩情又如何?”梦凡长眼微眯,轻轻扬起嘴角带了三分不屑,“我活得比你久,看得比你多,对人族而言,感情远比其他生灵来得复杂,愿意以身相许的理由更是千差万别。”
“你觉得师妹会蠢得因为恩情许你一生?”白瑾瑜亦不屑地勾起唇角,语带讽刺。
这厢
“没错,深厚的情爱往往带着许多难以割舍的理由,或许因为他的一个眼神,或许为了他的一个拥抱,或许在梦凡舍命为你的刹那,你便对他生出了一个难以割舍的理由,所以当他对你坦诚了感情,你便会觉得理所应当地与他交换真情。”
的确如此,小语玩着手中的勺子,穿越以来,失去亲人朋友的她一直将灵潺与梦凡当做依靠,尽管知道他是妖,尽管知道他有了皇姐后特意与之保持了距离,他却依然无孔不入地出现在自己的身边,让她无从拒绝。
另一厢
梦凡却用看白痴的眼神瞥了男子一眼,轻轻嗤笑出声。
“蠢?世间的生灵又有几个不蠢。即便她真的对你有感觉,她也只会压抑,甚至逃避那种在她看来‘不明白’的感情。所以……”
“为何?”白瑾瑜插话打断,对方的话令他突然明白女子昨晚最后看他的眼神,“她为何要压抑,要逃避?”
“呵呵。”男子但笑不语。
无晓说到这儿,偷偷观察着女子的神色,略略停顿数息后,才道:“梦凡正是摸透了你心软被动的软肋,渐渐入侵你的情感,成为你难以割舍的依恋,所以,你与他生出了情。而你又非水性杨花之人,便压抑逃避了对白师兄的好感。”
叮!手中的勺子应声而落。
“无晓姐,师兄他对我也很好……”
“真是一样的感觉么?你仔细比较一下其中的差异。”
小语忽地想起梦凡教她识里撞上白师兄的场景。当时,她便莫名其妙的心虚,连对方的眼神都不敢对上,难道那时,她便对师兄抱有异样的情愫?
“究竟为何?”
那厢,白瑾瑜的周身已散发出气势慑人的灵压。
“呵呵。”梦凡也不硬抗,悠哉地轻身后退几步道,“因为小语她难以割舍我对他的情意,心疼我为她的付出,我们之间的感情又岂是你这后来之人所能撼动?”
不过,他得尽快寻到她,昨晚的事定会令她备受打击。毕竟从清远城外那片树林开始,她亦掏心掏肺地回应他的感情。
“你是在算计她。”
“算计么……”梦凡托着下颚,微微垂下眼帘,“你说的不错,自梦凡意识到她在我心里难以缺失的存在后,便决定,无论以何种手段,都要将她得到!
恩情也好,男女之情也罢,只要她留在我的身边,梦凡可以全不在乎!”
男子抬起眼,熠熠生辉的双眸张扬着其不可动摇的决心。
姚星语回忆了一个大圈,方才明白自己对白小愚懵懂的爱恋以及难与梦凡难以割舍的依恋。
她睁大了翦水般的大眼,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无晓姐,我该怎么办?”
无晓摇头道:“除非你狠下心肠,再也不管梦凡是生是死,是好是坏,不然……”
小妮子颓然地坐了回去,弃梦凡于不顾?她怎么可能做到?
“宁博士,小语在您这儿么?”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小语惊慌失措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使劲对着无晓摆手。
无晓一个闪身到了屋外,接下话头道:
“在,可她现在不想见你。虽说那事你确也无辜,但归根结底需要她自己想通。不如你先回去,让她冷静思考一阵,如何?”
“可……”
“我不会让你见她,白瑾瑜来了也一样。给她一些时间,不要再逼她。”
宁诚在旁听呆了,无晓竟大胆直呼白师兄的名字,实在是他之责,没有将她管教好!
果然,白瑾瑜后脚便到了。
无晓一点儿不怵,又说了一遍拒绝的话,只是这回很给宁诚面子地加了称谓。
二人在门前徘徊片刻,见屋里静悄悄地动静全无,唯有沮丧离开。
帝君与帝女的争吵很快传到了梦慧的耳里。
老妇派了数只木灵去请梦夜,却无一而归,唯有,亲自出门逮人。临走,她想起了什么冲身边的小木灵道:
“月银帝女是不是还在打寒丹参的主意?”
“回长老,月银帝女已经弄到寒丹参的精血了。”
老者无奈叹了口气,才道:“继续盯着她,若她再敢作恶,决不姑息。”
说罢,便赶着去当和事老了。
梦月银最近心情极好,脸上的笑意也比往常多了许多。
梦月希被囚,梦月涟被辱,两位帝女狗咬狗的模样,她最是喜闻乐见,更重要的是,最后一味寒丹参的精血也集齐了,她终于能施展大计,成为那血脉最最纯正的帝女,哦不,是女皇!
“麟,真是天助我也,梦月希被囚在圣地,待得开启血脉之阵,她的皇室血脉自然手到擒来。倒是梦月涟……你说的日子愈来愈近,我们该以何种借口让她出现在圣地?”
“银儿,月涟帝女与夜帝君的事,你可听闻?”
“略知一二。”女子挑起精致的眼角。
“我们可以推波助澜……”男子俯在她的耳边,窃窃私语。
梦慧在一间偏僻的树屋中,找到了愁眉不展的夜帝君。
她好言好语地说了一大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