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阙狼狈地在飞星阵中转了半晌,始终寻不到生门,不免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当然,他也没蠢到又误入死门或惊门,不然类似流火雨的攻击再多来上几遍,足够让他耗尽灵海的灵气。
只见金罗盘中的天针发疯似地三百六十度不停旋转,罗阙的自尊心彻底被打击得体无完肤。也许天帝怜悯,万清殿门口的结界在这档口奇迹般地消失了!
大喜之下,他连忙收拾好心情,整束仪容,可劲儿地端出为人师表的架势,气势汹汹地杀了进去,他倒要看看自己那徒弟究竟在搞些什么!
白瑾瑜早就收拾干净了一切,好整以暇地在榕树底下喝茶。姚星语不敢那么随意,换上了白师兄又松又长的月白直缀的她,别扭地绞着十指,垂头立在边上,恨不得变成个谁都看不见的隐形人。
“瑾瑜!你、你、你和她究竟怎么回事?”
罗阙不是瞎子,自己徒弟里里外外的衣物竟都穿在一名女子的身上,若不是对宝贝徒弟的木讷有所了解,任谁都会以为二人之间有了苟且!
可现在就算没有那个啥,以对某人洁癖的了解来看,也实在太不寻常了!
“师父,她是瑾瑜的师妹。”白瑾瑜轻轻呵了口气,又啜了口新茶,嗯,他没感觉错,东川地的雨下得太多,令茶香淡了不少。
罗阙一听徒弟的解释,顿时有种冲上前去砸了他那套宝贝茶具的冲动,当然,他也只是那么想上一想。
“瑾瑜,你自小长在中衍,灵学院前前后后收了那么多女弟子,怎么就没见你叫过别人一声师妹呢?”
坏了!竟被他发现了这个bug!小语瞅着一脸冷笑的老头,心中渐渐浮现起不祥的预感。
倒是白瑾瑜却用了你怎么笨得问出这种话的眼神盯着自家师父,理直气壮地答:“我和别人都不熟,独独认识姚星语,所以才唤她一声师妹。”
哎呦!小语顿时种被人推进油锅的感觉,不停地往后缩着身子,恨不得将头埋进地里。
姚星语?罗阙深究的目光立刻将某女从头到脚打量了数遍,连根头发丝也没放过。
不一会儿便有了结论:眉目不出众,胸前无丘壑,就这姿色还想勾引他的宝贝徒弟?真是自不量力!
如果小语听得见罗阙的心声估计要炸毛,但她现在不禁内心惶恐,又要替白瑾瑜圆话,压根来不及顾上对方的眼神。
“回上师,白师兄心善,得知小语经脉受损,才出手相助。其实,我与师兄私下并不熟悉。”
嗯,也就嘴皮子还算伶俐。
“所以,你就……”罗阙将赤身果体四个字在唇边打了个弯又吞了回去,“你经脉受损,瑾瑜他在门外设下结界是怕有人打扰他为你治疗?”
“正是如此!上师英明!”
白瑾瑜对某女竭力同自己撇清关系的语气略微不爽,但却无法反驳,确实,他除了顶了个师兄的头衔,替她治理了下经脉,其他与她相关的事情,自己还真是一无所知。
“方才,我确实在替师妹治疗经脉。”至于黑焰什么还是不要告诉师父的好,他从来对他以及他周遭的事物都大惊小怪,若被他老人家知道,师妹指不定就会被赶下山去,那自己这几日的所下的功夫岂不白白浪费了?
就这事儿?这点破事儿徒弟你便用上了那件灵宝!还巴巴儿地将她从结善庐搬到了自己的万清殿?当你师父三岁小娃娃了吧!
不过,罗阙转了转他乌溜溜的狐狸眼,不想打草惊蛇,嘻嘻哈哈地顺着白瑾瑜的话了结此事。
小语一见对方不再为难自己,立即如获大赦地拱手告退,没一会儿便从那师徒二人的眼中消失个干净。
***
定安城
肖煜新得了从中衍山传出的消息,便匆匆忙忙地赶到平熠尧的府中报信。
半空新月如钩,他熟门熟路地穿梭在雕工精美的抄手长廊里,每走数步,便有盏奢华的琉璃夜灯替他将路照得清清楚楚。
许是平皇对这个自小流失在外同父异母的弟弟格外怜惜,府内的用度确是比别的王府要好上太多。
肖煜有平熠尧的特许,无需小厮通传,轻轻敲了敲门,得到应允后,便推门而入。
小炎王正翘着兰花指拈了块香喷喷的糕点努力地往他那樱桃小口里塞,可惜嘴太小,失败了。
平熠尧对甜食的热情也常常令他这个作为心腹的下属啧啧称奇。殿下吃点心时的心情向来不错,那接下来的消息也容易消化一些。
肖煜斟酌了语句道:
“这回我们派去参加中衍山初试的人总计五十六人,通过树林子的有五人,但真正过了引灵珠测试的仅一人……殿下,人族的心魂虽然完整,但开辟个灵海却难过上青天,偏偏引灵珠又只对有能力开辟灵海的心魂感兴趣,所以……”
“好了,你说的我都知晓。”平熠尧不耐烦地皱了皱眉,脑中不仅浮现起某张清秀的容颜,就这等姿色还滑不溜丢地一次次从他指缝间逃走,实在可恶!
“只是根据方天华的描述,那女子体内似乎蕴藏了某些不为人知的力量,而我们为掩人耳目,挑出的都是些灵力根基尚浅之人,现在仅一人入院,恐怕难以得手。”
见自家殿下为了“祸水”神色不善,肖煜真心想问上一问那女子究竟是何身份,可惜他不敢,主人心海底针,做属下的还是老老实实分忧解难的好。
“属下以为殿下不用担心,这回被选上之人家中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