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三皇子跟太子翻脸开始各种明争暗抢,都是因为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就是曾在侯府小住过一段时日的柳央。
暮迟听赫连子桑说起她,第一反应就是她的孩子,她离开府中之前被检查出怀有身孕,在离开府后的时候三皇子还在南山未曾回来,也不知她那段日子过的是怎样的生活。
赫连子桑要说的正是柳央的去留,作为曾一度引起太子注意的女人,她没有慧眼识珠的选择太子,反而跟了三皇子这个假皇子,这也是她的悲哀。
三皇子被关进天牢的时候,他的那群燕燕莺莺也被软禁了起来,等待春节一过便放流到边疆地界贬为奴籍。但是已经有七八个月肚子的柳央,还是凭借了自己越发柔软的美貌惹起了新帝的注意,不但将她从三皇子的府将人带出来,还直接安置在宫中。
新帝这举动无疑是想将自己弟弟的女人收进后宫,虽然历史上有过这样的事情,大臣们都可以勉强接受。可是被关在地牢的那位并不是他的新弟弟啊,那女人只不过是一个贱民的女眷而已,如今还大着肚子,肚子里的种还不是新帝的。一时间朝中重臣都纷纷献上“忠言”,不是将民间的说法报上去,就是拿道德规矩的事情来说话。
一句话,新帝登基没多久就因为这事被各位大臣烦的新年都过不好。这不,昨日柳央动了些胎气,就是因为后宫里的燕燕莺莺在柳央面前乱说话。虽然孩子不是新帝的,新帝可以不在意,可是那个孩子的娘,新帝现在还感兴趣啊。
而那柳央也是个奇女子,在权利滔天还对她各种软声细语的新帝面前,竟然还能摆出一副冷漠疏远的样子。让新帝生气其不识趣的同时,又因为她的重情重义而对她更加好,越是得不到便越是想得到,尤其对新帝这种要什么都有的人来说。征服柳央不但是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还有上位者的掌控欲好胜欲。
赫连子桑被唤去就是为了如何讨好柳央,让其解开心结。暮迟一阵咋舌,不是因为柳央的事情,而是因为赫连子桑竟然连新帝的感情纠纷都要帮解决,他对于新帝来说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身份?
赫连子桑的声音缓缓流淌,想低音键的钢琴声,暮迟听到他说到破案时发生的奇闻趣事,听着听着就躺在床上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她好像听到了赫连子桑说了句什么,那声音有几分沉闷跟平常的说话声不一样,似乎有点无奈有点忧伤。
赫连子桑静静的看着暮迟熟睡的侧脸,习惯性的捉着暮迟的长发在手上把玩,良久也抱着暮迟一起睡去。
下人准备好了早膳,却迟迟等不到主子们出现,只能有将早膳端下去热着,等什么时候主子们醒来再端上来。
年初三,按理说可以呆在家中等待客人上门拜访。可是一大早的宫离就在暮迟的院子里等着了,不是等暮迟,是等赫连子桑陪她一起回娘家。作为平妻,作为郡主,赫连子桑确实应该陪人家回去一趟。
所以暮迟被外面的下人吵醒得知缘由后,不但不曾动怒,反而大度的对着赫连子桑说:“相公陪郡主回去吧,毕竟您在朝中还有很多地方需要仰仗太安王,您莫要任性不去,这样郡主又该伤心了。”
这话,是暮迟在侍候赫连子桑更衣的时候说的,她一边帮赫连子桑系好腰带,一边垂眉顺眼温温和和的说着。
赫连子桑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眼神难得的带着几分认真的问:“你就不怕你相公这一去就被人拐走了?到时候我的小娘子可会伤心难过?”
暮迟一愣,随后恢复不露山不露水的淡然模样,“能轻易拐跑的,便是留不住的,伤心难过又有何用?”
赫连子桑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亲昵的刮了刮暮迟的鼻子,声音充满了无奈,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伶牙利嘴了?明明是你推着我出去的,到时候跑了反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暮迟露出一个淡笑,不语。
反倒是赫连子桑低下头逼视着暮迟的眼睛,穷追不舍的问:“娘子到底会不会伤心难过?”
暮迟脸色淡然的看着他,眼中已然没有了笑意,“相公试试便知了。”
赫连子桑无奈的直起身子,好像有些不高兴,兀自走出了房间。赫连子桑跟宫离去了太安王府,暮迟对守门的下人吩咐,如有人登门拜访便说二爷去了太安王府,不在家中。
这一招确实好用,至少挡掉了七八家以各种理由来拜访的朝中之人。但是也有挡不住的人,比如来找暮迟的人。
吴清鸢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已经长回了肉,虽有看上去还是有些弱不禁风的,但是整体来说很有精神,一点都没有因为最近朝中事情所影响到。
吴清鸢一看到暮迟就蹦跶着冲过来,若不是她还有两分记性想暮迟怀了孩子在紧要关头刹住了脚步,当真就冲过来给了暮迟一个熊抱。
暮迟嘴角含笑的看着她眉间挡都挡不住的喜意,正正经经的行了个礼,说:“见过昭公主,愿公主在新的一年里心想事成。”
吴清鸢脸上的笑停滞住了,一脸懵然的看着暮迟,好一会才一脸恶狠狠的去捉暮迟的痒痒。“好啊你,我好心给你拜年,一见面你就取笑我!”
吴清鸢追着暮迟跑,实则不敢追的太紧怕暮迟摔了或撞到哪里,只是故意做个样子吓唬暮迟罢了。两人笑累了,便都停了下来。
暮迟缓过来后看着吴清鸢笑靥如花的模样,心中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