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佳节来了,暮迟却没有像之前那样的开心欢乐,现在在她身边服侍的是侯爷派来的婆婆。
在整个侯府传遍了,她跟赫连子桑因为个丫鬟差点打起来。而侯爷肯定听到了什么,然后就派来了个严谨且沉默寡言的婆婆过来,听说这个婆婆还大有来头,曾是赫连子桑生母也就是现在还空着位置的侯夫人身边伺候过的。之前是在祠堂中为侯夫人和侯府祈福,现下被请了出来留在了暮迟身边。暮迟觉得自己的脸面是真的大,连半个尼姑的人都能请来当下人使唤。
可是后来,暮迟觉得自己太天真了。说什么使唤?明明就是被派过来监视并管教暮迟的,暮迟一有什么不对的就会被训甚至被罚没饭吃。作为一个主子,做成她这样也没谁了吧?魏婆婆在她身边短短几天,暮迟就瘦了几斤整个人憔悴没精神,可是她那张娃娃脸却不给力的白里透红想装出一副侯府虐待人的模样都不行。
不过造成现在的困境,她自己也有一部分原因,若是她能冷静一下不净闯祸,日子也不会太难过的。一句话,就是她活该。
“小姐,您快些换上这套衣服随老奴去正院吧。”魏婆婆虽然表现的毕恭毕敬,可眼中的强势是那么的明显啊。
暮迟觉得自己好命苦,而她这么命苦都是因为她自己找来的。若是她忍一下,不跟赫连子桑顶撞那她以后还能过上好日子,可惜她人给得罪了,晨儿也依旧被罚了,现在还要被人管着了。
这一瞬间,暮迟感觉这个世界充满了恶意。
暮迟跟在魏婆婆身后,脚步沉重的像是去上邢台一般,明明她现在是去正院见见来侯府拜访的各种贵妇和小姐们。暮迟走到正院,还没有走进花厅便听到里面吵吵闹闹的说话声,越靠近花厅暮迟心里便越有些忐忑。若是她走进花厅,连她这身体的亲妈都不认识,要怎么破?偏偏晨儿屁股开花不能陪在她身边,造成她现在困境的还是她的相公,这真是简直了!
暮迟走进了花厅,只见里面首位坐着莫姨娘和她的大嫂,下首两侧都是不认识的妇人,每个人的身后不是坐着自己府上的千金就是站着婆子丫鬟。整个花厅就只有夫人们有位置坐着,可就这样还要加座椅。
侯府的花厅不算小,跟莫问院的院子比起来还要宽敞些,虽然这样两排座位,但这样都能坐满人可想而知有多少人来拜访侯府。
暮迟的到来,让在座谈的欢畅的夫人们停下交谈,或好奇或大量或面无表情的看着暮迟。
“弟妹坐这边吧。”暮迟随着她大嫂给她指的位置,发现莫姨娘身侧的位置确实是空着的,而坐在那空位置旁边的还有一位脸带微笑看着自己的夫人。
暮迟的跟着魏婆婆的指示粗粗的给在座的人都行了个礼,然后满脸忐忑的坐了下来。而那个夫人自始至终都笑吟吟的看着暮迟,暮迟在进来的时候将在场的夫人们都看了遍,只有身旁这个一直笑吟吟看着自己的。
暮迟想起晨儿说过,尚书府的夫人明知柱始候府二少爷的名声却还执意将她嫁过来,而暮迟的父亲也不曾多做过问。虽然她并不是真正的暮迟,可是看到十几岁的孩子哭着嫁人心里也有些不舒服。
如果这个妇人就是尚书府夫人的话,暮迟真的提不起什么好感。
“弟妹,你与尚书夫人也许久没见了,此次中秋可要好好的跟尚书夫人叙叙旧。”长孙婕杰脸上带着微笑看了眼暮迟,满脸的温和大度就如同她的身形一样给人一种宅心仁厚的感觉。
暮迟笑着没有说话,身旁却传来一道带着几分笑意的声音。“世子妃说的是,这丫头嫁到侯府后也不曾想过回尚书府瞅瞅,我们老太太可是日夜盼着她回去一趟叙叙旧呢。”
暮迟听着这话,不知为什么会觉得这个尚书府夫人是在说着她未回门的事情,甚至看着她的笑容都觉得有些不舒服。
只是暮迟静下来后又觉得可笑,她心里为什么有点惧怕这个母亲呢?一她不是暮迟的生母,二她还将自己嫁给赫连子桑这种烂人明显对暮迟是不好的,三自己现在是侯府的二少奶奶早已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小小庶女。虽然她在侯府一样要看人脸色,但总比起任人摆布还傻傻不反抗的好吧?四,如果有什么不爽的话暮迟大可给她套上个麻包袋狠揍她一顿然后逃之夭夭就是了。
这么想着暮迟也淡定了,一改刚刚不安的样子露出了自信的笑容。暮迟淡笑道:“母亲说的是,只是相公如今离不得人,祖母那里还请母亲报个平安。”
暮迟的声音细细软糯的,那份淡定从容一点都没有过的不好的样子。而长孙婕杰好像没有听到尚书夫人话中的意思一般,拿起茶杯动作缓慢的喝了一口。
尚书夫人心思百转脸上却不露山不露水的笑着,满眼欣慰的点了点头,对着暮迟低声说了几句叮嘱的话便开始跟周围的夫人们攀谈起来。
说实话,很多深宅中的妇人们都抱着几分或幸灾乐祸、或落井下石、或抱着看戏的心情去打量侯府的二少奶奶。没有人比深宅妇人更加懂得,嫁给一个无能好色且经常惹事的废物是种什么感觉。
没有人知道暮迟此刻多想憔悴给她们看,告诉她们侯府虐待人……
那些跟着自己母亲来侯府拜访的大家闺秀,也是为了一睹这个二少奶奶的憔悴容貌才跟着来的。只是她们没有看到一个满脸憔悴迅速老化的女人,只见一个比她们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