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侧目看着脸色煞白的信芳,终究开口道:“若华,你陪信芳留在洞府中吧。”若华点头应下,苏苏哪肯离开若华,笑着道:“那我也留下。”阿醉懒懒的道:“我给你们准备昏食便不去了,等你们回来开饭。”宓妃侧目看着跃跃欲试的冰夷,暗自掐着他侧腰的软肉,面带笑容的对众人道:“诸位,我与冰夷还有事做,便不与诸位同行了。”冰夷满目期盼的看着陆离,巴望着他能说句话,好歹看一眼,那隐居在巫山的司花女神究竟是什么样。陆离平和的微微一笑,颔首回道:“好,那就不勉强了。”说完,他仿佛没有看到冰夷幽怨的眼神,站起身来,侧目看向攸宁道:“我们出去等巫山老妖吧。”“陆离你!”冰夷想要站起身,却被宓妃一把扯住袖子,她温柔的望着他,笑眯眯的问:“夫君哟,你没看见居士忙着吗?有什么话不能等他们回来再谈呢?”冰夷转眸看着妻子,用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散发着独有的魅力,笑着揽过她的纤纤细腰:“没什么,没什么。”就这样,一行人分成两拨,各自去行动。没过一会儿,巫山老妖带着两个仆从拎着累累山果从门里走了出来,众人踏云而上,朝着女夷的洞府而去。攸宁笑问:“巫山老妖,敢问这位女神性情如何?若是喜静之人,我们这么多人突然去打扰她,该不会给她添麻烦吧?”巫山老妖习惯性的捧着圆滚滚的肚子,形容安雅的道:“女夷的确喜静不爱见人,近来我与阿鲤去拜访,她也常兴致缺缺。便是因此,我们夫妻觉得她似乎有什么心事,这才想借你们来此同去看她,瞧瞧是否能让她高兴点。”攸宁点头恍然大悟,转眸看向谛听笑道:“谛听大神,若不伏地听听,看看女夷仙子有何心事?”谛听面色庄重,念了句阿弥陀佛,回道:“相见既是有缘,还是看过她再说吧。”安歌一挑眉,轻哼声道:“莫不是你怕自己听不出女夷仙子的心事吧?”“岂有此理!本座坐听八百,卧听三千。只要我想知道,这世上有何事听不到!”他闭上双眼,微微侧头倾听,世间千百人们的心事纷纷涌入耳中,嗡嗡嗡嗡乱作一团。在这千百心事当中,一缕轻声叹息掠过他耳边。“我的鼓击不响了,怎么办,怎么办。”谛听眸光一亮,睁开双眼看向众人,缓缓的道:“司花女神的鼓击不响了,所以愁眉不展。”“鼓不响,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攸宁问道。巫山老妖迟疑的道:“诸位不知道,女夷仙子需鼓歌,以司天和,以长百谷、禽鸟、草木。所以,这鼓便是她的法器,若是不能鼓歌,那必是要花期大乱,五谷不结,禽鸟乱舞的。”众人这时候纷纷陷入沉思,好好的法器怎么会击不响呢?“会不会是真的鼓被人窃去了?”安歌问道。巫山老妖拱拱手,回道:“若是假鼓,女夷仙子必定能辨识出来,不会暗自苦恼啊。”“也对。”安歌点点头,陷入沉思。女夷身穿云蓝色的宽袖长裙,裙上但无一针一线就如同剪裁自天边一般。她一头青丝垂落在纤细的肩膀,一双水眸含着淡淡的愁绪,菱唇微微嘟起。龟仙捋捋白色的长胡须,携着一身清高姿态,调笑着问:“怎么了?不认得我了?”女夷微蹙眉心,秀眉凝起,微微颔首福身回道:“龟仙人远道而来所为何事啊?”龟仙人摇摇头,笑着道:“有人让我替他传句话给你。”女夷抬眸看向他问道:“他又有什么话?”龟仙人捋须笑道:“那人说,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女夷轻哼一声,轻慢的翻了个白眼,笑着问道:“他竟能请得动龟仙人大驾来传这话,这是在借龟仙人的威望压我不成?”她转过身去,往洞府外面走去。龟仙人一听这话,心里倒急了,可怜一把老骨头还迈着小碎步子追上女夷,腆着笑脸劝道:“你这一气,气了足足五百年,那小子若非知错哪里会三番五次求到我这里,你便当给我个面子,回去吧,好好过你们的日子不好吗?”女夷站在洞府门口远眺着天际边缘,等待着巫山老妖一行人的到来。她沉声回道:“若真心知错,他该负荆请罪而不该假托他人之口。由此可见,他并非真心知错。龟仙人,您老就别管我们的事了。这五百年我也是想明白了,既然两不情愿,又何必不肯放手,我们之间,就此断了吧。您若真有心助我,那便帮我将方才的话转告他,那便是帮了我天大的忙了。”龟仙人听了这话,只觉得血气涌上脑门,这两个小家伙吵来吵去整五百年,却把他这把老骨头折腾的不得安宁。就此决断啊...反是不思,亦已焉哉...与君相诀,再会无期...这文绉绉的伤人的话语,女夷可以说是信手拈来,可到头来,苦的还是他这中间传话之人。龟仙人一扶额头,脚下几乎站不稳,女夷连忙扶住他的手臂,让他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来,又抬手斟了一杯凉茶送到他手边,一边埋怨道:“龟仙!您就别管我们了!”“你这叫什么话!”龟仙人气的狠狠瞪了她一眼,不情愿的接过凉茶一口喝了下去,这才觉得胸口郁结稍微散开些。接着道:“我是这清虚界寿命最长久的妖仙已经活了上万年,我知道,你们背地里都叫我老顽童。可人活久了才会明白,活着,最重要的就是随心随性。你们之间可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他是撅了你们家的祖坟了,还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之事啊?有什么事情什么心结不能当面聊聊呢?丫头,我说的对吗?”折腾了五百年,女夷也是了解龟仙脾性好所以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