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举目看去,自己竟然到了昆仑墟顶。
只听哭声震天,数名女仙端着热气腾腾的血水穿行在宫殿长廊间。
他走上前去,微微蹙眉,问道:“发生何事?”
一女仙哭着道:“天后难产,血崩而死!”说着,呜呜咽咽的走过去。
陆离又是一蹙眉,走到了众仙围拢的殿门外了,数名神仙见到他并未惊讶,纷纷自然的与他见礼。
南极仙君低声道:“听说是别暮,为了让天帝分心,竟提前给天后下了毒。先前天后每日喝保胎汤却日(日)咳血,我还没察觉到汤中有毒,这可怎么办...”
陆离忽然抬眸看向他:“你是谁,为何编出这样的话来诋毁别暮?”
南极仙君仿佛不认识他一般,蹙眉道:“别暮为了引北真对天帝产生恶意,又以此令天帝大战分心所以给天后娘娘下毒于保胎汤中,此事人人皆知,你还来问我?”
场景一转,来到了一千年前。
陆离站在营帐外,一个熟悉的女声传来。
“太白,今日一别,你便要蛰伏到那叛贼手下,不得我令,不能返还。”
又听见太白仙君道:“尊主可否放我儿之玄一命?”
别暮轻笑道:“你不拿出诚意释天会信你?同样的话不要让我再说一次。”
太白仙君忍着泪跪下身来,长拜一拜:“尊主,太白此去,便是以命相搏也会完成尊主交托之事,请尊主安心。”
别暮化手为掌,取茶水幻为长剑,一剑刺下,血光pēn_shè到了营帐之上。
陆离只觉得浑身冰凉,满目不信的退了一步,他身边静极了,除了自己的喘息声,便是胸口的心脏砰砰的跳跃声。
他满目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只听见攸宁笑着道:“他害我魔族兵将死伤无数,让我被释天折辱如同蝼蚁,命丧九霄,我为何放过他?”
安歌低笑一声缓缓的道:“为了报仇,你竟愿意献身于他,你可知我有多心痛呢?”
攸宁微笑着问道:“此等俗事,你会在意?”
安歌恍然停顿了一瞬,接着问:“接下来呢?”
攸宁缓缓的道:“自然是让他为我所用,替我刺杀释天。”
半空中,金光四射,将陆离的世界照亮。
观音菩萨稳坐莲台,手持玉净瓶,一双微垂的双眸带着慈悲善意。
“梵离。”
陆离停滞一瞬,一撩衣摆跪在菩萨面前,双手合十,虔诚的回道:“弟子在。”
观音菩萨微笑着问:“本座让你看的,皆是埋藏于她心底的秘事,你还要执迷不悟下去么?”
陆离眉宇微蹙,回道:“我不信。”
观音菩萨叠指成莲指着他,怒道:“既然不信,你何不亲自查探?”
陆离垂头,回道:“弟子不信别暮会做出这般种种恶事,自然也不会去查。”
观音菩萨长叹一口气,缓缓的道:“本座只能助你至此,你若执迷不悟,本座也毫无办法,珍重。”
陆离睁开双眼,阳光刺入他的双眸,攸宁呼吸一深一浅,许是感觉到他的苏醒,更将头埋进他怀中。
他眉心不自觉的蹙了蹙,下意识的抬手抚向她侧脸上的发丝。她忽然张开双眸,笑意盈盈的问道:“你做梦了?我听见你呼喊。”
陆离平和的一笑道:“没有。”
“做梦便讲来听听嘛,小气。”她小嘴一扁,拎起一旁散落的衣裳裹在玲珑有致的身体上,转眸看向他道:“该用朝食了,我回房洗漱。”说着,扬长而去。
轻纱幔帐翩然而飞,她消失在门口尽头,耳边咯吱一声,房门再次紧闭。
他坐在软榻上,眸光垂至双手间,身边被熟悉的馨香包围着,他咬紧牙关双唇紧抿成了一条线,蹙紧眉心转眸看向那些轻纱,忽然愤而一挥手,纱帐條然消失。
他浑身颤抖着,不住的颤抖着,他抬起手来,敛起神识将双手握成拳头,转身的刹那猛然出拳,只听“砰”的一声,书架轰然倒塌。
鲜血一滴滴顺着玉白修长的手指滴落在素锦之上,血滴缓缓的顺着锦上花纹晕染开来。他无礼的闭上双眸,眉心那缕锁紧的思绪令人不禁想要伸手抚平。
门外的攸宁眨眨眼,露出一个难堪的笑容。她已经给了他抽身离开的理由和机会,为何他不抓紧机会呢?
明知是瞒不过他,明知他一定猜得出原委,她还是毫不犹豫的这么做了。她假笑着叩门,轻声问道:“陆离,下楼用朝食了?”
久久,他敛起气愤,平和温柔的笑道:“来了。”
再次开门,两人彼此都有些陌生感。
她侧眸看着他的手,咽下喉间的酸涩,抓着他的手在捧在胸前,垂头舔了舔,伤口便似有愈合之貌。
舔舔唇角,她微笑着道:“真是好血,与凡夫俗子大有不同。”随后松开双手,转头往楼下走去。
梵离,梵离。若是不走,她可要当真了啊。
听闻楼梯有动静,信芳颠着小翘屁股走到楼梯前,笑着道:“日晒三竿,我们都吃完了,我这就去把餐食再摆上。”
见攸宁与陆离一前一后的下来,他接着道:“明晚有阴婚要办,又得折腾一番了。”
攸宁抿唇坐在了榻几前,问道:“才开门就有生意上门,阴婚鬼宴还这么急?双方交换过龙凤帖了么?”
信芳轻吐蛇信子,一扭腰身,颠着小翘屁股笑道:“这两位急着投胎,正不知该怎么办好,恰好我们重新开业。赶是赶了些,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