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红了胸襟。
宁小修感觉体力在飞速流逝,灵力也在消失,难道自己就要被一只猪给杀了?
白狼疯狂地撕咬着灵兽野猪的肚子,可惜,它只是一头凡狼,用尽了全力,蹄下都蹬出了坑,嘴也撞破了,并没能对野猪坚硬的表皮造成任何伤害。
一道影子从天而降。
“孽畜,原来你逃在这里!”
人影落在旁边,一只巨大的葫芦上跳下人来,葫芦瞬间变小挂在了他腰袢。
穆师叔!
穆一山目光一紧,早看见了他的伤势严重,一把抓了野猪露在外面的獠牙,灵力运转往前一推,嗤!另一侧的獠牙拔出了宁小修胸膛,鲜血飞溅。
宁小修跌坐在地上,摸了一颗气血丸扔进嘴里,倒在了地上,脸色苍白喘息着。
白狼奔过来围着他,头抵着他的掌心,眼神清澈无比。
远处钟离羊爬起来,艰难地叫道:“师叔,干死它!奶奶个腿儿……”
野猪嘶吼一声,通体泛起红光,身体一躬,突然顶向穆一山。
穆一山冷笑一声,双手加注灵力往下一沉,咚!野猪两只前蹄竟然被压得陷进土中,冲劲被阻,惯性带得它的后半截身子一下子扬在半空。
大喝一声,穆一山人往后一退,双手一拽,直接将野猪的獠牙戳进了土地里,直没到嘴。砰,一掌打在野猪脑袋正中。
轰然一道红光夹杂着气浪冲开,激荡得远处树木摇晃。
野猪栽在地里,像长出来的似的,一动不动了,身上的红光湮灭。
宁小修这才松了口气,伤口猛然疼痛起来。
穆一山朝远处望了望,问:“它出现之前,周围可有什么异常?”
气血丸止住了流血,宁小修摇了摇头。
略一思虑,穆一山祭出了大葫芦,变成一座山似的,葫芦口两丈高,道:“你们两个跟我回去疗伤。”
说着,他单手提了野猪扔进了葫芦,那野牛大小的肥胖野猪,让他提着就跟拿一只馒头似的轻松,看得踉跄过来的钟离羊直咂舌。
等两人和白狼都进了葫芦,穆一山对刘管事道:“给张道陵说一声,他两个修三天假,回头把他两的用品送来。”
刘管事回过神来,急忙行礼答应了。
大葫芦嗖地飞上半空方向一转,朝着后山禁地飞速而去,空里蓝天白云近在头顶,底下山川沟壑起伏纵横,红一片黄一片,很是好看。
宁小修,钟离羊,白狼都是第一次能坐上灵器御器飞行,当下看得痴迷,欣喜中连受了伤都忘了。
转眼到了小屋边落下来,钟离羊扶了宁小修进去躺在床上,自己坐在凳子上喘息。
他肚子险些被踢破,很可能伤了内脏,不住地咳血,却笑道:“小修,咳咳……你说,晚上要烤个猪……猪吃,这得吃多久,哈哈……咳咳……”
穆一山快步而进,洗了手,将一颗火红的兽核递给钟离羊:“吃了它,自己运功调息。你的伤不碍事。”
钟离羊眼中贪婪,却道:“师叔啊,我不会术法,没有灵力……”
“哼,就你这点小伎俩还想骗老夫?偷偷修炼,灵力不纯,别废话,吃了它,老夫要给他治伤!”
钟离羊嘿嘿一笑,接过兽核吃了自己盘膝炼化起来。
查看了一番宁小修胸前的伤,穆一山皱起了眉头,道:“獠牙带毒,伤了心脉,幸亏你之前服用了不少固血凝气,提升灵力的丹药,但是……”
宁小修坦然一笑,道:“师叔但说无妨,大不了一死而已……”
“或许比死更难受……”
穆一山眼神不忍,看着他道:“你服用的丹药品质参差不齐,互相影响,破坏了你的灵胚,若想按照正常的修行手段修炼,怕是再也不可能了。”
“什么!”
宁小修猛然惊坐起来,如若五雷轰顶,心中百念迭起,噗地喷出一口血来,心头揪心的感觉不断地泛滥上来,越变越大:不能修行?
一旁的钟离羊显然听到了话,正在炼化兽核,本就灵力不纯炼化吃力的他心神一动,身体颤抖起来。
穆一山一掌抵在他额头,喝道:“专心炼化,心无旁骛!”
强大的灵力护佑下,钟离羊缓缓恢复了平静,继续炼化兽核。
“不能修炼,我如何为师父报仇?怎么对得起大师兄,四师兄……”
宁小修泪眼朦胧,心头一痛,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洒得衣襟血迹斑斑。
穆一山皱眉思虑一番,问:“刚才给灵兽野猪吃下的,是你炼制的丹药?”
“是,弱骨丹。”
“弱骨丹?哼,垃圾!”
听他嘲笑,宁小修顿时各种情绪集中爆发,桀骜道:“那是我师父留下的配方,我花了三年时间收集,才好不容易炼制一颗,你可以骂我修为浅薄,但不能辱我师父!”
白狼霍地站起来,虎视眈眈盯着穆一山。
穆一山冷笑道:“光靠脾气报不了你师父的仇,老夫心情好才对你说,你若是见不得别人说骂,那你现在就可以走了,别死在我这里,脏了我的床!”
宁小修静静看着他,伸手抹去了眼泪,挣扎着起来跪在床上,磕头道:“求师叔赐教,弟子上刀山下火海也要修炼得道,为师父报仇雪恨!”
“老夫曾经发下誓言,一生不收徒,也不过问世间纷争,你的事,和老夫有什么关系?”
宁小修又是深深一拜:“只要前辈肯赐教,弟子终生将像伺候父亲那样侍奉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