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黑暗中未等我想个明白,一抹亮色忽然一闪。
不是夜渐远去后黎明前的阳光,也不是黑暗侵蚀中的一抹烛光。那一抹亮色,更像是乌云层层时的一道闪电,刹那间明亮。
于是乎明亮之后,便是那一声惊雷。
如同馄饨初开时的那一刀,直直的将天与地分开。那一抹亮,明明似飞鸿直来,却又偏生如刀斧劈面。
于是月华皎皎惹人沉醉,自然也生不出什么动刀的念头。
月色这么美,又能让人如何杀伐。
可是偏偏越美的风景便越是冷漠,冷漠的看着世人的各种眼光,冷漠的看着世人的各种举动。
然后在或欢喜或震惊或贪婪或心动只是,亮出那一根毒刺,直入心间。
所以那一抹亮色从黑暗中而来,最终却没入了我心间。
黑暗归于黑暗,明亮不复存在,又或者说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我疑惑,若此刻有面镜子,也许在多一抹亮光就能看到自己双眼中的那一丝茫然。
茫然于那抹亮色的忽然出现,也茫然于为何亮色消失后自己一点异常都没有。
卧槽,难不成耍我?
可惜偏偏刚才那光芒出现的太快,让我也未曾看清周围到底是什么景色。
人类对于黑暗似乎有着天然的恐惧,所以才会想要弄出各种照明的工具。而此刻的我,在黑暗之中虽然未曾害怕,却也不敢妄动半分。
谁知道前方是万丈悬崖又或者蛇穴之地。
不敢妄动,却也有可能错过了一条可以出去的路。
在心里为自己的懦弱或者胆小叹了口气,我暗自运转功法,希望能弄出一些光亮。
光亮未曾到来,却是一阵微风清徐。随后一阵大雨忽至,从湿润变成凌厉,到后来有种浑厚的狠辣。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很难想象会有如此厉害的一场雨,似硫酸、有似飞刀。
似乎是要将这世界完全毁去,让里面的所有生物都失去生机。
而这里,却也似乎只有我一个活物。
“你妹啊,想要我死?”我轻语,没有太多愤怒的情绪,更多的只是自嘲。
淡淡的嘲弄般的语气,任那些雨点滴落,任疼痛来袭,任身体渐融。
黑暗依旧,我却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渐渐变成了白骨,只有一颗心脏还在不停的跳动。
也许下一刻,它也会炸裂开来。如那最甘甜多汁的西瓜,被重重的摔下,红红的瓜瓤如同血水一般,落个满地。
有些奇怪为什么血肉都已经没了为什么我意识都还在,而且偏偏心脏还有跳个不停。
大雨依旧,片刻后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飘起,好像灵魂出窍,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于是世界开始有光,于是周围开始光亮。
雨停、风落、花开无数。
一道倩影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我,嘴角微扬,不是轻笑,却是讥笑。
笑我的不自量力,还是?
她的笑容让我情绪开始波动,然后怒道:“笑你妹啊!”
可是却忘了此刻的自己不过是一道透明又或者说根本不存在的影子,有着自己的意识却又偏生无法移动半分。
自然,也发不出如何的声音。
那道倩影朝我缓缓走来,在我身躯前停止素手一伸。
于是心脏被紧握,一种剧痛再次袭来。
你妹的,不是都已经灵魂和**脱离了么,为什么还会这么痛。
不过吐槽一秒,下一秒,一种灵魂被撕裂的痛苦渐渐传来。
有生之年,亲眼看着自己的心脏被人活活吞下,偏生每一刻撕裂的感觉都是那么的清楚。
一阵狂吼中,我想要闭眼,想要隔绝那些感觉,想要斩断一切。
最终,又无能无力。
无可奈何的接受着这一切。
直到心脏被完全吞下,鲜血在她嘴角残留,然后滴落。
你妹的心魔,什么鬼这是。
居然让我喜欢的女子将我心脏活吞,这是要让我从此以后一看到她就会生出无比的恐惧,又或者是一阵仇恨怒而一杀么?
仇恨的种子啊,我笑了笑,故作风轻云淡。
然后静静的看着她,想要知道下一秒她又会做什么
**没了,还有骨头。难不成,她会像狗一样的,啃的大快朵颐?
还是说将它熬汤,熬出一锅大骨汤?
想到这我居然生出了一丝的饥饿感。
“我说,你想弄什么就赶紧的吧,别这样磨磨蹭蹭好么?”我说道。
没有回应,她只是转身,看起来好像打算离开。
“我知道你听得到,也知道你根本就没办法真的杀死我。可是,难不成你真的打算困我一辈子?让我这种状态下,孤苦千年?”
“可是千年对于外界也终究不过一瞬,难道,你就不怕这千年间,我会真的领悟那珠子的作用?”
“又或者,你指望时间可以将我精神完全抹去,直到变成一具行尸走肉?然后再让我回到现实,变成一个比白痴还白痴的人?”
“白痴中的白痴也还是白痴。所以,何必呢?”
“很无聊啊,真的很无聊啊。”
“所以啊,你个白痴。”
胡言乱语的说了一通后,我微微叹气。
于是一道气息涌入,于是身体渐渐恢复感知,于是功法自行运转,于是雪山出现在眼前。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那一刻,我清楚的感知到从心魔开始到结束,外界其实也不过只是过去了很短的一段时间。可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