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俩到钱云家的时候,她家请的客人们都还没有来,只有请过来帮忙的两个婶子正在她家院子忙着洗菜、洗借来的碗碟。
虽然今天钱家是为了钱云才请的客,但是钱云这心里却特别的不舒服。自从拿到通知书,她伯妈就到处吹牛说大话,原本还有相邻和亲戚们是真心为她欢喜,却因为她伯妈过于炫耀而招惹了大家的厌烦,也跟着有些迁怒钱云。在钱云面前说话都阴阳怪气的,害得钱云考大学的喜悦一下子跌倒谷底。
今天,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门来吃喜酒,她心里忐忑不安的透过窗子,又往大门口看了看。眼里却看到一高一矮两个女孩正推着自行车进她家大门,她愣愣的认了好半天才认出来,一下子跳了起来,从自己的卧室快速的往外跑,差点还被低矮的门槛绊了一跤。
“刘桃香、刘清卓!你们怎么会来?你老资说你们在省城还要待几天,我以为你们来不了呢!”
桃香和草香两个把自行车停在院子的拐角地方,草香一边从车后座的两个专门装鱼的油布水筐里拎鱼出来一边回答钱云:“我们也是因为通知书到了,才回来的。”
钱云看到草香手里的两条大鱼一个有十四、五斤重,另一个小一点,至少也有十斤重。
“天啦!这大夏天的,你们从那弄来的这么大鱼?”
桃香得意的回道:“是我妹妹早从我家水库钓来的,你跟张玉辉两个一家两条。够意思吧?”
“够意思!绝对够意思!谢谢啦!”
钱云不客气的把草香手里的鱼接过去,送到厨房,又端出一盆水出来给草香和桃香姐俩洗手。
“你们给张玉辉家鱼的话可能赶不,我听说他家是昨天请客。”
“没赶也没关系,送去给他们自家吃是一样的。哦!对了,高考的时候,我一直在我们那个考点找我们路子岭的同学,结果,一个都没找着。你们都在哪个考点啊?”
钱云听说草香有找过他们,高兴的反问:“你还找过我们呀?我在第四考点、张玉辉在第二考点。我们可能不在一个考点,不过,即便在一个考点也不一定能够碰的,我们是一下考场就跑去接我们的车里跟老师对答案去了,基本不在外面多留。”
一出考场就对答案?桃香有些想不通的问钱云:“你在哪个学校的高中?你们老师没告诉你们不要急着对答案,以免影响以后几科的考试吗?”
“我跟张玉辉都的是老城中学,我们老师也说了!可是,哪里管得住自己啊!不对一对反而更惦记。哎呀!说起对答案,想起中考时差点把我气死的一件事来。”
桃香带着一脸八卦的兴奋:“什么事?”
草香有些平淡也有点关心:“怎么了?”
直到现在,钱云想起那件事还是感觉有些意难平,愤愤的回道:“我们初中的语文老师就是个变态,他一边好女色一边又看不起女生。第一场语文考完,我看好些人围着语文老师对答案,还有张宁、李芳几个女生也在,我也脑子一发热跑了去。他们正好对到一个填空题,我没填出来,就在外面大叫:哎呀!那个填空我也没填出来!你们猜!当时我们语文老师怎么回答我的?”
桃香还在动脑子想,草香好笑的对钱云说道:“行了!别卖关子了,你们老师怎么说的?”
钱云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硬着嗓子说道:“他很大声并且很轻蔑的对着我说:“你没填出来不是很正常么?就你这样的还能指望考到什么好成绩呢?!你要能考啊!我把头割下来给你当球踢。
你们听听这是为人师表的老师该说的话么?那些同学为了讨好老师,还跟着哈哈大笑,我当时气得差点就昏了头不参加考试了。幸好带我们去考试的校长看到我哭着往大路跑,没有跟着他们一起去吃饭,赶紧把我叫回去了。后来,我去学校领通知书的时候,才知道两个班的女生只有我一个考高中,还是能进老城中学的分数,可算是吐出我心里的那一股恶气了。”
钱云说到最后几乎是咬着牙,可见她心里根本就没有完全的消恨。
草香叹着气摇摇头,不知道怎么安慰钱云,这种事情在别人看来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但是在当事人来说,就是极大的侮辱。
桃香的思维总是不一样的,瞧她听了半天说出来的话:“那你没找那个什么狗屁老师要他的脑袋当球踢?”
钱云“噗”的一下喷笑,“校长亲自带信给我,让我去学校拿通知书。就是为了给我们语文老师说项,他本人不跟我道歉,外人说的天花乱坠有什么意思?本来应该请老师们吃一顿的,我死拦着不让我伯请。”
“我们路子岭只有你们两个了高中吗?”
“那倒不是!我们那一届还有四个也考高中了,只是他们都只能进二中普高,就没去。又复读了一年,好在第二次中考成绩不错,都能进老城中学,明年就该参加高考了。”
应该是跟谢守祥一届考的,他们那一届考的相当不错,更没想到他们路子岭竟然占了那么多,加谢守祥的话,应该是五个了。
“那就好!”
她们又说了一会儿人门了,钱云的预感还是挺准的,一直到开始桌吃饭了,两桌都没坐满,钱云伯妈气的不轻。
姐俩吃过饭就着急要把给张玉辉家的鱼送过去,其实有空间水养着,那鱼一时半会儿的死不了。只因为,钱云伯妈的脸色不对,姐俩就不想多待了,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