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洪英忙完厨房里的事,进了堂屋,准备接过刘余金手里的草香,要忙乎她洗澡。刘余金摇摇头,没让媳妇抱,又抛了一下草香,笑着说道:“我家这个老丫头啊,长大了肯定跟她桃香姐姐一样爬高上低,皮的不得了。你看这小姑娘家家的,竟然跟个男孩子似得喜欢玩抛抛。”
王洪英眼皮子翻翻,想翻白眼来着,又怕草香跟上次一样揪她眼皮笑话她,就转了个方式——眨眨眼,没好气的回他:“还不是你惯得?!要不然她能见到你就要你抱?”
刘余金被自家媳妇抢白的没话说,呵呵笑着把草香交给媳妇抱着:“给你!我去把盆子拿到塘里洗洗。”
把小木盆在水塘洗刷了两遍才拿进屋,又去拿毛巾,又去锅里舀热水。他这边忙乎好了,那边王洪英也把草香的衣服都tuō_guāng了,因为草香洗澡从来不让刘余金和明华他们男的在旁边,要不然就死哭不停。次数多了,家里人都知道怎么回事了。因此,每次刘余金忙好了这些,就自动自觉的到门口守着,不让别人贸然的跑进来。
草香很乖,不闹腾,现在骨头也长得结实许多,洗澡的时候,就不需要两三个人帮忙了。王洪英把草香放到热水盆里躺好,一只胳膊把草香的头部抬起来,免得口、鼻抢了水。另一只手,给草香全身都搓揉搓揉。草香身上有痒痒肉,每次王洪英挠到痒痒肉的时候,她就笑的直呛。
桃香不明白,就问她、妈:“妈!妹妹怎么这么喜欢洗澡?一洗澡就好高兴,笑的都扯喉嘶呢!”
“你妹妹爱干净呗!洗的干干净净,舒服了当然要高兴的笑了。哪像你们一个个恨不得脸都不洗!”
桃香不高兴了:“我哪有不想洗脸了?是每次你们帮我洗脸的时候,都揉的好疼。我疼的受不了了,才不要洗的。”
“呵呵!”王洪英不好意思的笑了,她总觉得不用点力气,女儿的脸就洗不干净似得,却没想过女儿会不会疼。看来自己对儿女还是不够上心,她一边小心给草香擦水,一边自责自己的粗心。
刘余金劳累了一个多月,终于出了成效,手里又开始积累了不少余钱。先把下剩的鱼苗钱还了,还有大半年时间挣的钱,完全够上交涝田的补偿款。他这一轻松了,就开始想着把这一摊子的事情交给谁接手才放心。
他这边还在寻摸人手,那边山里的三个舅爷爷过来了。他们原本打算谷雨前后过来,顺带卖茶叶。后来因为刘余金给找了一个那么大的客户,他们也不用操心茶叶销售的事,就都留在山上忙乎制茶。毕竟,在炒茶、烘茶这块,他们才是老师傅,不拿出真本事,下年的生意只怕没得做。他们山里忙完了,山下的春种又开始了,实在不方便接待来客。因此,他们一直等到山下春种忙完,这才由孙子成树、重孙子守南陪伴着来到外甥家看看。
三个舅舅到家,这次就该是刘百全主场接待了,刘余金还不够格。不过,忙吃忙喝还是厨艺好的王洪英为主、祝玲珑做帮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客车允许带牲口、带货,不过要另外买票。这么一点车票钱,刘余金自然不会在意。谢成树叔侄俩在这儿的几天没什么事做,他便天天都带着这叔侄俩一起去送货。
谢成树为人活络,又勤快,性情还挺爽直,刘余金挺喜欢他的。最主要是这几天,他发现成树算账又快又不会错,比他还厉害。这心里就起了想留他下来帮忙的意思,只是想到他有媳妇有孩子,这长期待在山下只怕不乐意。
三个舅爷爷在这儿,天天好酒好菜的待承着,可是十天一过,他们就再也待不住了,说是想家想的不行。刘百全怎么都留不住,就不再强留。刘余金怕他们走了以后,就更加不好跟成树说让他帮忙的事情。只好赶在他们要走之前,把心里的想法跟成树聊聊。
“成树小老表!你回去都忙什么呢?是不是要种玉米了?”
成树有些奇怪的看看大老表,以前大老表都不会关心他们家这事的,今天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不过,奇怪归奇怪,他还是很实在的回答:“现在回去没有什么事情要做,农活这块也就玉米、芋头,不过都已经下地了。”
“这样啊!那~!要是我请你留在这儿帮我一段时间,你可愿意?等你家有活要忙的时候,你还可以回去忙家里的活计。”
这事对于刘余金来说,等于是害人家一家子分居两地,所以,很难为情。但是对于谢成树来说,这是如同天上掉馅饼一样的好事。他们久居深山,早就对外面的世界,渴望成了执念。可是他们也知道,下山容易,但是住宿、吃饭却是没法解决的大问题。像他这样能够经常下山走亲戚,有吃有住,还有东西带回去,在庄子里那些年轻一辈的人里,个个都羡慕的不行。每次凑到一起,就喜欢听他说山下怎样怎样。这要是他留在山下有事做,那又是一件不寻常的事情了。
“大老表!这么好的事,我怎么会不愿意呢?!我愿意的!”谢成树感觉自己说话都有些颠二倒三了,为了不出洋相,立马闭嘴不再说话。
倒是谢守南急的红了眼,冲着大表叔急切的问道:“大表叔!我也能干活的,您可有什么活让我做的?”
守南确实是个好的,只是他小了些,有些毛毛糙糙的,刘余金手里的生意还真不敢交给他做。毕竟,那些打交道的都是各单位的头头们,不管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