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尔生指导,纵使是再难的心法也不再是难题,方君遥一边被他骂的狗血淋头,一边和他讨论自己不懂的地方,而且因为尔生是方君遥的本命法宝,所以一些原本玄而又玄的灵气运行脉络,他也可以帮她纠正。
方君遥闭着眼睛听着脑海中暴躁的尔生骂骂咧咧地指导:“灵气向下一分,冲击那支堵起来的经脉,蠢死了,不是上面这支,是下面这支!”
方君遥委屈地在脑中抗议,“我自己又看不见,你那么凶做什么……”
尔生噎了一下,没好气地说道:“所以我说嘛,修为这么低,让我指导能指导什么啊!”他气咻咻地化成灵光出现在方君遥的面前,“就按照刚才的路径,用灵气冲开那支堵塞的脉络,然后用灵气滋养它,拓宽它,这条经脉比较重要,早点打通,以后修炼的时候灵气运转就更顺利一些。”
他说完,飞到一旁的桌子上,吃力地从一摞符纸中扒出来一张,“我说的那些都做完以后,过来试试看能不能发动这张符篆。”
方君遥闭上眼,照着他的话一丝不苟地开始,灵气在已经拓宽的经脉中运转已经不再疼痛,可是现在她要尝试着冲开一支堵塞的经脉,这支经脉从来没有经受过灵气冲刷,可想而知这将会有多疼。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操纵着灵气猛地向那一块堵塞撞去,这一撞悄无声息,她却立刻感觉到半截身子麻了,经脉所在的这片区域剧痛,方君遥晃了一下,差点瘫软在垫子上,她没有犹豫,再次操纵灵气撞了上去,“轰”地一声,脑中似乎传来响声,浑身像是被劈开了一般地痛,被灵气撞击的地方似乎起了火一般灼烫难忍,她闷哼一声,倒了下去。
尔生回头看到她这样,一点也不意外,他飞到方君遥身边,伸手按在她脉门,蹙了一下眉,飞回桌子那边,又从一堆符纸中刨出一张,放在旁边。
“起来,”他头也不回地继续坐在符纸堆中思考,一边说道:“这么一点痛都受不了?”
方君遥咬牙,撑着完全没有知觉的半边身子坐起来,听到尔生又说道:“继续,现在堵塞的地方应当已经疏通了一部分,继续用灵气,这回慢一点,慢慢感受。”
方君遥点点头,再次操纵灵气,慢慢往那处经脉探去,身体已经痛得失去了知觉,她原本以为不会再感受到疼痛了,却没想到冰凉的灵气缓缓触到经脉那一处伤口,她立刻一个激灵,似乎冷风吹进了骨头缝里,又似乎骨髓中打进了一道冰刃,她没忍住,痛得叫出声来。
尔生冷漠地看着她,“继续!”
方君遥痛得泪流满面,她干脆躺了下来,恼道:“不了不了,这么疼!”
尔生耸了耸肩,也在一堆符纸中躺了下来,枕着胳膊望着屋顶。
方君遥原本不过是撒娇耍赖,可是看他这爱答不理的样子,她心里的委屈一下子全涌了出来,在垫子上翻滚了一下却压到已经疼的发麻的半边身子,又是一场酸麻疼痛,她趴在垫子上眼泪掉了下来。
“你都不安慰我,这么疼,你还瞪我骂我,有这样的本命器灵么,我俩不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么,你还不对我好,我要把你埋到书堆里让你爬不出来!”
尔生被她这一番无理取闹的抢白呛得没话说,他哼了一声在符纸中打了个滚,“我被骗这股气还没地方撒呢,你也没有安慰我啊!”
方君遥趴在那儿,想了想自己也没好意思,她瘪着嘴趴了一会儿,又坐了起来,罢了,选择修仙就是要各种吃苦,她已经打算逃开法修的路,跟着师父学炼丹,法修要受的苦她逃避了多少,现在也不好意思再撒娇耍赖了。
尔生还想再发发牢骚,一转脸却看到她又坐起来开始修炼,他愣了一下,默默闭上了嘴,一时心里又万分遗憾,她这般性格,若是真的成了法修,那终有一日渡劫飞升也不是不可想,怎么就遇上那样一个逃不开的生死大敌。
尔生望着屋顶发呆,心中哀叹自己怎么就运气渣成这样,也不知过了多久,方君遥跌跌撞撞爬了起来,她喜悦不已,向桌子这边走来,伸手一把将尔生抓在手里,激动地一边摇晃他一边说道:“我成功了!成功了!这条经脉已经打通了!接下来要做什么?”
尔生被她抓在手里晃得头晕脑胀,没好气地掐了她一把才从狼爪中脱身,“桌上我拿出来的这两张符篆,你试着发动一下。”
“哦好的!”方君遥笑得傻呵呵地,伸手抓起一张符篆,回忆之前读过的内容,灵气在指尖一转,冲进灵符,“蓬”地一下,扑了自己一头一脸的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尔生在桌子上直打滚,看着方君遥的黑脸他觉得格外开心,他躲开方君遥拍过来的巴掌慌忙说道:“赶紧运转灵气啊,感受一下灵符中的力量啊!”
方君遥见他说着话还笑得停不下来,大怒,也不顾什么感受不感受,一番穷追猛打之后,这才慢悠悠的拿起第二张符篆,特意拿得里自己远了一点,发动了符篆。
“蓬”地一下,还没等她得意,一道火龙扑面而来,方君遥下意识伸手捂脸,只听“刺啦”一声,前两日刚刚养起来的刘海再次遭难,化成灰飘散而去。
尔生怯怯地看着她,一边往后退,看到方君遥猛地向他扑过来,他大叫一声,化成一道灵光消失在了方君遥的掌心。
“出来!”方君遥扣着自己的掌心威胁,“信不信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