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乡侯的突然回归,出乎了某些人的意料,比如说景莳与蒋姨娘;也让某些人欣喜不已,比如说洛镇源与沈森;更是让一些人心情复杂而激动,比如景蕴与景芝……
父亲,对于旁人而言,或许是如山岳般高大而伟岸,然,在景蕴兄妹心中,父亲,更像是个代名词。
尤其是当景蕴得知,锦乡侯竟然是奉诏回京来为他主持婚礼的。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形容心中的感受。
景芝也只能如同过去很多次一样,悄悄地握住哥哥捏成拳头的手,以期能给哥哥支持和安慰。
好在锦乡侯在得知景莳所作所为后,并没有如同景蕴所担心的那样包庇偏袒景莳,方才让景蕴兄妹心里好受一些。
即便景莳一直分辩道:“父亲要相信儿子,儿子当初真的是去救芝姐儿的,洛大小姐可以作证!儿子对洛大小姐也是那时候便倾心,并非此时有意破坏大哥姻缘!”
说完景莳更是红着双眼,满面悲愤地望向景蕴,咬牙道:“反而是大哥,横刀夺爱不顾兄弟情义!”
蒋姨娘早被锦乡侯的回归吓破了胆,然而从小的边疆长大的她,越是这样的时候越是冷静,一直坐在一旁暗自垂泪并未言语。
此刻景莳话音一落,蒋姨娘便猛地扑倒在地,悲悲切切地呼喊道:“侯爷!莳儿也是您的亲子,您要相信他啊!”
见锦乡侯目光朝自己斜了过来,蒋姨娘急忙接着解释道:“一年多前,莳儿便求妾身前去洛府求亲,可妾身想着蕴哥儿尚未成亲,哪有弟弟比哥哥早的?”
说到这儿,蒋姨娘满脸愧疚懊悔之色,望着景莳道:“是为娘的错儿!是为娘害了你!”
说完蒋姨娘方才望向锦乡侯,欲语泪先垂地道:“当初妾身不顾莳儿之念,强行压下了此事。不过是想着等蕴哥儿成亲或是定亲后,在求了侯爷去洛府提亲。谁知洛小姐便下了江南,这事儿才耽搁下来。”
景蕴当真还不知有这么回事儿,闻言不由皱起眉来,景芝却是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盯着蒋姨娘怒道:“你胡说!妍儿南下之前成日与我在一处,何时与你儿子有半分私情?”
蒋姨娘却是并不理会景芝,望着锦乡侯道:“侯爷,洛大小姐回京后,妾身便立时写信告知过您这事儿,只是因着一直没等到您的回信,妾身才不敢私自妄动的,可莳儿求娶之心,却从未改变!”
说完蒋姨娘掩面而泣,任由泪珠从她指缝间悄然滑落,对于锦乡侯的沉默,以及景芝的责问全然不予理会。
景蕴在听到蒋姨娘提到书信时,心头一紧,面儿上却是不显丝毫地朝锦乡侯望了过去。
实在是他对这个父亲没什么信心,打从记事儿起,父亲在身边儿的时候就极少,在后来……母亲去世他就进了宫,可以说呆在皇帝身边儿的日子,比这个父亲不知多少多少倍!
想到当初父亲毫不犹豫地说不能回来为他主持婚礼,再想到如今竟是圣上下旨方才将他召回,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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蕴也是满心地苦涩。
景芝见哥哥不言不语地望着父亲,而父亲……她不确定父亲是否会听信蒋氏母子的话,毕竟从小外祖母就告诉自己,父亲是为了这个女人将母亲气死的!
闻言立时想也不想地便大声儿反驳道:“父亲休要听她胡说!妍儿……”
然而话未说完,便被锦乡侯生生打断道:“芝姐儿回去你院儿里,这里的事儿有为父与你兄长在,哪里轮到你来说话!”
景芝一愣,望着锦乡侯满眼都是失望之色,一时间竟也红了眼眶湿了眼角。
景芝哪里懂得,锦乡侯看着与亡妻容貌极为相似的女儿,说话行事却与亡妻背道而驰的样子,心里那个纠结、膈应、难受……真真儿是无法用言语表述。
景蕴因着一直盯着锦乡侯,倒是瞧出了他眼中的复杂,却也只当是心疼蒋姨娘母子,心下不由冷笑不已。
不想正在景蕴暗自腹诽,景芝正是伤心难过之时,锦乡侯转而看向景莳,淡淡地道:“发乎于情止乎于礼的道理难道你不懂?”
锦乡侯说完也不等景莳回答,眼角便又扫向蒋氏,满是不屑地道:“似乎你们母子的圣贤书都读得不好!这么浅显地道理,你们竟是都不明白!”
说完锦乡侯顿了顿,方才提高了声儿呵斥道:“难道你们当圣旨是玩物?可以随着你们的意思去更改?亦或者是觉得咱们锦乡侯府太小人太多,想请圣上帮着腾点儿地方出来?”
景蕴与景芝都是一震万没想到“父亲”还会来个这样的转折。当然景芝的心思,早被锦乡侯那句“似乎你们母子的圣贤书都读得不好”深深吸引了去。
她是知道的,蒋氏虽说算不上什么才女,可也不是那目不识丁的女子,琴棋书画也都勉强拿得出手……
就在景芝胡乱猜想之际,锦乡侯大声呵斥了蒋氏与景莳,更是令自己亲兵将景莳带了下去,冷笑道:“看来这些年留你在京城竟是没有一点儿长进,既如此等你大哥成婚,你便随我边关杀敌去!”
蒋氏如何不知边关情形,闻言顿时大惊,哭求道:“侯爷!侯爷!都是妾身的错儿,求侯爷开恩原谅莳儿吧,他还小,哪儿见过那些个……”
话未说完,锦乡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