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净面梳洗好的罗先生,突然发现景蕴竟然大步朝外走去,不由皱眉走到洛娉妍身边儿,轻声问道:“瑾轩这是怎么了?怎么将你一人扔在这儿,连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洛娉妍回过神甜甜一笑,挽着罗先生的胳膊道:“宫里让人传话,说是让他立即进宫,也没说什么事儿,但他让徒儿在此等候,晚点儿回来接我。”
说到这儿,洛娉妍若有所思地望着罗先生,轻声道:“方才他还说有事儿要跟师傅商议呢。”
罗先生闻言眉头越皱越紧,望着洛娉妍张了张嘴,洛娉妍哪能不知道罗先生的意思,急忙笑道:“徒儿问过了,说是不关药方的事儿。”
如此罗先生方才渐渐松开眉头,笑道:“门外怪冷的,咱们屋里说话儿去。”
洛娉妍朝屋里扫了眼,笑道:“那不如咱们去师傅书房,娉妍给师傅泡壶茶,咱们一边儿品茗闲聊,一边儿还能赏梅。”
罗先生闻言淡淡地扫了洛娉妍一眼,那眼中的戏谑之意自然是毫不遮掩,洛娉妍立时解释道:“虽说后院儿种的不是红梅,更不是什么名品,但咱们喝着梅花茶,闻着梅花香,还是很有趣味的。”
罗先生闻言还能说什么?笑着摇了摇头带着洛娉妍往书房而去。
清月与云袖听得明白,这师徒二人是要喝梅花茶,自是急忙越过二人朝书房先走一步,取茶,烧火,摆放茶具,待洛娉妍师徒进书房时,红泥小炉上的银壶已经烧着水,一应茶具也摆放在了茶海上,便是梅花茶清月也找了出来。
洛娉妍忍不住笑道:“你俩耳朵倒是挺灵的。”说着便坐在了茶海前,动手煮起茶来。
屏退清月与云袖,洛娉妍一边儿煮茶,一边儿与罗先生闲聊,不过三两句话,洛娉妍便忍不住问道:“师傅这些年难道对那解药,一点儿也没有进展吗?”
罗先生望着洛娉妍沉默了半晌,才幽幽一叹,轻声道:“要说一点儿也没有进展也不尽然,当年你师祖也是摸到一点儿门道,才能保你师奶六七年的,不然你以为光靠金针之术就行?”
洛娉妍并没有说话,只静静地听着,罗先生颇为自豪地道:“自从你师爷离开后,为师依着你师爷的思路,潜心研究,倒是摸索到了些头绪,可此事……”
罗先生说到这儿摇头叹息着停了下来,洛娉妍顺手将刚刚煮好的梅花茶,斟了一杯递给罗先生,轻声问道:“想来师傅是没有实践对象,如今皇贵妃……”
洛娉妍话未说完,便被罗先生狠狠一瞪,很是严厉地道:“你以为宫里那些贵人是随便儿给人试验的?若是出个好歹,人家可不管你原来是怎样的!”
说完罗先生再次叹了口气,放缓了声儿道:“你呀!就是太天真了,且不说为师能不能救得了皇贵妃,大不了就是一条命而已,怕就怕那个皇帝甚至他那个三皇子知道为师没有把握后,将旁人牵扯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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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娉妍闻言面色一变,不敢置信地瞪圆了双眼,颤抖着问道:“师傅的意思是……圣上,或是三皇子,他们,”
洛娉妍心中太过震骇,倒吸了好几口凉气,才接着道:“会,用旁人,来给师傅练手?”
洛娉妍不仅不敢眨眼,甚至都不敢呼吸,屏着气儿望着罗先生,企盼着罗先生能摇摇头,或是说出否定的话。
然而,洛娉妍注定是要失望的,罗先生叹了口气,冷笑道:“不然你以为呢?当权者有几个是真正仁慈的?他们的仁慈是在不涉及他们的利益的情况下,如今皇贵妃的情况,可不仅仅是一人的生死,对于三皇子而言更是……”
说到这儿罗先生突然停了下来,挥了挥手道:“总之你记住了,在宫里一言一行定要小心谨慎,在小心也是不为过的。”
洛娉妍点了点头,轻声道:“惠宁长公主也说过,宫中无小事儿。”
洛娉妍仍然不习惯唤惠宁长公主为外祖母,说不出为什么,而对于罗先生没有说完的话,此刻她已经全然明白了过来。
与此同时,三皇子一把扶起正要行礼的景蕴,盯着他的眼睛,咬牙问道:“今日,瑾轩为何如此多礼?”
景蕴自然能感觉到,也能理解三皇子心中的恼怒与悲愤,闻言沉默了片刻,缓缓抬起头已经是眼圈微红,勉力挤出一丝笑意,故作轻松地道:“微臣何时不知礼节了不成?”
三皇子盯着景蕴,好半晌才甩开景蕴的胳膊,指着景蕴仰头大笑,连呼三声好!含泪道:“你真是好样儿的!不枉咱们兄弟一场,不枉母妃疼爱你一场!”
三皇子越说越气,到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景蕴闻言心中又如何能好过?可即便如此,他也只是咬着牙槽,低着头沉默着。
三皇子妃在后边儿实在听不下去,不由走了出来,轻声劝道:“殿下何必如此逼迫蕴哥儿?你们兄弟这么些年,有什么话儿不能坐下来说的?”
三皇子却是并不领情,扭头盯着三皇子妃,悲怆道:“本殿下逼迫他?兄弟情?你问问他可有将本殿下当做兄弟!”
景蕴见此想也没想双膝一弯,再次跪了下去伏在三皇子脚下,低头道:“殿下心疼皇贵妃娘娘,臣下亦是如此,若能救得皇贵妃娘娘,便是要了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