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家的花宴,洛娉妍都以身子不适,景芝待嫁的缘由拒绝了,只带着沈寒烟与万碧一道,同景芝一块儿参加了窦府的花宴。
虽惹得和静县主极为恼怒却也无可奈何,原以为花宴的事儿就这么过去了。谁知从窦府回来,二管家便迎了上来,望着洛娉妍欲言又止。
洛娉妍见此皱了皱眉头,景芝却尴尬地笑问道:“尹叔这是怎么了?”
二管家再次打量了洛娉妍一眼,抿了抿嘴,躬身道:“小姐与少夫人刚出门,姨奶奶就到了,老奴告诉她少夫人跟小姐都出门去了,姨奶奶说她可以等……如今正在偏厅奉茶。”
洛娉妍原本微颦的眉头顿时皱紧,淡淡地道:“辛苦尹叔遣人领她去……就去含章阁吧,就说我一会儿便去。”
洛娉妍原想让洛妙姝去枫溪院偏厅等她,想了想到底不愿洛妙姝时常出入枫溪院,遂改在了含章阁。
可二管家闻言却是张了张嘴,望着洛娉妍想说什么,又底没能张开口,只皱着眉头叹了口气,默默地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待二管家退开,万碧便忍不住撅着嘴道:“这是妍姐姐家里的管家吗?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分明是……”
景芝闻言怕洛娉妍心生嫌隙,急忙打断道:“嫂嫂,尹叔绝没有不敬之意!他为人谨慎定是现了什么不妥之处,又怕伤了亲戚情分,毕竟……”
景芝话未说完,洛娉妍便笑着打断道:“行了,我还能不知道尹叔看着你跟爷长大,对府里最是忠心,我是爷求娶回来的,尹叔便是不看在我的面儿上,也不会对我不敬的。”
听洛娉妍这样说,景芝松了口气,急忙点头道:“尹叔最是敬重父亲,父亲将管家权交给嫂嫂,尹叔若是有别的想法,当初就会反对,定不会阳奉阴违的。”
万碧闻言瘪了瘪嘴,正要说话却被沈寒烟拉了拉袖子,不由得将到了嘴边儿的话咽了下去。
沈寒烟的小动作自然被洛娉妍看在眼中,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轻笑道:“寒烟不必如此谨小慎微,芝姐儿不是小气的人,我也不是不讲理的。”
说完洛娉妍叹了口气,颇为无奈地道:“别说尹叔,洛妙姝过来寻我,便是红螺姑姑也不好处理。”
沈寒烟闻言脸色羞红地小声儿分辩道:“我没有说芝姐姐小气的意思,只是母亲说过疏不间亲,万姐姐……”
话未说完万碧便不乐意了,跺着脚瞪着沈寒烟道:“什么叫疏不间亲,你是说我跟妍姐姐不亲?还是跟芝姐姐不亲了?我娘可是妍姐姐干娘,我是她干妹妹,不比你这个表妹差什么。”
沈寒烟见万碧理直气壮地说比自己与洛娉妍还亲厚,顿时也恼了。
洛娉妍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景芝更是挽了洛娉妍的胳膊,故意挑衅道:“什么干妹妹表妹妹,嫂嫂嫁来我家,便是我家的人,要说亲疏,自然是与我最亲。”说完见沈寒烟与万碧都朝自己望了过来,挑了挑眉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洛娉妍忍不住嗔道:“好了,你逗她们作甚?难道跑了一上午还不累?快回去换了衣裳歇息歇息,寒烟带碧儿去含香苑见舅母去,我也换身衣裳去瞧瞧洛妙姝今儿来所谓何事。”
见洛娉妍几句话将自己几人打了,不由撅着嘴小声儿嘟囔道:“咱们在这儿争什么亲疏,妍姐姐分明与那洛妙姝最为亲厚,竟是舍了我们去见她!”
说完万碧反客为主地拉着沈寒烟的手先走了,只留给洛娉妍一个后脑勺,沈寒烟几次回头都被万碧给拉住了。
洛娉妍见此不由失笑,景芝却是叹了口气,拉着洛娉妍的手,慎重地道:“她来准没好事儿,说不得就是有事儿求嫂嫂,嫂嫂可不能答应她什么。”
洛娉妍如何不知洛妙姝就是个麻烦?每次来准没好事儿,可若是以往,她还能厌恶洛妙姝,可如今自己成了亲,很快也会有自己的孩子,心里反倒是越复杂了起来。
毕竟走到今日这样儿,多少事儿都有周氏在其中推波助澜……一时间竟不知从何说起。
洛娉妍勉强勾起一抹浅笑,点了点头别了景芝。
回到枫溪院洛娉妍换了身家常衣裳,便带着赵嬷嬷与英儿蕾儿朝含章阁走去,路上蕾儿忍不住抱怨道:“奶奶辛苦了一上午,这会子原该躺下歇会儿,偏她巴巴地跑来了。”
赵嬷嬷也是皱眉道:“如今月份渐长,奶奶可要当心些,别累着自己,爷跟殿下若是知道了,还不知心疼成什么样儿,这周姨奶奶也太不懂事儿了些。”
洛娉妍摇头失笑,洛妙姝若是懂事儿,又岂会落到今日地步?只是赵嬷嬷到底不是红螺,英儿蕾儿也不过是丫鬟下人,便是再亲厚,这些话也是不好说的。
洛妙姝今儿看上去倒是极为精神喜气,穿绯红绣富贵团花蜀锦薄袄,着柳绿忍冬马面裙。手腕儿上一对赤金点翠镯,与头上赤金头面灼灼其华耀人眼目。
见洛娉妍扶着赵嬷嬷的手走了进来,洛妙姝立时搁下手中描金白瓷盏,急忙迎了上来。
扫了赵嬷嬷一眼,见赵嬷嬷不为所动,不由微微皱了皱眉头将赵嬷嬷挤到一旁,亲自搀着洛娉妍的胳膊。
洛娉妍虽心中诧异洛妙姝如此作为所谓何事,却也并没拒绝,一边儿随着洛妙姝往里走,一边儿听洛妙姝笑道:“倒是妹妹的不是,也没先与姐姐知会一声儿,只是想着咱们到底是亲姐妹,没得弄得那般生分。”
别说洛娉妍下意识地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