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夕阳格外耀眼,微微光芒之中掺杂这一丝血色。
“啪塔!”两颗硕大的虎头掉落在地上。
“我帮令一个人也报仇了!”一个白发少年面带傲气地说道。
坐在木屋之下的鬼谷子扫了一眼地上两颗血淋淋的虎头,再次闭上眼睛,沉默不语。
终于,在太阳快要落下山时,院落外,又多了一个身影。
“师哥,你怎么才回来?”卫庄轻笑道。
盖聂沉默不语,拱拱手对着鬼谷子说道:“老师,徒儿让您失望了……”
鬼谷子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后开口道:“优柔寡断,乃人生大忌。昔日苏秦,庞涓皆是如此。你,也逃脱不了吗?”
盖聂依旧沉默不语,静静地听着。
反倒是卫庄,轻哼一声,暗道:“苏秦,也不过如此!”
“庄儿,随为师来吧……”鬼谷子,站起身,走进木屋内。
……
“嘀嗒!”
“嘀嗒!”
幽暗的地牢内,时不时有着水滴落下,使得地牢潮湿不堪。
“原来如此……”
地牢内,两只蓝色的玄虎,躺在地上,显然早已死绝。而一旁的十字架上,囚人的镣铐被一剑斩断。
“自断剑刃,然后用百步飞剑吗?”鬼谷子看着地上一把之上下半个剑刃的剑,轻笑着说道。
“看来,是我低估了你。”鬼谷子嘴角的笑容更甚。
“虽然这世间发生了许多原本不应该存在的事,但看来大势依旧为便!如此,我倒还依旧有机会!”
……
清晨,盖聂再次拜了拜鬼谷子,而后转身离开了这座他已经居住了几乎十年的小院子。
卫庄看着盖聂离开的身影,握紧了手中的剑柄。
“为何?”卫庄有些不解地看着鬼谷子,眼中还带着一丝怨恨,“老师不是说,唯有比试的胜者方能得到鬼谷的整个传承吗?”
鬼谷子目送着盖聂消失,而后才将目光看向卫庄,说道:“为师未曾骗你,那场比试,输的人是你。”
卫庄心神一震,将手中的鲨齿一把插入地中,咬牙说道:“既然如此,老师何必将这样的绝世之剑交于我手?”
“鲨齿,渊虹,是你与盖聂的宿命。它,本就应该属于你!”
“渊虹?”卫庄暗自记下这个名字。
鬼谷子轻轻摇摇头,继续说道:“或许,现在,它还不叫这个名字。但总归会有这么一天的……”
卫庄露出疑惑的神色,而后再次缓缓拔出插入泥地之中的鲨齿。锋利的青光,一闪而过,使得卫庄不得不眯了眯眼。
“时也,势也。势也,运也。运也,命也!”
“世间万物,皆有其运,这就是命!你改变不了,我改变不了,无论什么人,只要是还在这方世界之中,便都改变不了!”
卫庄愣愣地看着鬼谷子,呢喃道:“命吗?”
“那,师哥,你与我,谁才是最后的胜者呢?”卫庄眼中逐渐燃起一道熊熊的烈火,满是战意。
“嗡~”似乎与卫庄心灵相印一般,鲨齿微微泛起一阵轻响。
……
咸阳,秦王宫
嬴政带着一丝笑意,看着大殿下的小人。
“小子,甘罗,拜见大王!”稚嫩的声音从大殿之下传来。
大殿下,赵高的脸颊微微一抽出,看着这个不过才十二岁的孩子,一副无语的样子。
虽然甘罗一脸无辜,人畜无害,可也只有赵高才明白,这个小孩子是多么的难缠,狡猾,甚至还贪财。
没错,来的路上,赵高见嬴政所要见的人,不过是一个小孩子,顿时欣喜了几分。还想好好拉拢,拉拢。
谁知,这小子,一下子就敲诈掉了他一般的积蓄。那可是他辛辛苦苦攒下的啊,就这么没了一半!
嬴政面色不改,继续问道:“知道寡人为何要将你寻来吗?”
“回王上,小子不知。”
“那你可知,为何吕不韦三千门客之中,寡人唯独留下了你吗?”嬴政再次笑着问道。
“回王上,小子不知。”
“寡人要你办一件事。”
“回王上,小子无能!”
“嘭!”
嬴政一拍桌子,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宛如万年寒霜一般的冷意,其中更是掺杂了一丝杀意。
“寡人未曾明言,是何事,你便拒绝,是在挑衅寡人吗!”嬴政呵斥道。
“回王上,小子不敢。”
“既然不敢,那就替寡人将此事办了!”嬴政脸色微缓,语气也平静了些许,说道。
“王上,小子今年不过十二岁,能替您般什么事啊!”甘罗带着一脸苦涩地说道。
“哼!”嬴政轻哼一声,若不是前世自己便知道这小子有多狡猾,否则,现在估计还真能被他骗到。
“寡人要你,替寡人夺取河间!”
此言一出,站在殿下的赵高一双细手微微一紧。
甘罗也是微微一愣,也收起了苦涩的脸,正正经经地问道:“若是小子,替王上收得河间,王上以何赏我?”
嬴政嘴角露出一丝轻笑,果然,这小子还是无利不起早的性子。
“寡人许你上卿之位,如何?”
嬴政威严的声音传遍大殿,却是宛如一道惊雷,在赵高耳边炸响。
上卿!那可是秦国的上卿!天下间最为强大的秦国的上卿。换到肴东六国,即便是国君见了,甚至也要恭敬对待的人。
顿时,赵高对那些钱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