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街头,一个穿着灰白色的年轻男子,有些茫然随意地走在街道上。手中一把普通的凡剑,似乎在彰示着他剑客的身份。
现在,时辰也还早。正是寻常百姓吃朝食的时候,这个年轻男子,自然也不例外。
男子走进一家不算太大的小酒馆,而殷勤的店小二,立马就跑了过来。
“盖先生,今天还是和往常一样吗?”
“不错。”
盖聂微微点点头,随后从身上,掏出了两枚秦国半两,放置在桌上。
“好嘞!您稍等。”
店小二麻利地将桌子上的秦半两收起,而后赔了个笑,又转身,向着另一桌,刚刚到的客人跑去。
一切,似乎都和盖聂往日的没有什么不同。
作为秦国的都城,同时也是最为繁华的城市,咸阳尽管有着崇高的地位,但其最为底层的生活,却也依旧充满了安宁和和谐。
“老师说我的路在秦国,可是,这路,究竟应该怎么走呢?”
盖聂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有说有笑的行人,有些怔怔出神。举起的酒杯,又不经缓缓放了下来。
“当!当!当!当!当!”
忽然,就在此时,吵杂却又宁静的街道,被一阵刺耳的铜锣的喧嚣声所打破。
几名穿着秦国军服的士兵,手中拿着什么,向着酒楼对面的告示板走来。
“发生什么事了?这么大动静!”
“走!去看看!”
“去看看!说不定又有仗可以打了!”
看热闹,本就是底层百姓,为数不多的娱乐活动。但凡有些风吹草动,他们总是最为积极的一群人。
“墨家刺客,昨夜欲刺王上。失败被擒,已被关入死牢,三日后,腰斩弃市!”为首的一名伍长声音洪亮地说道。
“行刺王上!真是胆大妄为!”
“灭他全族!”
周围一众秦人听闻,顿时义愤填膺,纷纷怒骂着。
如今的秦王,文治武功,具皆令秦人信服。而自从郑国渠修建完毕之后,越来越频繁的军马调动,更是刺激了秦人求官封爵的积极性。
“行刺秦王?”
一旁,同样听了个清楚的盖聂,微微皱了皱眉头。脑海之中,也不由得联想起了数月前,秦系主导人,司马钧遇刺一案。
“能够杀死司马钧,还能闯入秦王宫,行刺之人必定都有超凡的武艺。时间还如此之近,想必应该是同一个人。”
盖聂脑海中,飞速地旋转着,分析着此事将会给秦国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说不定,这这件事,可以让我找到在秦国的路……”盖聂微微呢喃道,随后向着告示走去。
告示的周围,依旧围满了义愤填膺,不断怒骂的秦人。
虽然他们认识字的人并不多,但是,在这告示之上,似乎有着行刺之人的画像,使得周围的人依旧久久不肯散去,非要看个究竟。
盖聂虽然相比较于卫庄,性格更加温和沉稳,但是,身为鬼谷传人,他的身上同样带着一丝令人生畏的气息。
当盖聂提着剑走进人群时,甚至不需要他开口说话,不少秦人就有些畏畏缩缩地让出了一条道路。
画像上,乃是一个面容尚可,头发却有些蓬乱的年轻男子,眼神之间,总让人有一些放荡不羁的感觉。
盖聂微微皱了皱眉头。眼前的这个人,给盖聂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一股不祥的预感,也逐渐涌上心头来。
盖聂的目光缓缓从那有些熟悉的画像上移开,转而看向一旁的文字。
“荆轲!”
两个特地用朱笔圈出的黑色大字,格外地引人注目。
“怎么会是他!”
盖聂心中一惊,许久都未曾产生过什么剧烈波动的心,陡然皱紧了起来。
“怎么救下他?”
没有丝毫犹豫,盖聂的脑海中,迅速开始盘算起如何营救荆轲。
“难道,这真的是我的路?”
忽然,陷入思考之中的盖聂猛然想起了自己的老师,鬼谷子那临行前的话。
“难道,我的路,是要和秦国为敌?”微微联想了一下营救荆轲的后果,盖聂轻轻呢喃道。
“不过,老师的占星之术,想来奇准无比。既然如此,那就放手为之好了!”盖聂心中一凝,暗自想到。
……
三日后
已经是凛冬的咸阳城,还未曾真正放亮,便已经逐渐开始有了人烟。不少人家,早早地就生火做起了饭。
一件客栈内,盖聂同样早早地起了床。纵身一闪,消失在了屋内,向着自己早已谋划好的地方飞去。
莫约过了两个时辰,在囚车将要经过的路上,不少秦人已经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甚至,还能看到不少华丽的车马。
而这些车马,大多是老秦世家之人。显然,他们也将这个“荆轲”,当做了是杀死司马钧的凶手。
“吱吱吱吱!”
没过多久,在一众护卫的包围下,一辆破旧的囚车,缓缓地驶入了众人的视线。
没有丢菜叶子,没有丢臭鸡蛋。甚至,连一声怒喊声都未曾听见。秦人们只是冷眼地看着马车内,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走过。
荆轲慵懒地靠在囚车上,目光暗淡地看着四周的秦国百姓。神情之间,早已不见了往日的开朗。
囚车缓缓行驶着,等到距离刑场大约还有几里地时,咸阳的普通百姓才算是真正地少了下来。
因为,之后便是属于刑场了。虽然是位于闹市,但是像荆轲这样的犯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