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四十四年,凛冬。
静静地树林中飘着白的雪。
阴霾的天空下忍者在逃亡。
可无论多么恶劣的天气,都无法阻止杀戮的进行,而忍者本身,就是最有效率的死神,收割生命几乎是他们的本能。
制度孕育战争,忍者走向战场,战斗带来死亡,敲响丧钟的手从不一样,只是那条绳子从一个人转交给了另一个人。
死亡是绝对的,唯一的公平。
时近黄昏,风雪和夜色严重干扰了一般人的视觉,可以让无数的隐晦藏匿其中,但是一名忍者在狂奔着。
呼吸紊乱、步伐虚浮、脸上惨白、慌不择路。
全然不顾掩饰自己的踪迹。
他那双能够无视空间的眼睛,此时仿佛却能够看透时间线上的未来,而等待他的未来,似乎只有死亡本身了。
但是他依然在挣扎,他必然会挣扎。
透过林间的影影倬倬,拨开风雪的遮挡,大概可以看到这个摇摇晃晃的身影的额头上,绑着的是木叶隐村的护额。
他是木叶的忍者。
他知道身后的敌人如同附骨之疽,自己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事实上,以现在他的身体状态,哪怕有一双先敌发现的眼睛,也没有任何办法隐藏自己的踪迹,因为他的右臂已经被齐肩削断,创口正在不断的流出鲜血。
他没有办法处理自己的伤口。
滴淌、失温、冷凝、融红入雪……
哪怕他能够找到什么绝对隐匿的地点进行藏匿,最简单的,敌人也会顺着他的血迹找到他的所在。
况且敌人还有侦查忍者。
失血过多,查克拉不足,精神恍惚,身后有大量的敌人在追击着他,可数量他此时已经没有那个脑力做出精确的判断了,但是绝对不止一队。
避无可避了吗?他感到了虚弱……与无助。
年轻的忍者并不想死,但是此时他已经知道,死亡已经无法避免。
本族的掩护他的忍者,此时早已牺牲了吧?现在轮到他了……
他畏惧死亡,迎接死亡,此时竟然能坦然面对死亡了。
但是在死之前,最为重要的东西却不能留给敌人,这么想着,他停下了逃亡的脚步。
逃亡已经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行为了。
仅剩的左手,摆出了“v”字手型。
讽刺敌人的胜利?
他此时可没有这样的心思,此时他还有着一件最为重要的使命,而是在最后的最后,他必须毁去自己的双目。
这是身为一个木叶忍者、最强忍宗的族人最后的最重要的义务。
两个手指之间张开的角度压根就不用调整,他知道这样就可以毁掉这一双脆弱的器官。
然而就在这一刻,巨型手里剑的破空之声传来。
锋利而又有着足够自重的巨型手里剑,带着巨大的惯性,沿着被规定好了的路径,瞬间就切下了他的头颅。
因为这一击造成的颤抖,只有他的食指戳中了左眼,中指则是顶在了护额上,所以他的右眼完好无损。
然而此时他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他的意识,大概停留在作为一个名门忍者,最后以一种有尊严的方式死去了的瞬间。
此时敌人走了过来,踩过了他的躯体,捡起了他的头颅,扯掉了他的护额,看到了他什么都没有的额头,这次长出了一口气。
“任务完成!”
敌人用严肃之中带着一点愉悦的情绪对着隐藏在暗中的同伴喊了这样一声。
…………
一般而言,在边境忍者只要是宣告失踪,基本上就意味着死亡,但是这样的死亡消息往往不容易得到确认,毕竟不是每次都能够准时的找到同伴的尸体的。
但是这次的事件,几乎是在相隔无数距离的边境上那位忍者死亡的同时,木叶这边就以其他的方式得知了这样的死讯。
然后日向一族,彻底乱了起来。
接着消息就被报告给了火影。
这样的消息,让木叶被迫以最为有效率的方式运转了起来。
部分没有任务在身的忍者,几乎是同时接到了火影的召集令。
火之国,木叶隐村,火影办公楼。
三代目火影看着眼前的众位忍者,面色阴沉。
不管在何种局面下,三代火影也很少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忍者们有的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片刻之后,召集的人员悉数到齐,三代火影终于开口说话了:
“因为目前而言还不可探知的因素,大约一天之前,我们的前线忍者任务情报遭到泄露,而得知到这些情报的雾隐,用很精确的方式伏击了我们的一支四人精锐小队。”
“战斗结束在不久之前,根据刚刚得到的情报,木叶的四名忍者当即战死……”
“但这不是重点。”
己方忍者死了还不是重点?这话无论如何身为火影是不该说出口的,何况是以宽厚著称的三代目火影。
但是事实上火影说的对,这就不是重点。
“四名忍者之中,有两人来自日向一族。”
“一名分家,一名……宗家。”
忍者们有了意动!
以日向一族严苛的宗分制度,自从木叶成立以后,无论何种时期,宗家忍者的数量从来没有突破过十人,甚至五人都嫌多,随时一名宗家忍者,事情的严重性可想而知。
然而更严重的还在后面。
宗家的死亡,很有可能意味着白眼的遗失。
果然,接下来火影要说的就是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