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我们现在去哪里啊?”
三个少年行走在热闹繁华的僰都大街上,通灵子询问出声。很显然初来乍到,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很是迷茫。
云霄摇晃着他那大脑袋,用手摸了摸后脑勺,一时竟呆愣愣说不出话来。他们该去哪里?这个问题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带她去大相师兀里布的寨邸?很显然不能去。他自己去了本就已身陷囹圄,若带通灵子去岂不自投罗网,甚至还可能令她成为兀里布威胁自己的筹码,大大不可为。而自己家里也是不能回的,因为万通肯定派锦衣卫的人早已盯上了。
吴初夕见云霄手足无措,答不上话来,嘲讽道:“怎么?有家不能回,现在真成流浪的乞丐了?连个好去处也没有?”
云霄耷拉着头,不好意思地道:“我确实不知道该去哪里!”
吴初夕又道:“连个靠得住的朋友也没有嘛?有可以去找你朋友让他暂时收留一下也行啊?”
云霄想也没多想,轻轻地摇了摇头。
吴初夕冷冷地笑了一下,一脸傲视并轻蔑地道:“连个朋友都没有,混得撇!”
云霄并不想反驳什么,因为他独处深山,认识的人的确屈指可数。如今算起来恐怕也只有李子龙、石龙、僰国蛮王阿拉善、大相师兀里布、僰国公主阿雪儿和眼前这两位了,要说朋友,真没谁能称得上是他朋友。
通灵子没去理会吴初夕说的这许多,她看着云霄,似想起什么,问道:“那天救你的那个人呢?没和你一起了?”
云霄道:“没有了,来到这里我们便分手了。”
通灵子微微颔首,随后又道:“他也是这里的吗?我们可以去投奔他,我想他应该不会拒绝你吧?”
云霄极其无奈地摇摇头,道:“我并不知道他在哪里!”
吴初夕拉下了脸,更是嘲笑道:“这也不知那也不知,你说你还能干什么?”
云霄无语,只是看着通灵子不说话。
通灵子细想了一下云霄现在的处境,也并没有任何嗔怪的意思,她微微叹了口气,道:“那我们干脆先出城去吧,这里肯定布满了锦衣卫和东厂的眼线,不安全。咱们出了城再做计较也不迟!”
吴初夕狠狠瞪了云霄一眼,连忙附和通灵子道:“说的是,咱们快些走吧,不然被锦衣卫或东厂的人发现可麻烦大了!”
云霄有些无奈地点点头,迟疑地道:“嗯,那好吧!”
其实他心里是有个主意的,只是他不愿求教那人罢了。如今之时,要说能帮到他忙的,除了大相师兀里布外还有一人,那就是僰国蛮王阿拉善,但云霄不想去麻烦他,麻烦他就欠下他一个人情,那就意味着以后他不能推脱阿拉善委任给他的职位,就更会被大相师兀里布牵着鼻子走。
通灵子和吴初夕已经在前面快步离开了,云霄只得跟了上去,而此一时,三匹白马拉着一架极其豪华的马车从他们身前不远处行来,云霄一看那马车夫似曾见过,是僰国宫中金枝寨的门倌,车上载着的应该是僰国公主阿雪儿。
云霄见此,喜上心来。为今之计,为了通灵子的安危,他已不管不顾许多,立马奔上前去,阻住了阿雪儿的车马。
“雪儿姑娘请留步!”云霄行至车前叫道,但他并未声称公主。
“什么人,竟敢当街阻拦我家主人车架,找死吗?”那门倌见有人阻道,连忙停下车厉声吼道。
见车马停当,云霄歉道:“对不起了门倌,在下有事!”然后忙叫道:“雪儿姑娘,在下有事相求,还请姑娘现身相见。”
尚在车内的阿雪儿见车架忽然停顿,吃了一惊,听见有人呼叫她的名字,更是讶异,忙掀开车帘观看。只是当看到马前站着一个头大肤肿的丑陋少年的时候,心下顿生不悦,因为眼前之人她认识,正是自己深恨的云霄。
不过她毕竟出生高贵,此际街上人多,不能有失体面,于是她强压下怒火,不耐地道:“哦?怎么是你?”
云霄慢慢走近过去,先作了一揖,诚恳道:“姑娘安好,这是欲往哪里去?”
阿雪儿心里不喜,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傲道:“不去哪里,再说了我去哪里关你什么事?你不在兀里布寨邸待着,跑大街上做什么?”
“哦,我……我是在那里待得闷了,随便出来……走走。”云霄不善说谎,但此际还是随意编了个理由。其实他在大相师寨邸虽说大相师是一把枷锁,但却并未限制他自由,像是云霄一切都在大相师掌控中一样,大相师也不怕他逃走。
云霄知道阿雪儿厌恶自己,也不再多问,直是开门见山道:“姑娘可否帮在下一个忙?”
阿雪儿冷冷道:“哦?你拦下我的车马,还想让我帮忙?”
云霄满面歉疚,又作一揖道:“若非事情紧急,在下也不会拦姑娘车马,对不起了!请姑娘务必帮个忙,在下日后定当涌泉相报。”
阿雪儿冷笑道:“呵呵,涌泉相报?你能帮到我什么?”
云霄认真地道:“只要姑娘答应今天帮我这个忙,日后上刀山下火海,在下义不容辞!”说完又是深深一揖。
阿雪儿见他言行诚挚,又听他口口叫自己姑娘,没有暴露自己身份,看来也是个细心之人。释了释怨怒,随口问道:“你想让我帮你什么?说来听听。”
云霄这才指了指身旁的通灵子和吴初夕两人,对阿雪儿道:“这两位是我的朋友,现在他们遇上点麻烦,恳求姑娘您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