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沉思,俱都点了点头。鞠方道:“按理说是这样,他们阻碍阿拉善与我朝修好,利用刺杀了扈大人之机再次引发僰国与我朝大战,他们好趁机消耗阿拉善与大力龙三十六洞的实力,借机夺权!”
尚铭道:“鞠大人分析得有理,我想也是这样!”
柳鸣想了一想,却是疑问杂生,忙道:“可是有一点说不通啊?”
万通问道:“哪里说不通?”
柳鸣道:“他们刺杀扈大人明显的目的就是明摆着不让我朝和僰国修好,那既然阿拉善已经答应与我朝修好了,如何会按照他们所想所行,刺杀了扈大人就一定会引发大战呢?”
尚铭浅浅一笑,道:“难道他们不可以栽赃嫁祸吗?”
“栽赃嫁祸?”
柳鸣听到这里,似乎恍然大悟,因为这些刺客想要编造个理由嫁祸给阿拉善,再次引发朝廷对阿拉善不满,这实在太简单不过了。
扈云听着众人分析,微微叹了口气,心下感慨这些僰国人不好对付,柳鸣听到他叹气,竟也跟着叹了起来,满脸无奈神色。扈云看了看他,即问:“柳大人怎么了?何故叹气?”
柳鸣对他拱了拱手,道:“这些僰国人都非良善之辈,不管是阿拉善也好,还是麦尔突、舒伦也好,俱都不是好货色哦!”
万通见他满面忧伤,又显无可奈何,问道:“柳大人为何这样说?”
柳鸣叹道:“僰国人喜怒无常、好勇斗狠,非像我朝中人这般性情温和服养教化。各位有所不知,近年来僰国人越发骄纵,时常骚扰我叙州汉民,烧杀抢掠更是无恶不作,而蛮王阿拉善对此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抑或是管都不管,任意放纵。如今的僰国,实在是我西南叙州的一大患!”
万通惊道:“此事当真?”
柳鸣认真地道:“绝无戏言!”
万通一拍桌案,怒道:“想不到他们真的是如此可恨,这阿拉善我早看他不是个好东西了。阳奉阴违的奸诈小人!”
柳鸣见他似乎话里有话,未作多问,只是望着扈云叹道:“其实不瞒大人,这次对僰国的安抚之策,下臣以为确为下策!”
扈云惊疑地道:“哦?柳大人何出此言?”
柳鸣道:“正如我刚才所言,僰国人不服教化,在我叙州府作恶多端。这些倒也罢了,重要的是近年来僰国在阿拉善的带领下强势崛起,更兼有兀里布、大力龙这等非凡之才,已经远远危及到我朝对西南边陲的统治了。现在已是到了不得不除之际,若继续豢养纵容,必将后患无穷!”
万通赞道:“说得不错,猛虎只会伤人,不管怎么养都不会温顺。实在没有必要再养虎遗患!”
他想了一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立时厉声责骂道:“周洪谟那等酸臭腐儒,不知在陛下面前进了什么言,让陛下再对这些僰国人同情怜悯,施以恩德。若是我等在侧,岂会让吾皇陛下听信这等庸臣之言。”
柳鸣道:“这周洪谟本是叙州长宁人,自对这些僰国人还抱有幻想,他是不知如今此间情况而已,殊不知现在我朝与僰国已到了非常时期!”
扈云听到此,一阵苦叹。他自是赞同周洪谟安抚之策,因为战争只会带来无休止的争斗涂炭生灵,而且他巡抚蜀中多年,好不容易才让蜀中百姓安居乐业,又岂会轻易再开战弄得民不聊生!
鞠方作为四川布政使当然和扈云一般心思,二人此时只是对望一眼没有说话,只在叹息。
俄而,万通见众人不说话,便从身旁一木匣中取出一物,置于桌上。
柳鸣见了,忙道:“万大人,这是什么?”
万通道:“你拿起来仔细看看!”
柳鸣拿起那块物什,细细翻看起来,看过之后大惊道:“这是僰国近卫龙象军的令牌!”
万通点头道:“正是!”
柳鸣道:“大人怎会有僰国龙象军的令牌?”
尚铭说道:“那晚咱们围剿幽冥五宗期间突然杀出一群黑衣蒙面人,末了我们撤退的时候,这是万大人在死者身上发现的。”
柳鸣讶道:“阿拉善竟敢包庇幽冥五宗?还敢派人暗中相助?”
尚铭笑道:“岂止是如此,就连阿拉善的女儿阿雪儿也是幽冥五宗中人!”
万通气愤地道:“阿拉善这个阳奉阴违出尔反尔的奸诈小人,当初还答应了本座不会干预锦衣卫东厂剿灭幽冥五宗,谁曾想到如此无耻。若不是他派人相助,幽冥五宗宗众早已都成了我等刀下亡魂。此人可恶,可恨至极!”
得见他一拳打在案桌上,将那案桌瞬即拍出一个偌大的拳印,显然怒气之盛。
柳鸣皱着眉道:“原来如此,看来这阿拉善与僰国人不除,我叙州难安!”
尚铭若有所失地道:“我满以为吾皇陛下会忍不下这口气,趁僰国人攻占九县之机派兵清剿他们,谁曾想到竟听了周洪谟之言安抚。”
他抬头看看扈云与鞠方二人,一阵嘲讽,道:“唉,这该打不打,错失良机,真是书生误国哦!”
鞠方仍是不再说话,扈云却道:“现下安抚之策已定,不能更改。那照尚公公之见,以为如何行策会更好?”
尚铭冷笑一声,道:“刚才大人难道没听柳大人说吗?这安抚之策实为下策。咱家以为,上策便是一个字——打!”
扈云浅笑不言,他知这些人好大喜功,也知柳鸣只是想借朝廷出兵收拾了僰国人,他好高枕无忧地管辖这一片天地。
柳鸣看两人互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