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未分出胜负,乌拉图很不服气,不管臂上血流,又咆哮着泰山压顶般奔来。这一次龙飞羽不让他抱,当他的手刚要沾上龙飞羽手臂时,龙飞羽就势搭上,身子拔起翻转,从乌拉图头顶翻落到他的身后,然后运起内力双掌猛击乌拉图后背。龙飞羽的内功已达小周天一层境界,外功掌力也大有开山裂石之势,对于平常人来说,受之即便不死也会被打得吐血。却熟料这乌拉图皮糙肉厚,步伐稳健,抗击打能力绝强,硬是被打得往前趔趄直走了十来步也未摔倒。
众人看着场上的搏斗,真可谓是惊心动魄,看得大家大气也不敢喘。
那乌拉图已近乎疯狂,又再一次向龙飞羽扑来,这一次,他好似拿出了同归于尽的决心一般,咬牙切齿,只要靠近龙飞羽他便用身子往上压,双手胡乱挥舞,龙飞羽不住左躲右闪。此刻的二人,众人看着直像老鹰捉小鸡一般。
忽然,龙飞羽一下从乌拉图腋下闪过,索性绕到背后,跳到了乌拉图背上,双脚狠踢乌拉图腰部,双手也狠狠打乌拉图头部,乌拉图不顾疼痛,双手捏住龙飞羽双肩将他扯了下来。龙飞羽趁着下落之机右脚垫地,双手反手一击掐住了乌拉图手腕,然后右脚踢中乌拉图小腹,龙飞羽手脚运起全身力气,猛叫一声“去”,身子向后一弯将乌拉图从头顶远远抛了出去。
众人一看,此时龙飞羽已胜券在握,那乌拉图即将落地输了,都自喜形于色,但那笑容刚刚露出便即僵住。
谁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乌拉图在半空中急中生智,以极快的速度抽出自己腰带,然后向龙飞羽双脚扔去,手法精准,一下套住了龙飞羽双腿。龙飞羽背对着他,正自得意,未料想乌拉图有此一着,当发现情形不对,已是不及。只感到双腿被一股奇大的力往后拉了出去,随后他身子倾斜,俯面滑倒,所幸他双手探出支撑着地才使身体没有着地,整个就一俯卧撑姿势,但他毕竟还是摔倒了。而反观那乌拉图,凭借着一拉之力稳住了身形,落地之后左脚跪地右手撑地,远没有龙飞羽那般窝囊。
接着周遭一片笑声欢呼声,那群蒙古人已在庆祝胜利,那巴托走将出来,微笑道:“这一局我们赢了!”
招贤馆众人却大叫道:“不是比摔跤吗,怎么用上别的东西了,这局不算,这局不能算!”
巴托斥道:“怎么?输了就不认帐?”
龙飞羽起身站起,怒道:“无耻!”可毕竟他还是输了,输在最后一刻,因为太自信而轻敌。
巴托道:“规则里也没说摔跤不能用别的东西啊,是不是?”他笑着望着竹之明,竹之明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觉得这些蒙古人太狡猾了。
龙飞羽万分地不服气,他狠狠瞪了竹之明一眼。
巴托见竹之明没回答,算作是默认了,当即道:“好,下面进行第二局,比箭!”
随后他命人取出了一把弓箭和两个梨,道:“这第二局由我出战,你方派个人出来,头顶一个梨,我要让你们见识见识我们鞑靼蒙古人箭术的厉害。”
说罢,他拿着一个梨,道:“你们谁来顶?”
招贤馆众人面面相觑,可傻眼了,他们没听说过有这么射箭的,都没人出来顶,因为谁也不想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成子衿道:“你不是在逗我吧?让人来顶,万一一箭射偏了射中人怎么办?”
那巴托却自信满满的道:“但凡射偏了没射中梨就算我输,可否?”
成子衿摇摇头没站出来。也是过了良久,也没人出来,招贤馆众人陷入沉静,比之前巴托语出不逊,出言挑衅的时候还要沉静。
巴托等得不耐烦,他注视着竹之明道:“怎么样?你来顶?”
竹之明容色一愕,没有说话。
巴托冷冷长笑了一声,讽道:“没种!”
随后过去了很久,招贤馆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言语,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一时人声鼎沸竟突然沉默得可怕,死一般可怕。
巴托实在看不下去,又嘲笑问道:“到底有没有人来顶啊?你们南朝人就这么贪生怕死吗?再不出来就算输了!”
“我来!”
在此一刻,毕竟还是有人站出来了,那人缓缓走将过来,来到巴托面前。
众人一听此声,大感讶异,一看来人无不吃惊,因为来人只是个毫不起眼的下人。
虽然来人只是个下人,可他的大名似乎在学士府早已传开,很多人也认识他。因为此人非是别人,正是在天桥上因胯下之辱一事而“远近闻名”、“臭名昭著”的无骨书生——“萧云”。
人们惊讶于他的言行,他敢来顶梨,这不是去找死吗?大家都惊异地望着他,这些人包括巴托、成子衿、龙飞羽、竹之明等人。
粉衫女子和白衣女子这才注意到他,两人互看一眼,眼露诧异。白衣女子轻声道:“是他?”
粉衫女子一脸惊疑地点点头,道:“是他!”
成子衿快步跑过来抓住他的手道:“萧兄,你不要命啦?”
云霄却轻轻将他的手移开,看着巴托,淡定地道:“我相信这位兄台的箭术。”
巴托点头笑了笑,拍了拍云霄右肩,赞道:“好,有胆识!”
就这么云霄从巴托手中接过那个梨,放在头上,以书生巾缚住,大家都四散开来,离他远远的,那巴托不快不慢地走到百步开外的地方,正对着云霄,然后拈弓搭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