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柯眸子轻眨了下,往上扬了扬:“姑姑,难道今日不是来做客的,是为了容止表弟的事?不过,好似他还欠我什么东西,莫非姑姑是来还的?”
脸上露出浅笑,笑不露齿,双手在身前交合着,一副大家闺秀、一国公主的风范。
这位姑姑今日这架势就是来试探她的,不能太过得罪,也不能太不表现。
削减矛盾最好的方法,就是把话题转到对自己有利的事件。这人越粗鲁,那她就表现越大家风范。
她越张扬,她就越把那段容止欠她的东西给捅出来。
而且,谅她也是还不起的。
段夫人还不自知的,自觉得自己抓到了什么,语气、连同身体姿态也都显像一家主母起来。
话语也和善了起来:“容止能欠你什么,该不会,是一个人吧?”
即便是个人,也应该就是上回遇见的那个刚刚和离的慕燕茹。人家都已经和离了,段容止与其自由恋爱,有什么错?
云柯不紧不慢的,甚至还上去握住她的手:“容止表弟上次借了我的隐身衣一用。我这边还有欠条呢。”
然后示意下月莹:“将我马车内那个檀木盒子拿过来。”
隐身衣,天下绝无仅有,独一无二的隐身衣。
段夫人:“那东西,你怎么可能会有?你的嫁妆我可是清点过得。”
云柯:“哦?姑母竟然会清点侄儿媳的嫁妆?”
她可不记得,她是有嫁妆的。
因为当时体内中毒,醒来后就直接拜了堂,虽然知道哥哥当时其实去了江东,也代替了父皇帮他们主持婚礼。
但是嫁妆什么的,她倒真没注意,也不敢问,生怕那时候哥哥对自己跟秦衍私奔过来,心存膈应,不肯给她嫁妆。
月莹拿了盒子过来,盒子里面的确是有一份段容止亲笔书写的借条,另外还有手指印按压。
段夫人看了看,的确是反驳不过。
不过是硬气了声:“谁知道那东西是真是假,这隐身衣在两年前的京都地下赌坊只出现过一次,而且还是被人给买走了的。
即便你有能力买,可当时,你父皇怎么允许你去的那个地方?再者,那东西天下绝无仅有,即便是哥得到了,又怎么会忍心给你?”
云柯:“即便是我哥得到的,我哥哥疼我,即便让他把那东西给我,又有什么不可?”
段夫人,沉思了一下。
想到了什么,本来想教训她的事,也就暂时搁在了后头。
段夫人:“那天晚上,的确是你哥帮你拿得的这隐身衣?”
云柯:“东西是我的,姑姑在意这干嘛?姑姑若是不信,可以问青木。四个月前,我曾用过那件隐身衣见过容止表弟。
当时青木也在场。正因为用了,容止看那件宝贝很好玩,就求借了去。”
段夫人在意的并不这,还是其他。
整个人神色也都有些沉肃起来,是很深沉的在回忆着什么。
一手一摆,组织她继续说下去:“容我想想。只是,你确信,那晚在地方赌坊赢得那件隐身衣的是你哥哥?”
云柯看了下月莹一眼,眸中闪烁。
而后扯了扯段夫人:“姑姑有事情,不如进去谈。这里风大。”
段夫人自然这意思,风大,还有一种意思,就是人多眼杂。
进了府,秦衍因为事先不放心这两人的交谈,就只跟他这姑父在不远处等着。
交谈了几句,也听到了外面那俩人的对话。
御剑山庄的段庄主便就问他:“那隐身衣的事,是真的?”
秦衍如实回答:“四个月前是借给表弟了,但是被云柯她师兄发现后,就又从容止表弟那里偷了回来。
现在东西还在我们手上。不知姑父,是有什么事情要借用吗?”
段庄主:“不是,是因为两年前,隐身衣重现于世,是被一个农夫在山间挖洞时发现。
农夫不会武功,身想留着那东西,也就是一个祸害,便变卖了家中所有财物,放出消息,要把东西带到京都的地下赌坊去卖。
我与你姑姑得到消息后,也是日夜兼程赶到京都,在那里守着的。当时地下赌坊的举办方,也部署了各项埋伏,一面以公平竞争的名义,想多拍买点钱,跟那农夫拿分红。
一面又想着不管谁赢得了这隐身衣,他们都会布下陷阱给夺回来。
但是不曾想,赢得那隐身衣的身,留下银钱,拿过东西后就不见了。包括我们御剑山庄的人,你姑姑也都带人围追着去抢呢。
只是那两人逃跑实在是太快,也实在是没料到,那件宝贝竟然落到云柯公主手中。”
秦衍大概有些明白了,面上也笑了下:“云柯师承当年江湖排名第二的杨戬,杨戬更是以轻功著称,她师兄萧恪更是青出于蓝。
所以,能在一众人的围攻之下逃脱,也不算难事。”
毕竟,萧恪那轻功,可真不是盖的。
而云柯,有隐身衣在,哪怕跑的慢一些,也不是旁人都能发现的。
抿着笑,便快步向待客的大厅走去。
段夫人跟着云柯一直快到走到后院厢房的时候,突然出招握住她的肩膀,就要往后一拧,想将她的关节错位。
云柯虽然不会功夫,但是常见在宫中那种随处可见的危险中生存,敏锐性还是很强的。
而且她轻功了得,躲闪的速度极其快。
段夫人再次出手,月莹、星棋、何畏已经要过来阻止,云柯躲闪过后,在他们三人身上都快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