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肥肥胖胖的手,那只手的主人,便是楚宁远。
他那时真的很胖,很肉,整个一个养的太过富态的公子,年龄也不过七八岁大,却硬要板着脸。
她不服他那个人,却是渴望他所说的,会让人教她武功,他说,身为死士,便是今后只为一人生,只为一人死,只护一人安危。
他问她愿不愿,那时那一双肥肥胖胖的手,到后来的两年内逐渐变的纤细,那个本来一身富态的小公子也长成了长手长脚的翩翩样子。
而且玉树临风,似乎懂得天下事,她那时,是对着他抱有崇拜的,而且是把他当作心上人,她觉得她要成为最好的杀手,然后去护他一世平安。
她九岁时,他让她装成乞丐等待着被人发现,然后有另外一个人带走了她,把她关在一个地方,进行杀戮式训练,白日里学武,夜晚就要摸黑从一个洞口进入,然后闯各种关卡,抢夺食物、抢夺生存空间。
那段时日,她就是仅凭着对那个人的喜欢而支撑下来的,可是等她终于熬的只剩下两个人时,她却被送往负责保护另外一个人。
便是当今的太子殿下。
楚宁远后来成为了太子伴读,她那时在暗处保护太子时见到他,他已经长成一个少年模样,她偷偷的把他拉到一个隐秘处表明身份,他却只是声音冷冷的对她说:
“你的机遇是我给的,身为一枚棋子,你最好便是没有感情,一心只做主人手中可以随心使用的棋子。”
所以她本就没有自由可言的,在他心中,她永远只是一枚棋子。
而楚宁远,心中喜欢的,也不是她那种最小的一枚卒子。
凌刃低下了头,咽了咽口水:“好,接下来,我全听你的。”
秦沐然点点头,靠近她:“给公主下毒事,你参与了几分?”
凌刃停顿下:“只按计划行事,如果公主私逃,就下毒。但是我没有解药,他们后面的计划,我也不知道。”
秦沐然:“那交代计划的是什么人?”
凌刃:“都有参与,这件事,太子、陛下、太子伴读都有参与。”
秦沐然:“楚宁远?他参与做什么?太子殿下是公主的哥哥,说是参与有情可原。”
凌刃:“五年前,楚宁远身为太子伴读,实则为陛下为监视太子而埋的眼线。太子爷让公主去转移楚宁远视线,把他给勾出去。”
“所以,”
秦沐然小声嗫嚅了下,怪不得楚宁远会对公主上心,瞬间眉角直跳,又忙说道:“这句话千万别跟我表哥说,如果你还想待在公主身边的话。”
然后将她放好,在她手腕上又轻轻把了下脉,从怀中摸出一样东西给她:“吃了。”
凌刃:“毒药?”
秦沐然:“你觉得我至于吗?听我表哥讲,凡是主子,对自己养的杀手都不放心。所以你先前的主子应该服过毒药,这不过只是缓释片。”
凌刃白瞥他一眼:“死士,凭借的只是信念。”
而且她绝不信楚宁远会给她喂过毒,而且便是有,楚宁远已经答应给她自由,太子殿下也允诺过她自由,今后她只需听公主命令,那解药也应该就在公主手中。
医馆另一处房间,一声命令,一切都已准备完毕。
外面突然有人喊叫,说隔壁一家屋舍着火,问要不要去救援。秦沐然迟疑,这时又走来一个人,慕燕茹在他耳边低语,似乎是急切的事,面色极为沉重。
秦沐然便招呼着让慕燕茹留下来看着,转身便向门外走去。
窗户外的纸糊窗纸被捅了一个洞,有烟雾进来,慕燕茹闻得第一口后就屏住呼吸,顺手将刚倒好的茶放于鼻前,用茶盖遮挡假装喝水,然后将鼻子浸入水中,随后见机行事,将头往桌案边上轻轻一倒,歪了过去。
良久,原本与寻常无异的窗户被人轻轻打开,一个人影蹿了进来,用一块黑布将她的头蒙住,然后隐约感觉有人向凌刃的那个方向走近。
凌刃自然是躺在床上装作一副病弱的样子,一个人影走近,掀开被褥,将她从床上抱起,太子刘云琦看见她脸庞上有一道缝隙,又用手指假装爱抚的将她的头发往后撇了撇。
在耳后并没有痣,他妹妹他自然清楚,小时候母亲就常说他在左耳有一颗痣,而妹妹在左耳也有一颗痣,而且还与他出生时都是一般大小。
太子看了看怀中人,召来楚宁远,把人交予他手上:“你先走,我来断后。”
楚宁远自然是不想多逗留,刘云琦想把公主带回去是准备重新当作与秦衍进行交易的筹码,而他则是想把她带到一个没有纷争的地方。
点头答应后,便从窗户口出去,此时天色尚未亮,钻进在这医馆后院不远处准备的马车里,将人放进去后便让马夫赶路。
往回赶。
刘云琦唇角勾勾笑,将腰间的佩刀拔出来,直接对着爬在桌子上假装昏迷的慕燕茹后脖颈。
刘云琦:“大批人马就在四周埋伏,告诉你,我不是什么好人,秦衍在哪?”
慕燕茹憋着气不答。
秦沐然应该不会走远,只要再撑一会就会有人来救她。于是装死不动。
刘云琦下流,一柄剑在她脖颈处紧贴着脖子,模拟滑动,另一只手则沿着她的后背直接往前滑动,指尖下流,专挑不能碰的地方碰。
慕燕茹干脆从桌案旁坐起,脖子顺着那刀锋往后一抬、一转,反正名节不可辱,要命一条。
刘云琦唇角勾